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卓凡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旁，发现了正在熟睡的张晓菲，他愣了一下，环顾四周凌乱的衣物，大致已经猜出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小心的掀开被子，套上衣服，脚刚向前跨出一步，就听到身后张晓菲的声音：“这么急着逃离‘案发’现场吗？”
欧阳转过身：“早啊。”
只见张晓菲用被子掩住赤裸的身体，微微一笑。此刻，本应是春光旖旎的片段，可在她的眼底，却透出了几分冷淡。
“不早了。”她并不避讳的转过身穿好衣服，“昨天晚上你实在是折腾的厉害。”
“……对不起，我……”
“不仅如此……你还喊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张晓菲拢了拢头发，眼睛的余光扫了他一下。
欧阳的心里一沉，目光也暗了下来。
“不过，只可惜，我没有听清楚。”张晓菲有些隐晦的笑道。
“晓菲……”
“欧阳局长，如果没有搞错的话，这个时间你应该去工作了吧。”
“没错，你说得对。”欧阳卓凡整理了一下衣服，直起身缓缓道，“晓菲，但凡我有的，但凡我能给的，你都可以拿去。”
“不可否认，作为男人，你确实很不错。”张晓菲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为了某种目的才和男人有关系的女人。”
“当然，了解。”欧阳看了一眼她的手腕，“就像你从来不会为了多余的东西留有余地。”
张晓菲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腕，替他打开门：“一涵姐失掉音信已经整整四年，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去我们学校一趟，再去看一下周老师。这一次，你想一起吗？”
欧阳卓凡的胃里顿时就像翻江倒海一般，他紧紧捂住嘴巴，冲到外面，继而大口喘息着……
他没有回头：“昨晚喝的有点多，你替我多看两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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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末空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周教授由远至近走来，再从他的身边交错走过，他压根儿就没有认出自己。
在老人枯萎的面容上，那双眼眸中的华彩早已不知所踪了。
尽是黯然……
冀末空想叫住他，可声音还没发出，眼泪先涌了上来。
没错，他还是开不了口，也还是无法面对。
哪怕多待一会儿，那加倍的痛苦势必将他再凌迟一遍，他向后退了几步，内心就要开裂了一般。
“哎呀……”一个女人叫了一声，是他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
“不好意思……”他掩饰住情绪，转过身准备仓皇逃开。
“……冀律？！”女人惊讶道。
冀末空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张晓菲急切的抓住他的胳膊，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盯着他。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终于回来了。”张晓菲向前看了一眼周教授离开的背影，略一迟疑道，“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聊一下吧。”
“嗯…那个，外面有人在等我，我先去和他说一声。”冀末空指了指停在校园门口的黑色吉普车。
张晓菲远远看了一眼：“那是谁？”
“陆稳。”
张晓菲猛的回过头，看着他。继而将目光落到他束起的乱发上，又打量了他的装扮，一时愣在那里，没有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