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龚儿轻轻放开了刘若萌的嘴,手指落下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拂过了刘若萌饱满、甚至有点天生?嘟嘟的粉红色嘴唇。
    而刘若萌似乎也是过了挣扎的劲儿,喘着气,瞪着一双薄泪未退的眼睛,恨恨地瞪着匡龚儿。
    “是不是有病,捂我嘴干什?么,我又不是一定会大?声叫唤。”
    匡龚儿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腹,唇角勾了勾:“你的话,那也不一定。”
    “……”
    刘若萌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场合下,竟然还仔细想了想匡龚儿的话。
    确实,自己刚刚真的准备跳起来大?骂她是乱心曲的贼人,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怎么会被人轻易乱心曲呢。
    自己又不喜欢匡龚儿。
    没错!根本就不喜欢匡龚儿!
    刘若萌咬了咬牙:“说的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很了不起似的,但你其实也不过如此?,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受罢了。”
    “……”
    空气里是长久的沉默,沉甸甸的,似乎比帐篷外?面的夜幕还要深沉。
    刘若萌这一句话落下,匡龚儿不自觉挑起了一边的眉头。
    “嗯?”
    哪怕是没有说一个字,但那疑惑的表情已经不言而喻,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若萌咳嗽了一声,似乎是清了清嗓子,得意地一抬下巴,垂着长睫看人。
    “没想到?吧,被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堂堂的旷世集团的总裁,竟然是个小受呢!”
    “……”
    匡龚儿等了好一会儿功夫,终于轻启薄唇:“你是从里看出来我是个受的?”
    虽说没有好人家能当众讨论攻受的问?题,但是刘若萌这会本着不蒸馒头争口气的理念,头脑一热,直接开口就怼:“据我所知?,沈雾和我玉尘姐姐是一对,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人家俩感情好的不得了,睡觉都搂着睡呢,呃……”
    说到?这,刘若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把自己也给装进去了——
    她不是也和匡龚儿搂着睡呢吗?
    “……”
    刘若萌耳朵根有点烫,故意转开目光,不和匡龚儿那灼灼的眸子对视。
    “咳咳~!我是想说,人家俩感情好着呢。”
    隔了好几秒,匡龚儿的声音才清清冷冷地响起来:“我也没有说过她俩感情不好。”
    “那你还拆散人家,公然挖墙脚?!”
    喊完以后,刘若萌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实在显得分贝惊人,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
    匡龚儿只是垂着眸看她,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那箍着细腰的手臂,也丝毫没有放松。
    虽然匡龚儿没有作出任何表示,但依旧挡不住刘若萌还是义愤填膺地小声斥责:“挖墙脚是不对的行为知?道吗?做人不能这么没有底线,这算是插足别人感情,你知?不知?沈雾和我玉尘姐姐是一对啊?”
    匡龚儿看着刘若萌,静静听她说完,“知?道。”
    ???
    刘若萌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圆了,她指着匡龚儿,几乎手指尖尖都在发抖:“你知?道?!”
    “你知?道你还破坏别人感情,你这种更?是罪加一等,搁古代是要浸猪笼的!”
    “……”
    匡龚儿眉头轻轻皱起,但是嘴角勾了勾的弧度却暴露了真实的内心活动?。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正义感。”
    “嘁”
    刘若萌毫不客气地白了匡龚儿一眼:“姐仗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用自己刚刚二十岁的年纪,对着三?十出头的旷世集团董事?长匡龚儿,大?言不惭地自称为姐。
    但是这次匡龚儿没有反驳她,而是唇角的笑意加重,似乎那笑意里确实有几分温暖。
    “嗯,确实。”
    这下连刘若萌自己都愣了,她张了张嘴,觉得挺没意思的,指着匡龚儿鼻尖的手指收回来,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鼻梁。
    “那个,你做受的事?情,我出去不会和外?人说的。”
    “……”
    匡龚儿那刚刚扬起的笑容,瞬间结了冰,她那双望着刘若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的情绪。
    但是这落在刘若萌眼睛里,却都是不好意思。
    刘若萌很大?度地拜了拜手:“哎,心事?被戳穿了,挺难过的吧,不过没关系的,攻受又有什?么所谓,你做受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刘若萌甚至感觉到?匡龚儿大?力地深呼吸了一下,呼出的气息都喷薄到?了她脸上。
    她拍了拍匡龚儿的肩膀:“放心吧,我说了的,你做受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终于,匡龚儿似乎是忍无可忍,咬着牙,低声开口询问?:“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做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