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迟撩 > 正文 第43章 第 43 章
    云梨这话一出, 弹幕上一片“哈哈哈”,“加1”,“巧了我也是”。
    还有角度清奇的观众:
    ——反手就上微博给云梨点了个关注, 再顺手把我还在打游戏的儿子拎过来:好好和人家云梨姐姐学学, 看见没,就你这样的穿越了都活不过天亮。
    微博上, #云梨怕穷#缀着红色小箭头的尾巴, 很快挂上了实时上升热点。
    黑子当然不服气, 上个恋爱综艺不靠秀恩爱你都能吸粉??
    ——emmmm, 梨家粉爱装路人的毛病, 真是我们路人看了都尴尬的程度。怎么着, 熟记初中地理知识就准备艹学霸人设了?
    ——别,真路人不想被代表。应用心理学硕士在读, 这些小细节不特意查一下, 还真是不可能时时刻刻记在脑子里。
    ——我的妈, 果真是黑到深处自然爱,连我这个真粉都因为昨晚熬夜没爬得起来一早守直播,你们这些黑子居然全程在!!
    ——感谢黑粉贡献播放量和话题度[感恩]
    黑粉:???
    组嘉宾这边, 幸苒听完云梨这话乐得不行,终于想起来被她攥了半天,还紧紧抱住自己一声不吭的卜迈, 转头看向自己男朋友:“嗳你怎么不说……”话呀。
    于是就看见了一脸惨白冷汗涔涔的卜迈,艰难对她道:“别、别撒手。原来这里是这样的……无、无‘人’之境。”
    幸苒:“……”哦不好意思, 忘了你最怕鬼。
    “……”云梨清了清嗓子。
    “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哦。”云梨斟酌措词, “你们想,新牺牲的士兵到了这个世界,家人还来不及替他们烧……咳咳, 准备衣服,就有这个世界的人带着他们去做新衣服替换。是不是也挺有人情味的?”
    四人一愣,不由想到过世的亲人长辈,似乎的确是没那么可怕了。
    言归正传,他们的目标是尽快攒够积分离开这里。
    于是云梨撸开袖子展示她的积分手环说:“其实要攒积分也不难,上街接触当地人帮他们完成各类小心愿就可以了,我们刚刚逃命之前就已经攒了23……”云梨一顿,“吓?!!”
    幸苒一个激灵:连云梨都吓到了!到底是什么鬼故事?!
    紧接着就听见云梨震惊愤然道:“为什么少了一分?!!”
    幸苒:“……啊?”
    云梨深呼吸:“这道具水我又没喝!碰了下都能扣分哦?!”
    幸苒无声张嘴,更懵了,弱弱道:“……为什么喝水要扣分?”
    云梨一顿:“嗯?”
    幸苒默默伸手,又倒了一杯,喝下去:“不会扣分啊,我刚刚喝就没扣。现在也没……”
    刚说完,却云梨上身似的“吓”了一声,怒道,“什么狗屁生命值下降!怎么又少了一分?!”
    云梨一怔,某个念头一闪而过,问幸苒:“你除了喝水还吃过东西吗?”
    幸苒点头:“嗯嗯,厨房里正好在做间笋蒸鹅,我就吃点了。”
    云梨:“当时没扣分?”
    幸苒:“没有啊。”
    云梨又问卜迈:“你呢?”
    卜迈:“苒苒给我塞了一筷子,吃完我系统里就提示触发了剧情,扣了我两分。”
    幸苒附和:“就是啊!所以我就说这个积分机制莫名其妙!一天到晚瞎几把扣!”
    “……”卜迈咳了咳,幸苒一抿唇,瞬间淑女。
    云梨眨眨眼,再问幸苒:“那你的生命值是什么时候扣的?”
    幸苒回忆了下:“除了刚刚那一次,好像是刚跑出县丞家的时候吧。”
    云梨一顿,看向稽学名和卢明明:“明明姐姐和稽导,也是一个吃了这里的东西,或者穿了这里的衣服,就会扣分,另一个却是吃了穿了用了这里的东西都没事,但是出门之后,就开始扣除生命值吗?”
    稽学名和卢明明点头。
    卢明明解释:“我们一开始发现对方的扣分方式不一样,就讨论过了。”
    稽学名玩笑道:“当时就觉得,我们两个应该是不一样的属性,但不知道谁是叛徒的角色。”
    “……”幸苒和卜迈一愣,仿佛好像终于,开始明白这个游戏扣分机制的规则了。
    云梨问完,心里莫名开始发闷。
    所以池宴在说那句“桂花糕挺甜”的时候就测试过游戏规则,也知道自己和她属性不同了。
    却什么也没说,还不停和她一起攒积分。
    攒够了100分就可以送她离开。千里之外。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想想最终坐着胜利的小船远航的画面,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了的样子!
    于是小肩膀一松,腮帮子微鼓,撑着木桌开始不说话。
    “?”众人视线往云梨池宴脸上扫了一圈,逐渐露出坐等吃瓜的表情。
    池宴自然也瞄到了小姑娘的表情,眼梢轻挑了下,抬手捏了捏她后脖颈,侧身弯下腰,头微斜着,散漫笑问她:“怎么了这是?”
    还怎么了。
    这个人,怎么还明知故问的呀。
    云梨干脆垂着眼不看他,闷闷小声道:“话讲多了,讲不动了。”
    池宴扬眉,笑了笑:“那你歇会儿,我来说?”
    云梨:“!!”怎么突然发现,这个人也蛮会气人的哦!
    池宴看着她逐渐河豚化的小脸,舔唇压了压笑意,直起身,对四人说:“导演只说我们几个人里,有‘人’的属性和其他选手不同,从没说过有叛徒。所以从头到尾,只是角色立场不同而已。”
    池宴顿了下,不紧不慢地说,“至于截然相反的任务,也很明确。明明姐和卜迈的任务是离开,稽导和幸苒的任务是让他们留下来。”
    “游戏规则其实很简单,”池宴说,“主要是看你们怎么选。是想自己赢,还是想让对方赢。”
    ——所以幸苒、稽导、池宴晒“月亮”扣除的是生命值,因为他们就是“岛民”。卜迈,明明姐,梨梨,系统提示的是触发剧情,因为他们不属于那里。原来如此。
    ——哇咧??导演肯定是单身狗!!居然想出这么没人性的游戏!!
    ——每对恋人里只能有一个赢家,哈哈哈哈艹分手综艺石锤了。
    ——哈哈哈哈看把我梨宝郁闷的!不想和哥哥分开.jpg
    在云梨和池宴的双重讲解下,思路终于清晰的卜·任务很明确·迈,幸·游戏规则其实很简单·苒:“……”就很降维。
    云梨听完,却好像更闷了。
    看,这人懂得很嘛。晓得得明明白白哦!
    卜迈终于弄明白了所有规则,却纳闷起来,忍不住问池宴:“诶,不对啊。你为什么只说让我们选,那你呢?”
    池宴胳膊肘斜斜撑着桌面,指骨曲着支住太阳穴,偏头看向云梨,懒洋洋地说:“我不是早选了吗。”
    -
    任务明确后,六人决定离开小树林。
    天越“亮”,街上人越多,可以攒的积分就越多,但相应的,被“岛民”发现不对劲,从而追杀的概率也越大。
    所以越早发现游戏设置,越早攒足积分离开就是最好的方式。
    另外两组嘉宾商量的结果,最终也是让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另一半离开。
    于是云梨想了想,在大家分散行动攒积分前提议:“先和我一起去趟墨斋吧。”
    幸苒好奇她要干嘛,挽住云梨问。
    现在知道原来自己才是“岛民”,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云梨朝她眨眨眼,示意到了再说。
    幸苒会意,点头。
    不能让那个瞎几把乱搞的导演知道!
    一行人很快到了墨斋,“宋衙内”出面问店主要了笔墨纸砚,云梨很快在一侧书桌上写写画画起来。
    跟拍的镜头也怼上了宣纸。
    导演:“她在画什么?”
    副导演:“……好像在画符。”
    导演:“??”她不对劲!!
    还没来得及说话,分镜里,扇面大的张符唰唰唰画好,云梨给他们个“外来者”一人一份快速分掉。
    追酒馆老板娘的几个精壮青年适时“路过”,正要吆喝着又来捉人,云梨迈步上前,符咒一扬,淡定道:“别过来啊,再过来飞灰湮灭了啊。”
    嘉宾愣住:“……?”这是什么操作?
    群演更是不敢盲目上前,低头小声话筒里问导演:“导演,怎么又有新剧情,没跟我们说啊。你这不对啊,要加……”
    “云梨!”导演顾不上群演,只觉得心脏好疼!“你怎么还自己造道具呢?!”
    云梨一脸坦然:“游戏一开始,你只说不能吃道具呀,又没说不能造道具。”
    导演:“你这是钻规则漏洞!!”
    “没有呀,”云梨笑眯眯,“我就是严格按照你的规则呀。毕竟他们连快要下山的太阳都害怕,要是不怕我的符咒,岂不是不科学呐?”
    导演:“???”
    ……踏马哒。
    -
    另外两位揣着云梨的符咒,挺胸抬头,傲视岛民,上路。
    组嘉宾再次分开。
    身边只有池宴,云梨的情绪又莫名落下去了一些。尤其是,手环上的积分越攒越多之后。
    在帮忙完总是算不清账的糖水铺子老板娘算清糊涂账后,俩人站在店铺外,云梨看了眼手环上的87,忍不住看向池宴。
    像一早等着她的目光一样,池宴垂眼看着她,唇角勾着笑意:“不是想赢吗?”
    黎明交替前的夜色下,男人眸色沉沉。明明是吊儿郎当的散漫语气,却莫名带着分量似的,压着她的心脏。
    她一开始,的确是想赢的。
    可谁知道,俩人一起攒够的100分,却不是一起赢。所以这会儿,她就是开心不起来呀。
    于是微鼓着腮帮子,胡乱“哦”了声,然后撇开视线,转身就想走。
    池宴一把攥住她手腕。
    云梨脚步一顿,侧身转过头来。
    “不就是个游戏么。又不是真的,”池宴懒洋洋地说,“傻不傻。”
    云梨听完,看着他。
    却没和之前任意一次一样,无所谓地耸肩说“傻就傻吧”。那模样在铺子暖橙色的,浮着细尘的一抔光里格外认真。
    池宴垂眼,长睫覆下来,眸色难辨,突地轻说:“对不起。”
    云梨愣了下,长睫轻颤,被他攥着手腕的袖袍下,指节蜷了蜷,慢吞吞地小声问:“你突然道歉干嘛哦。”
    池宴垂眼看了她好一会儿:“虽然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不知道”这个字,讲得意味不明。
    云梨抬眼看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但你这不是,不开心么。”池宴挑了下眼梢,俯下身,一手撑住膝盖,看着她。默了片刻,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问她,“那我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