池还牵着陆鸣的手,漫无目的地走,夜风吹在身上带来片刻凉爽。
    “从前面那个口拐进去能到顺记早餐店,以前放学我经常绕路溜到河边来。”
    “以前这条路没有栏杆,是后来加上的,有的地方离河边近,怕小孩掉进去。”
    池还边走边说,声音像风一样吹进陆鸣心里。
    群里消息震了下,林叙之让他们不用着急回来,找了一晚上人还没吃东西,等饭做好了再叫他们,一起吃个饭。
    “回去还是再走走?”回完消息,池还问陆鸣,路边的树伸出一根细长的枝条,被他伸手打开。
    陆鸣看着他的动作。说:“再走走吧。”
    “好。”
    走出一段,池还突然拉着陆鸣跑了起来。
    “去哪?”陆鸣跟在他后面问。
    “前面有个口,带你去河边。”池还边跑边转头跟他说话,发丝在奔跑中被夜风吹乱。
    是段台阶,下面一大片浅滩。
    “我以前坐这里写过作业。”池还摸了摸鼻子,又说:“小时候闹过头被打,也躲在这里。”
    “躲在这里哭鼻子吗?”陆鸣问。
    “没有。”池还否定得很干脆。
    陆鸣眼里的笑意没藏住,被池还发现了。
    他的手探入水中后,伸到陆鸣跟前,手指一弹,水珠甩出:“真没哭。”
    陆鸣往后一躲:“好好好,没哭。”像是相信了。
    池还作罢,陆鸣称他不注意,有样学样,将水往池还身上弹,池还没躲干净,有几滴溅落在脸上。
    陆鸣:“哭的时候脸上有这么多眼泪吗?”
    池还骂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捞水泼过去。
    陆鸣站起来往后躲,还是被水溅到裤腿。
    “这么凶?”陆鸣失笑,假意往后又退了几步,然后趁池还不注意泼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闹成一团。
    “好了好了,”陆鸣举起双手,“我投降。”
    池还瞥他一眼,停手了。
    两人闹归闹,一轮下来也就衣服溅了点水,陆鸣掏出纸巾,帮池还擦拭之前脸上溅的水。
    池还突然抬手,还带着些水的拇指在陆鸣脸侧抹了一下,留下一道水痕。
    “幼稚。”陆鸣笑着,低头亲了一口池还。
    “……”池还偏开头,“回去了。”
    -
    他们也就走了不到二十分钟,等回去时菜已经好了大半。
    房间里处理过,已经没有信息素存在。
    “不好意思啊,池哥陆哥,给你们添麻烦了。”任舟搓了搓头,他看起来稍显憔悴。
    “你没事吧?”池还问。
    “没事,”任舟摆摆手,“我那个,就是想静静,没想到让大家担心了。”
    说着,任舟在偷偷试菜的二毛背上拍了一下:“我那是在想事情,怎么就是面如死灰了?”
    二毛无辜地放下筷子:“不是,你走的时候一张臭脸黑得吓人,谁知道你在想事情啊……”
    “认识这么久你不知道我没表情就是一张臭脸吗?”
    二毛:“……”
    二毛:“我那不是担心嘛……”
    任舟一时说不出话来,摸了一把脸:“我的,我的,总之给大家添麻烦了。”
    因为顶楼的缘故,这套房子带一个天台,夏天的夜晚正适合在外面吃。
    “走走走,”他转移话题,拉走二毛,“去收拾一下外面。”
    在厨房里忙碌的是林叙之。
    陆鸣把手机放到桌上,跟池还进了厨房帮忙。
    “今天怎么是你在厨房?”池还问,平时做饭的事情都是任舟包揽。
    “任舟没打抑制剂,硬抗的易感期,”说到这,林叙之皱起眉,“我让他赶紧去歇着。”
    “什么?”两人一愣。
    “具体的一会吃饭聊。”林叙之叹了口气。
    最后只剩下几道素菜,出锅很快,陆鸣和池还帮着把菜端出去,原本客厅的餐桌已经被任舟他们抬去了露台。
    “怎么了?”注意到陆鸣的视线在房间扫了一圈,池还问道。
    陆鸣:“我手机刚刚放在餐桌上。”
    池还也跟着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找到。
    “怎么了?”二毛进来搬凳子。
    “你看到桌上的手机了吗?”池还问。
    “哦,我刚刚搬桌子拿开了,好像放在沙发。”他走过去掀开沙发抱枕,空空如也。
    “奇怪?我没放这吗?”二毛挠了挠头。
    任舟和林叙之也来了,帮着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我给你打个电话。”池还拿出手机拨号。
    房间里响起嗡嗡的震动声,几人正准备循着声音去找,二毛突然吓了一跳,然后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个手机。
    “想起来了,我顺手揣口袋里了……”他把手机递了出来。
    手机屏幕亮着,池还的通话还没有挂断,因此上面的来电人信息清楚地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