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抱我紧一点 > 正文 第72章第72章
    番外二

    二零二二年十一月十一日, 在周遇清和阮柠领证两周年的日子里,两人办了婚礼。

    准确的说,在恒城办了第一场婚礼, 明年还要回清遥办一场。

    这是江明月强烈要求的,因为她虽然和阮平山彻底和解了,但还是喜欢和这位前夫先生打擂台。

    阮柠没有什么意见,累是累了点, 做新娘的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不同于很多人不喜欢婚礼,阮柠从头到尾都神采奕奕, 敬了满个宴会厅的酒,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她还是神采奕奕的模样。

    两个人的婚礼很快乐, 许多煽情的桥段都被删去。

    阮柠说:“我暗恋他的那几年, 已经哭够了,现在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婚礼这么开心的场景我才不要哭呢。”

    周遇清全都随她。

    但是没有想到, 交换戒指互相致辞的时候, 在场起码有十个人哭的稀里哗啦。

    阮柠不算哭的最惨的,哭的最惨的竟然是阮舟。

    他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子汉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眼神里的哀伤满的像是要漫出来了一样,看着实在可怜。

    江明月本来还在哗啦啦的流着泪,后来看阮舟这模样有些被吓到, 连忙喊一旁的外甥靳闻泽把阮舟带去卫生间洗脸,免得等下一起拍大合照的时候他太难看。

    毕竟阮舟现在再怎么样也算是个公司的管理层, 还是娱乐公司, 如果照片流出去多少还是有点丢人, 甚至说不定还会有不和谐的声音往外传。

    从一六年到二零二二年, 这之间横亘了六年的时间。

    当初恒中的五人组,除了阮舟还在和黎开联系,桑野和舒檬西好像已经消失了很久。而五人里,没想到黎开会是最早结婚的,而且是在国外和陈岁安领的证。

    是一个不能离婚的国度。

    谁能想到,当年霸名震慑恒中的校霸,会是骨子里这么浪漫的人。

    他们两的孩子都已经快三岁了,聪明的很,所幸也健康的很。而黎开,这些年,也越来越健康,听说要活到七十岁不成问题。

    除了黎开之外,他们五人中,感情唯一顺利的竟然只有阮柠了。

    等阮柠在化妆室补好妆,换下另一套衣服,她心里还是放不下阮舟,和还在换衣服的周遇清打了声招呼,决定去找阮舟给他开导开导。

    阮柠毫不意外的在吸烟区看到了对着抽烟的靳闻泽和阮舟。

    这两人,一个是自己三代以内的表哥,另一个是自己没有血缘的弟弟,两人年少认识后处成了极好的朋友。

    靳闻泽今年二十七岁,是个野性难驯的摄影师,江明月特地把他喊来拍婚礼照片。却不成想,他借着安慰阮舟的借口,带着阮舟在这里猛抽烟。

    两个人来时都穿着极正经的西装,可此刻样子却一个比一个不正经。大概是宴会厅太热了,靳闻泽的外套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此刻衬衫处的扣子解了三颗,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食指和中指夹起烟头往口中送时小臂线条精致又清晰,可手腕骨头处那块紫色的刺青衬的他痞的可以。

    江家生来都是好相貌,靳闻泽和阮柠都带了一半江家的血统,两个人还都只挑好的长,眉眼处有一点点的相似,阮柠小时候和他不算熟,后来因为他和阮舟关系好的缘故,倒也处成了朋友。

    “表哥,”阮柠轻轻喊他:“妈妈让我喊你过去一下,她想看看今天的照片。”

    靳闻泽掐灭烟,瞥了一眼面前妆容精致的新娘,想到阮舟刚刚说的话,心里划过一丝涩,喉咙发哑,但姿态却很慵懒,他拍了拍阮舟的肩膀,擦着阮柠的肩膀走过去,两步后突然又回头道:“软软,今天伴娘还挺漂亮。”

    阮柠惊讶不已,没想到靳闻泽会说这种话,毕竟两人熟识以后她就发现这人看着浪荡又痞坏,其实对待所有的女生都一视同仁——那就是拒之于千里之外。

    破天荒了,这是。

    靳闻泽竟然会夸女生好看?

    阮舟刚抽完了一根,缓过劲来,懂了靳闻泽的心思刚想开口,阮柠眼睛却亮晶晶的:“刚好她们三个都还单身,要不要我把微信推给你?”

    阮舟嗤笑了一声,抬了抬眉骨,本想直接告诉他姐只用推其中一个就行,谁知道靳闻泽眼中划过一丝精光,漫不经心一般耸了耸肩:“随你。”

    靳闻泽的身影一在转角消失,阮柠就把在吸烟室里的阮舟拉了出来,从他手上接过烟然后全都丢进了垃圾桶,眉头都皱的紧实:“阮舟,你想把自己抽死你就直说。”

    阮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扯了扯嘴唇,看着阮柠无名指上的婚戒,从他自己西服的口袋里也掏出了一个款式相近的。

    而后,阮舟扬起手——

    “啪”地一声,戒指落进了吸烟室全是烟灰的垃圾桶内,而阮舟的脸上全是痛意。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很轻很轻的开口:“姐,我和乐梨,彻底结束了。”

    -

    乐梨。

    阮柠上一次听到这姑娘的名字还是在一七年的情人节,只听了一次,再听还是会觉得如雷贯耳。

    那天,阮舟大半夜坐了飞机从澜江飞来清遥,在周遇清和阮柠的小房子里嚎啕大哭,语不成调:“我已经和她说了,如果她敢走,我……我再也不会……原谅她,可是她,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天,清遥还在下雪,阮舟哭了大概一个小时,周遇清知道这小子应该是憋了一路,所以没安慰,只静静的听他诉说。

    阮柠这才知道,她阳光开朗的弟弟在学校有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姑娘,他为那姑娘做了不少事,也如愿和姑娘拥有了一段短暂的恋爱。

    为何短暂,因为人家姑娘此刻已经坐上了出国的飞机。

    据说,此生再也不会回国。

    阮舟字字句句不提不舍,可字字句句都是无法释怀。

    一个小时后,在酒精的作用下,阮舟终于入睡。

    本来以为他可以睡得很熟,所以周遇清和阮柠才安心进了房间睡觉,也是周遇清半夜起床发现客厅里的家伙不见了,不得已喊起了阮柠去找,最后发现这小子躺在雪地里不知道躺了多久,全身都烧的滚烫,唯独他的眼泪是冷的。

    他们完全不敢想,如果再晚一点,还有没有机会让阮舟像现在一样能说能跳。

    那是一场相当漫长的治疗过程,阮舟配合着所有的医生,可是就是好不了。

    最后,阮柠拍板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

    毫不夸张的说,那一次生病要了阮舟半条命。

    阮舟好起来之后在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没有人知道他那段时间去了哪里,但是销假之后他就专心投入到了学习里,一毕业就听从江明月安排,进了江家旗下的娱乐子公司,做起了小阮总。

    小阮总在恒城也算得上是个传说了,江家旗下大美女明星无数,可小阮总却不给任何一个好脸色。

    谁敢相信,十八岁时,他是最好说话的人?

    阮柠一看到这样的阮舟就会觉得很心疼,直到上个月一个晚上,阮舟来找周遇清喝酒,那股高兴劲已经好多年没有了。

    他醉了,阮柠才知道,那个叫乐梨的姑娘回国了。

    本来以为会是柳暗花明,可看到阮舟此刻的模样,阮柠只盼着几年前的事千万不要再次发生。

    阮柠拽着阮舟的手臂,把人带到卫生间公共洗手台前:“洗把脸,好好洗一洗。”

    阮舟麻木的按着阮柠说的做。

    然后阮柠拍了一把阮舟垂下去的肩膀:“阮舟,抬起头,好好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阮舟斜挑起眉眼,他额角前的头发还沾着水在往下滴,俊朗的脸很是黯淡没有一点生气。

    “你要让这件事再杀死你一次,让所有人再为你揪心一次是吗?”

    阮舟咬紧了牙。

    看到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阮柠努力让自己表情淡淡:“阮舟,再努力一次,彻底没机会再来说放弃。”

    “她有男朋友了。”阮舟又冲了一把脸:“我已经彻底没有机会了。”

    阮柠一顿,心里犹豫了片刻,最终看着阮舟苍白的脸色,还是决定说完想说的话:“你亲口问过她了吗?”

    阮舟摇了摇头,片刻后他撩起眼皮,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刚刚,表哥和我说,有了男朋友也可以去抢的。”

    这确实像是靳闻泽会说得出口的话,阮柠随口接到:“好在我三个伴娘都没男朋友,他不用抢。”

    阮舟“呵”了一声,脸色沉沉:“他在感情上,确实比我幸运很多,起码没有被甩过。”

    阮柠不想去聊靳闻泽的感情史,只盯着阮舟问道:“那你现在呢?要听表哥的吗?”

    “不合适,”阮舟深吸了一口气:“我做不出来,她看着和那男的感情很好,她很开心。”

    那这确实无解了。

    阮柠拍了拍阮舟的后背,阮舟抽了张卫生纸擦干净脸上的水,对着阮柠道歉:“对不起,姐,在你婚礼上失态。”

    阮柠摇摇头:“说什么呢臭小子。”

    因为下一个环节即将开始,阮舟和阮柠并肩往宴会厅走,到达逃生楼梯门口时,两人无意窥见靳闻泽把阮柠今晚三个伴娘中的书棠抵在墙壁上。

    靳闻泽正对着他们,看到了人也只是挑了一下眉,然后继续盯着眼前的姑娘。

    阮柠想上前解救书棠,可阮舟直接把自家姐姐拽走,还说道:“姐,你最好装作没看见,如果你还想和书棠做朋友的话”。

    阮舟还对阮柠说了一句:“姐,你现在该知道推荐哪一个的微信给靳闻泽了吧?”

    知道靳闻泽不是会为难折腾陌生女人的人,也听说过一点靳闻泽的往事,阮柠问道:“所以书棠是他的最后一任?”

    阮舟露出一点点笑意,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是啊,差点甩了他,最后被他察觉,先甩了的那一任。”

    ……

    此刻被堵住的书棠穿着粉色吊带裙,因为紧张不停的吸着气,胸口微微起伏着,靳闻泽眼眸更沉。

    她不敢抬起眼和靳闻泽对视,一个劲的吞咽着口水。心里只觉得后悔,如果知道靳闻泽是阮柠的表哥,那阮柠说再多的话她也不会参加这次婚礼。

    书棠想要把面前视线像狼一样锐利的男人推开,才抬起手,靳闻泽就察觉到了她的想法,直接一只手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还顺道用膝盖顶在书棠双腿中间。

    看着女孩倔强不看向自己的眼神,靳闻泽空闲的手抬起书棠的下巴,他低下头,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像是要接吻,男人声音带着笑,显然心情很好:“老子差点又被你骗了,你有个屁的男朋友。”

    说完,靳闻泽的头继续往下低。

    书棠把脸扭向一边,靳闻泽的吻落在她肩上,烫的让人想要落泪。

    书棠一字一句道:“靳闻泽,我们已经分手了那么多年了,你不会是现在才想要后悔吧?”

    听到她提这一茬,靳闻泽胸腔剧烈起伏着,好心情转瞬即逝:“你明明就喜欢老子,那当初算什么分手。”

    “不喜欢。”书棠声音很轻。

    “书棠!”靳闻泽咬牙切齿的叫她的名字:“把你的话给我收回去。”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书棠红了眼:“要我说多少遍!就算当年喜欢,现在也全都忘了!你给我让……唔!”

    男人已经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甚至不容拒绝的伸进了舌头。

    等气喘吁吁分开时,他还像当年那样伸手帮书棠抹去了唇上一点湿润,靳闻泽不松开他,摆明了就是要较劲:“你再说一句不喜欢,老子就再亲一口,忘了多亲亲总能记起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书棠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靳闻泽慢慢往后退,可这姑娘也不逃就是哭。

    她还不也总是这样,明知道自己最怕什么,就在他面前专来什么。

    他靳闻泽一八六的个子因为这姑娘的眼泪,折了一次又一次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