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寒冬,在地处大秦西南的寒兰市,这个时节温度稳定在两度左右,是个令人遭罪的季节。
所幸现在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空调,打开制暖,暖你一整夜。
这个季节,寒兰市的天少有阳光,拉上窗帘的话,得等到七点多才能感觉到天亮。
王沐风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就听到客厅传来乒乒乓乓一阵嘈杂声,随即便是带着一股火气的喝骂声。
“龟儿子,今天太阳不上班你就死床上了是吧?”
“我大早上的出去买菜是为了谁?不就是怕你个龟儿子饿死...”
“我累死累活...一把shit一把...拉扯大你...”
喋喋不休的是一名女性,声音中带着一股磁性,话语虽然粗糙听着却一点都不刺耳,此人正是王沐风的母亲——姜洛神。
王沐风揉了揉眼眶,强行开机,走出房间,“姜姐,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惹您生气了?大早上的火气这么大对身体不好。”
“豁~您这是又和哪位叔叔阿姨干起来了?”待到王沐风看清姜洛神的模样,平日整齐盘起的头发此时如同触电一般炸毛,寻日里整洁的袖口也沾染上了污渍。
“嘁~还是巷尾的那个八婆,她狗儿子乱撒尿,那我能忍?”姜洛神满脸不屑的说道,“我一下给她撩地上了,就撩在她狗儿子的尿上。那味道可冲了...呵呵呵...”
说着说着姜洛神笑出声来,不知道是因为把人撩尿上好笑,还是笑自己四十的人了还和小孩一般打架。
王沐风苦笑,自家老妈脾气真就是一点就着,赶忙作势,“怎么又是赵姨?这个月你都因为她家的狗和她干了三次架了,我今晚找个机会就去把她家狗逮来做火锅!”
“算你个龟儿子有孝心。”姜洛神瞟了一眼王沐风,“火锅算了,那个八婆已经被我收拾过了,再动她狗,就显得咱家不讲武德了。”
“姜姐威武!姜姐仁义!”王沐风马屁赶紧奉上。
“我去洗个澡,厨房里有水煮蛋和小米粥,自己去吃。”姜洛神翻了个白眼,然后走进了浴室。
“好嘞。”王沐风应了一声,然后走到日历面前,拿起红色的笔在十二月三十一号号这天上做了个标记。
然后翻起了日记,嘴里嘀咕着:
“十二月份,二号,红色记号,嗯...这是...因为狗和赵姨干架。
六号,蓝色,这是因为林姨车乱停占道。
十号,绿色,因为陈叔乱吐痰...”
“最近,越来越频繁了...”
走到厨房,舀上一碗热腾腾的粥,在揣上两鸡蛋,然后美滋滋的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寒兰市早间新闻为你报道。”
“寒兰市柏树区一棵树街道出现巨型鼠类蛮兽,肆意破坏公共设施,被热心市民李二狗先生击毙,接下来是李二狗先生的采访...”
“俺就出门买个早餐吃,就看到一大耗子在那啃消防栓,好家伙,一啃就开始滋水,您瞅瞅,我这一身,都是被滋的。这我能忍嘛?我昨天刚学会的风刃,哗一下过去,那大耗子嗷嗷叫。”
“叫得可难听了,吵的我脑瓜子嗡嗡嗡的,这我能忍嘛?我昨天刚学会的风刃,哗一下再过去,这不?那大耗子一下就不叫了,死那边了...”说罢,李二狗还指了指巨鼠的尸体,带着得意的表情又说了一遍,“看到没?我昨天刚学会的风刃...”
“下一则新闻。”主持人赶紧切画面。
“昨日寒兰市一年一度最安全市区奖项公布,获奖市区为白江区...”
“寒兰市薪火局负责人接受采访声称,恭喜白江区再度蝉联最安全市区称号,这是白江区连续七年荣获盖称号,希望其他市区的民众、薪火队员向白江区学习...我们致力于寒兰市全市安全化的推进,保证人民生命安全、财产不受威胁。”
......
“即将为您播报最后一条新闻。”
“就在明日,寅秦年即将到来,明天是寒兰市一年一度的序列觉醒日,请年龄达标的同学们携带好证件自行前往市武道馆。祝愿同学们成功觉醒,成为序列者。”
王沐风看到这条新闻不由握紧了餐具,眼里满是兴奋。
“终于到这天了...”
“姜姐,我出门啦!”王沐阳站起身冲着浴室喊道,“我去老刘叔那练会。”
“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晓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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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武道馆。
开在王沐风家隔壁巷子里的一家武馆,王沐风从小就经常在这家武馆锻炼,如今十八岁的他,有着一米八二的身高,虽然身形显得瘦弱,但浑身上下的的肌肉群极为结实,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尽管现在是早上八点,但武馆内的人可不少,毕竟在当前社会下,人人习武是一种常态,而成为一名序列者,更是许多人的梦想。
没有人会不去了解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样的。想成为序列者的第一件事,便是了解序列者的残酷,高中教科书上每一本的第一页都印着一句话:惨死,对于序列者是常态。
至于为什么都对成为序列者趋之若鹜,自然是超于常人的红利以及...地位。
正因为如此,开武智便是每一位未觉醒之人所必须经历了。
并且由于馆主是一名退役的士兵,更是一名二阶序列者的存在,所以即使道馆坐落在着偏僻巷子里,也是远近闻名的存在,是整个寒兰市排名前二十的武馆之一。
武馆中央,两名手持木剑的人持剑相视。
左侧的一人弓着背,单手持剑,犹如一头猛兽,完全没有一点防守,一副随时发起进攻的架势。
右侧的一人则是双手握剑,剑身与人呈45度,这是标准的双手剑,可攻可守。
“哒~”木剑猛然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单手持住的木剑微微颤抖着,而双手握住的剑佁然不动。
下一秒,剑身还没有停止颤动,左侧的人便再次发起进攻,将剑高高挥起的同时,两手紧紧握住剑柄,恶狠狠的往下劈砍。
右侧的人左腿往后一步,膝盖微微弯曲,双手持剑横立身前上方。
“哒~”
看似势大力沉的劈砍,此时如同小石子入大湖,除了产生一点涟漪,再无其他动静。
武馆内除了木剑相互碰撞的声音,再无它响,所有人的眼镜都紧盯着他们两人。
“哒~”
“哒~”
左侧的人不断挪动位置,每一次的进攻,无论是势大力沉的劈砍,还是直来直往的突刺都被轻易化解。
二分钟...
三分钟...
直到第五分钟,随着一声听起来软趴趴的“哒~”之后,右侧的人在左侧的手臂落下的瞬间,一记挑剑,将其的木剑击落。
武馆内顿时掌声四起。
“张三,你的进攻欲望很旺盛,这是好事,就是意图过于明显,这种剑术目前只能对付没什么灵智的蛮兽。”
“刘叔,是你太强了。”张三揉了揉有些生疼的手腕,有些委屈的说道,“谁不知道你是二阶序列者啊,等我成为序列者,我肯定可以避退你。”
“蠢!你们进武馆的第一天我就和你们说,不要怪敌人太强,要怪自己太弱,特别是要重视每一次怪自己太弱的机会,那意味着你捡回一条命!”刘刀板着脸训斥道。
“可~”张三还想反驳,却被场下的声音打断。
“刘叔说的没错,是你太弱了。”
出声的人正是王沐阳,“刘叔,我和他过两招,刚好手痒了。”
“嗯,刚好,这愣梗还是得你来。”刘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张三,“王沐风,十八岁,未觉醒。你要试一试嘛?”
张三恶狠狠的看着王沐风消瘦的身形,紧咬着牙,“我倒是要看看你凭什么说我弱!”
想他张三一米八的壮汉,在学校里出了名的恶霸,眼前这个跟小白脸一样的人居然说自己弱?
王沐风很满意张三的态度,从刘刀手里接过木剑,单手持剑,目光静静的看着张三,张狂的说道,“老子,两枪...剑做掉你。”
配着二五八万一般的神情,嘲讽意味十足。
血气方刚的张三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拨,抓起木剑就朝着王沐风冲来。
王沐风扬起木剑,从左上方四十五度往下一挥,快、准、狠,精准的击中张三的剑首,直接另他重心失去平衡,随即转动手腕,连贯的将木剑往上挑,以张三的木剑为轴,带动张三的重心,使其重心彻底失衡。
“你输了。”将木剑架在张三脖颈处,王沐风趾高气扬的说道,“果然太弱了,要不是刘叔只守不攻,你怕是接不下一招。”
说罢,王沐风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这样的话,我劝你就算狗屎运爆发,拥有成为序列者的机会的话,也还是放弃吧。”
“你!你别太过分了!”张三怒目相视,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是为了你好,你这样的态度,成为序列者是活不久的。还是好好当个普通人吧,至少安全有保障。”王沐风认真脸,极为严肃的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