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七乖巧地点头:“是的。”
    祖父哈哈笑道:“傻孩子,紧张什么?”
    这么一说,祝七更窘迫了。
    徐景祎握住他的手,安抚性地捏了捏。
    “是你们出现得太突然了,祖父。”
    “你这小子,你来得也够突然的,”祖父说,“你都不知道那天半夜我们睡得正香呢,突然被空间乱流和你的气息惊醒,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赶紧跟着踪迹找过来。”
    徐景祎:“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
    “是个叫嵩海市的地方,小七应该知道。”祖母看向祝七。
    祝七点点头,向徐景祎解释;“以中央都市为中心的话,嵩海市是北方的一个城市,从贝果镇到中央都市的特快列车需要一个小时,嵩海市到中央都市的特快列车是三个小时。”
    更不用说从嵩海市到贝果镇来了。
    徐景祎敛眉沉思:“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波动范围……可你们现在才找到我。”
    祖父道:“还不是因为你太会藏了?本来我们感知到的气息就不多,中途甚至好一阵子还消失了,我们只能沿着大概的方位一点点找。如果不是前几天你的力量突然很清晰地爆发了一次,我们还得花不少的时间。”
    说起这个,祖母担忧地问;“当时发生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徐景祎能够保持稳定的状态才没两天,而在此之前祝七能想到的跟力量爆发相关的事情……
    看着祖母关心的神情,祝七忽然感到有些抱歉。
    难道要跟祖父祖母说,那次是因为徐景祎在吃他一个老同学的醋吗。
    “没什么事,是我心急,”徐景祎淡定自若,“教训了一个纠缠我男朋友的小流氓而已。”
    祝七用力抓了一下他的手。
    他红着脸看一眼徐景祎,面对祖父祖母打量的目光深深埋下头:“不好意思……”
    “让你们担心了”还没说出口,就祖母猛地一拍老头子大腿:“好!教训得好,不愧是我乖孙,还和小时候一样这么有正义感。”
    祖父;“哎……老婆子,疼的疼的……”
    祝七:“?”
    这是可以用“正义感”来形容的吗?
    而且……和小时候一样?
    祝七看向徐景祎,他还从来没听徐景祎说过这件见义勇为的事迹。
    然而徐景祎的反应却没有那么轻松。
    尤其在听祖母说起小时候,他抿了抿唇,忽然道;“祖父,祖母,对不起,是我的错。”
    面对他的道歉,祖父祖母也怔了一怔。
    随即二人微微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道歉?”祖母问,“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什么。”
    祖父道:“是因为我们现在在这里,所以你觉得需要为此道歉?”
    徐景祎点头:“是。如果不是当初我冲动行事,你们也就不用背井离乡。”
    祖父捋着并没有蓄起来多少的山羊胡笑道:“背井离乡,听上去很凄苦。但你又怎么断定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需要道歉的事情?”
    徐景祎一顿。
    “还是说,你只是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这次徐景祎没吭声。
    “景祎,我们要的不是你的道歉,”祖母起身坐了过来,拉着徐景祎的手拍了拍,“我们比你、比景晗和妙然都活得太久太久了,趁着天定的岁数未尽,我们还能有机会见识另一个世界的风景,这是多好的事情。好不容易见到面了,你觉得我们最想听到的是什么?”
    徐景祎始终紧绷的眉头缓缓放松,他简短道:“爸妈感情还是那样,现在公司交给了景晗,我另起炉灶,我们都过得很好。”
    祖父长叹一口气:“那就够了。”
    祖母笑眯眯的,歪头看向从刚才起便识趣没说话的追:“我倒是觉得还不够,这么一句话太打发人了,不如说说你和小七的事情?”
    话题又突然落到自己头上,祝七有些无措地对上徐景祎的眼睛。
    那是在征询他意见的目光。
    明明在向自己的父母坦白时没觉得有多害羞,现在面对徐景祎的长辈,他却感到羞赧。
    祝七有些耳热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的羞赧很快又变成了羞恼。
    没人跟他说过徐景祎在陈述事实的时候变得这么爱添油加醋了呀!
    “我才没有很屁颠颠地跑去找你,”他极力更正,“我只是很普通地走到门口而已。”
    徐景祎回想了一下:“原来那叫普通。”
    “对。”
    “那不普通是什么样子。”
    “……”
    祝七支吾;“我……我怎么知道。”
    徐景祎没什么表情:“所以我在你那一直是普通的档次。”
    祝七:“……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徐景祎一边说,祝七一边拆台,最后又被反拆。一来一回,祝七都忘了羞涩两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