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秋的脸上微微透红：“爸，还没结婚呢，就女婿女婿的叫上啦？”
“这不快了嘛。”叶之秋的爸爸对着肖然问到: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叶之秋正喝水呢，差点呛出来，刚开始吃饭就这么直奔主题，她爸爸是有多着急要把她嫁出去。
肖然看着叶之秋说：“我打算拜访完双方父母，就和她领证。”
“秋儿她妈妈走的早，但是秋儿从小到大几乎没让我操过心，这孩子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而且很稳重，但是我知道她十分要强，有时候不开心也不跟我说，就憋在心里。她是怕我跟着操心。现在多了一个人疼她，我真的很欣慰。”
叶之秋的爸爸举起酒杯说：“我女儿今后就拜托你了，你可要对她好。”
肖然也举起酒杯：“您放心，我一定对她好。”
两人将小酒盅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叶之秋的爸爸继续说：“这孩子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可能跟她妈妈走的早有关。从小到大喜欢什么几乎没和我说过，也不像其他家的女孩儿跟父母撒娇。像她这么木讷的孩子我真的怕她一辈子单身啊。”
肖然说：“怎么会，秋儿很优秀，而且长得又漂亮，我真的很喜欢她。”
叶之秋怂了一下肩膀，笑得傻乎乎的，还顺口夸了一下肖然：“还是你有眼光。”
肖然也看着叶之秋笑了。叶之秋的爸爸和徐阿姨看着小两口甜蜜的样子，自己的嘴角也上扬了起来。
“快吃饭吧，尝尝你徐阿姨的手艺。”
叶之秋给肖然先夹了一块排骨。叶之秋爸爸说：“还挺会疼人，有长进。”
叶之秋撅着嘴，“爸，我在您眼里就这么不会疼人嘛。”
肖然在一旁咯咯地笑。叶之秋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佯作生气的样子。
肖然连忙解释：“秋儿可会照顾人了，还学会了做饭呢。”
“是嘛。”叶之秋的爸爸很惊讶。“以前都是我给她做饭，她从来没碰过厨房里的锅。”
“她很有天赋，学什么都很快。”
叶之秋说：“那也没有肖然做的好吃，他做饭最好吃了。”
“哎呦，你看咱们家的男人都会做饭。”叶之秋的爸爸说。
肖然提起酒杯说：“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对对对。”叶之秋的爸爸几杯酒下肚，加上和肖然聊的很开心，整个人有些飘忽忽的。“我听秋儿说你之前在意大利留学，然后又和同学开了公司？”
“就是一个设计工作室，没多大。”
“那也很厉害了，听说你还获了不少奖呢。”他转头跟叶之秋说：“你也要好好努力，你们两个齐头并进，谁都不能被落下，知道吗？”
肖然说：“秋儿很优秀，我以有她这样的老婆而自豪。特别是这次疫情，她是一名真正的英雄。”
“说起这个，爸爸要跟你说，你这次做的很好，人啊，总要有一颗善良正直的心，特别是你作为医生，更要时刻为人民，在国家需要你的时候挺身而出，尽到一个医生的责任。爸爸虽然很担心你，但是更为你感到骄傲。就有一点，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提前告诉爸爸，好吗？”
“爸，对不起。”叶之秋听完爸爸的话，心里酸酸的，她就怕他担心着急才没提前告诉他，让她没想到的是爸爸还是很能理解并且很支持她的做法。
肖然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叶之秋这么优秀了。
饭后，叶之秋从爸爸的书房里翻出两本相册，肖然之前跟她说过想看她小时候的照片。她拿在手里，和肖然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相册看起来很有年头了，里面大部分都是她的照片，还有她和她爸爸妈妈的合影。
肖然看到她小时候的照片，咯咯地笑。
“你笑什么？”
“你小时候也不漂亮啊，真的是女大十八变。”肖然笑着说。
叶之秋倒没有生气，她说：“是吧？我也觉得我小时候丑，要不然也不能单身那么久。
“那可便宜我了。”
叶之秋笑着说：“那可不。”
她翻看着照片，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整本相册完全严格按照自己成长的时间顺序排列，比如满月、一百天、一岁、两岁……小学、初中……
但是有一张照片却很奇怪，有一张她幼儿园时期和妈妈的合影，夹在她两岁时期照片的中间，这明显不符合整本相册的照片排列。
她想，她妈妈给她留着的那张照片后面有字，说不定妈妈有在照片后面写字的习惯。她迅速翻回那一页，把那张照片从相册中抽了出来。
照片后果然有字！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我留下了你。我最爱的秋儿，只希望你一生平安顺遂。妈妈这辈子没有遗憾，只是陪你的时间太短。不过人总要有为之付出努力甚至生命的东西，我不后悔！”
叶之秋盯着这几行用圆珠笔写在照片后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这短短的几行话如此像遗书，可是叶之秋这么多年却头一次看见。
她盯着这几行字，眼睛红红的，想哭却哭不出来，因为她还在思考她妈妈为什么要留下这些字。
“人总要有为之付出努力甚至生命的东西……”她反复读着这一句话。
“秋儿，秋儿……”肖然看叶之秋已经入神，他在旁边轻轻唤她，可是她像没听见一样，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这张照片。
“什么东西会比自己的命重要，会比我重要……”叶之秋拿着这张照片，走到正在阳台上浇花的爸爸面前。
她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爸，这张照片后面的字你见过吗？是我妈妈写的。”
她爸爸面露疑惑地戴上花镜，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两遍。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没见过，你妈妈没和我说过她写过这些字。”
“您也头一次见？我妈连你也没告诉？”叶之秋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