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羽,放心吧,翼飞和飞天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他们失血过多这会治疗仪正在给他们补充营养,过段时间他们就能醒,你放心吧”。
萧茴俨然一副得道医生的模样,像模像样的安慰下焦急的家属。
红羽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萧茴,谢谢,翼飞没了,我和崽崽恐怕也活不了了”。
“你坐会吧,陪陪翼飞”萧茴最不擅长安慰别人,检查过仪器,一切情况正常,把空间留给病人和病人家属。
飞鹏部落唯一的接班人受伤严重,狩猎队失去主心骨,士气低落。
萧茴山洞,叶莘恹恹的歪在石床上。
他真的不想睡觉,一天24小时,萧茴巴不得他20个小时都待在床上,睡死算了。
萧茴叶莘初为兽人化形之后都会力竭,其实这是个正常现象。好比你跑步之后肯定会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但是萧茴总觉得叶莘身子骨不行,就得多养养。
这不,勒令叶莘睡不满48小时不准起床。
叶莘:真的,我不虚,我使撞。
床上的叶莘试图探出一只小jio,慢慢的穿上鞋。
“咳咳咳”萧茴一只手摸盐巴,一手托着切成长条的兽肉。
一只无助的小jio快速缩进宽大的兽皮里,小jio的主人毫不含糊盖上兽皮倒头就睡。
萧茴:这还差不多。
翼飞分给萧茴的盐巴装在石锅里只能在底部铺薄薄一小层,大概腌一条手臂粗细的兽肉就见底了。
萧茴也不好意思去找红羽要盐巴。
兽世大陆,盐巴产量一直控制在玄龟部落手里。
别看玄龟部落做事慢吞吞,长相憨厚。你以为他是个好相处的部落,其实不是。
玄龟部落不仅傲慢无礼还及其吝啬,换点盐巴就像要命一样,价格死贵死贵的。
一只成年的野猪兽只能换一石碗盐巴,石碗就如同前世每家每户吃饭的碗一般大小。
打野猪,运气好两个壮硕的兽人勇士拼尽全力可以捕获。如果运气不好三个兽人勇士全部受伤也拿不下。
翼飞能分一小袋盐巴给萧茴实属大方。
腌制好一条肉条萧茴只得作罢。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她抠干净石锅里残留的一小撮盐。这是好几天的调味量。
各归各位,萧茴拿上造脏的锅具放在草篓里,前往小溪边清洗。
“萧茴,在家吗”老族长颤巍巍的唤道。
“在呢,老族长您快进来坐会”萧茴放下锅具赶忙去扶住老族长。
老族长年轻时打猎腰部受过重伤,不能久站。原本不是大问题养好了就行,没想到山洞里太潮湿,久而久之患上风湿。
这下彻底伸不直腰,只能坐着将养,打猎是不可能了,毕竟连走路都成问题。
飞鹏部落的兽和别的部落不同,族人们不喜欢勾心斗角。所以老族长受伤也没说有那些个心机深重的跳出来夺位置。一如既往的尊重老族长,让他继续带领族人。
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没问题。老族长带领飞鹏部落打败了所有的侵犯者,在整个星微大森林树立了威信。
“萧茴老祖宗,老东西我脸皮厚,今儿来找你是有事求你”
“您说”老族长须发皆白,面容慈祥,萧茴不自觉想起年幼时带着自己玩耍的奶奶。
“萧茴老祖宗,您不知道,翼飞那崽崽是个没能耐的,运气好,狩猎队里的其他崽崽们喜欢他,甘愿跟着他打猎”。
“一群小崽崽成天不干好事,东跑西跑到处惹祸。还连累我们这些老的给他们擦屁股。但崽崽们开兴健康我们也就认了”。
“但是,但是”老族长兽老多情,情不自禁,控制不住眼泪。
“现在翼飞崽崽倒下,队伍里的崽崽们一个个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成天唉声叹气,打猎还多次出现危险,我们这些老的心里怕啊,在不管不顾,崽崽们只怕要先我们而去”。
“老祖宗,翼扶我求求您,带队伍里的崽崽们出门打猎,您是雌性但却能化形,在他们的心里你是强大的凤凰,您肯定能救救他们的心”。
萧茴招架不住老族长的眼泪攻势,但是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
“老族长,我只是刚刚能化形的凤凰,说起来就像刚出生的小崽崽,我怕好心办坏事啊”。
“呜呜呜,老祖宗,我知道是老东西强求了,只是关心则乱,老东西我……”
老一辈对小辈的担忧萧茴明白,但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打死她,也干不了。
“老族长,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做不到啊,若是我的武器没被抢……”
“什么,谁敢抢老祖宗的武器”老族长的气势凌冽起来,刚才那个一片慈爱的老人家完全不见了。
大鹏鸟翱翔天空的霸气。
萧茴被震住:“我也不知道,是五条银色巨蟒,那时我还不曾化形,他们就把我和叶莘当做香嫩可口猎物。”
“是银蟒部落,真是反了,他们那群臭虫也敢。老祖宗,你等着,我让崽子们去灭了那些软趴趴的东西”。
老族长一改颓废,健步如飞。
银蟒部落死定了。
萧茴拔腿追上,银蟒部落那是相当不简单啊。
叶莘随后跟上,可算不用睡了。
“老族长,银蟒看起来相当厉害,崽崽们”不一定打得过。
叶莘拉拉萧茴的衣裳:“茴茴,银蟒是大鹏鸟的食物”。
呲,还好后半句没说出口。
“这么说飞鹏部落出动,我们的铁锅什么的都能找回来喽”。
叶莘:“不好说”。
做人嘛不能把话说满喽,谨防打脸。
“跟上,看情况而定”。
“锵锵锵”杂乱的鸟鸣声响起。
萧茴瞧见天空中霎时间灰暗,化形的大鹏鸟盘桓在空中,群情奋勇。
“老祖宗还不化形,不灭银蟒部落终不还”。
萧茴骨子里竟然热血沸腾,是啊,她的后辈在为她出头,她怎可退却。
意念一动,凤凰冲出鸟群,傲视万物。
萧茴不想张扬,但她的本能让她动了。
“噗嗤噗嗤”大鹏鸟整齐划一往一个方向去。
不得不说老族长很会挑起崽崽们的怒火,或者无处排解忧郁的大鹏鸟崽崽将所有的怒火转移到不屑一顾的“爬虫”银蟒身上。
银蟒部落,兽人广场的青松根部焦黑,树身早化为黑炭。
“林兵,你已经疯了,部落的千年的传承你竟然付之一炬”罗蛟支撑着羸弱不堪的身体质问眼前的“族长”。
“哈哈哈,巫医与你父子几人勾结不就是要我的命吗,族长的位置我做不成,那我就亲手毁灭”。
林兵脖颈上赫然是一道血红的道子,伤口整齐,深可见骨,显而易见是刀伤。
“噗”嘴里甜腥味渐重,一口鲜血喷出。
喉咙已断,回天无术。
林兵身体摇晃,他不甘。再多不甘也只能飘散,他命已绝。
不过,罗丰那小子很快就要来陪他。
“哈哈哈哈哈”林兵直直砸在地上,没人接住他,他誓死都没闭上眼睛。
“阿父,我不行了,林兵打碎了我的心脏,阿父,带领族人走下去”。
罗丰微笑间,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胸前一片血红。
“丰儿,你别说话,阿父带你去那个地方求医,你是杀死林兵的勇士”
是啊,他是杀死林兵恶鬼的勇士。
罗丰抬起手中来历不明的小刀,眼神温柔。这是他的命,在逆境中让他逆风翻盘的光。
“丰儿”罗蛟抚手探鼻息,兽只是晕过去。
“哈哈哈,阿父,那个罗丰去陪你了。您别着急,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林二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一个兽人。
银蟒兽人吞下一个同族之后必须立刻停下来消化,吸收。否则同族人身上的血脉之力会把兽撑爆。林二是银蟒部落中的天才怎么会不知道,但是这些兽都该死。他们害死了阿父,疼爱他的阿父。
硕大的蟒蛇头颅在兽人群里大吃特吃,完全不在乎血脉之力的桎梏。
巫医后辈冷汗直冒,他虽然不是手刃林兵的凶手,但他是帮凶。
果然,林二看见他之后目眦尽裂。眼框中淌出来的竟然是血。
林二的蛇头朝着巫医而去,墨石情急下把纠缠不休的林大丢过去撞开自己的父亲。
林大毫无意外的被林二一口吞下,林二恨极了巫医这一口下了死手。
“哥!!!”林二蛇躯愈发膨胀,早已经是琼弩之末。
维持不了兽形的林二化为人形,寸寸肌肤皲裂不堪。
“锵锵锵”早已经斗成乌眼鸡的银蟒部落每一个族人惊恐万分。
大鹏鸟——他们的梦魇。
银蟒兽人阵脚大乱那还顾得上打架,作鸟兽散。
他们还没瞎,领头的不是平日里压着他们打的翼飞,而是他们更深的梦魇——凤凰。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飞鹏部落的崽崽不可能轻易放走到嘴的口粮,尖利的鸟喙准确啄在银蟒的七寸上。
瞬间毙命。
罗蛟趴在罗丰身上,这样,大鹏鸟就伤害不了他的儿子。
罗丰眼睛半阖,他的阿父在他眼前被大鹏鸟啄……死……了……
林二臃肿得厉害,没有大鹏鸟稀罕啄他。可是他吞噬了太多的同类,大鹏鸟不收他的命她也活不了。
大鹏鸟单方面的压杀银蟒,萧茴插不上手。
化为人形,在银蟒部落里寻找他的锅碗瓢盆,还别说他在巫医的山洞里找到了失踪的东西。
三把弓箭挂在墙上完好无损,蒸锅和炒锅都被当做箱子装草药。
她的大菜刀用来切药草……
剩余的两把小刀找不着,翻遍了银蟒部落的所有山洞都不见踪影。
“算了,那两把小玩意用处不大”
萧茴扛上铁锅,走出山洞。
大鹏鸟崽崽正在打扫战场,一个部落的银蟒兽足够他们吃上好几日。
萧茴也不能闲着,着手帮忙打扫。
“啊”刚踏出一步,萧茴脚上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是,脚疼!
“呜呜呜,要得破伤风”大鹏鸟崽崽听见哭声纷纷围过来,其中的一只大鹏鸟托起萧茴。
“老祖宗,咱们回去找巫医”。
老祖宗受伤,大鹏鸟崽崽们拿了一部落银蟒尸体振翅飞走。
伏在地上的罗丰眸光微点,他躲过一劫。
没想到既然是凤凰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