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 正文 第71章第71章
    邵砚山眉头蹙起, 凝眸看向林初月。林初月依旧撑着腮,面上含笑,却不言语。

    他缓了脸色, 随即起身往里间去。

    “哎, 阿砚怎么走了?”林初月伸手去拉他。

    邵砚山回头,面上表情不显, 侧眸看了她一眼:“阿月既不说, 我便自己去照照。”

    林初月笑着把他拉了回来, 双手搁在他的肩头,把他按回了那张花梨木八仙桌旁。

    “阿砚脸上什么都没有,我就是觉得阿砚好看, 多看几眼而已。”说着,林初月也坐回了旁边的位子上, 拉了拉圆凳,凑近了他几分。

    这会儿仔细瞧着才发现,好像自她刚说了那话后,阿砚就没刚才那样不开心了。

    原来要她夸啊。

    “阿砚方才是怎么了?怎么我瞧着, 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他执起那只月白色的青瓷茶杯,修长的手指搭在被壁上, 轻啜一口茶水,而后又缓缓放下。

    “并无,是阿月想多了。”

    林初月不大相信:“是吗?”

    她面带怀疑看向邵砚山,但邵砚山仪态一如往常端坐着, 背脊挺直, 面目平静舒缓,实在看不出有半点异样。

    即便面对她这样的质疑,也只是淡淡“恩”了一声, 不见分毫慌乱。

    “真的?”她又问。

    这次他倒没有回应,只是安静的看着林初月。

    邵砚山一双眼清澈澄明,林初月这样看着,仿佛能从里面瞧见自己。

    林初月还是不信,阿砚太会掩饰了,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既然是因为张大哥礼物的事情不开心,那当然得对症下药。

    行至那酸枝木翠云雕花梳妆台旁,从匣子里取出方才收好的那份礼物,她又缓缓坐到邵砚山身旁。

    说起来,刚才那些礼物也就只有张大哥的这份,她还未曾拆开看过。

    林初月垂眸看着这匣子,手指轻轻抚摸上面的花纹。

    她专注于这匣子时,却未注意到身旁的邵砚山目光早已偏移在她身上,侧掀着眼皮,眸色淡淡的,面上仍旧不显情绪,而他垂放于宽袖中的手却不自觉捏紧。

    她看这个做什么?

    还要特地在他面前打开?

    很喜欢?

    看了半天,林初月拨开匣子的锁头,手指一翻,打开了那红木雕花匣子。

    里面红色锦缎之上,安静躺着一只衔珠累丝金凤簪,那金凤口中还衔着一串粉色的南珠。林初月拿起这只累丝金簪来看,上头缀着的南珠瑰丽浑圆,轻轻摇晃之下,还泛着莹莹亮光。

    这可是一只不可多得的簪子,造型精致美观不说,这用料也十分昂贵,想来必定价值不菲。

    可她成婚,为何张大哥要送她一只这样贵重的簪子?

    通常来讲,在这个时代,庆贺他人成婚,是不兴得送发簪的。

    因着发簪有些别的寓意。

    男子送女子发簪,意为欲与之结发。

    是定情信物,表达爱慕之意的。

    虽说林初月现在已经成婚,但送这东西,实在是不合适的。

    想到这里,林初月柳眉微皱,这东西她不能收,得找个机会还给张大哥才是。

    手指轻轻摩梭着上面的纹路,林初月更感其贵重,赶紧想要放回盒中,就听见旁边人声音沉冷。

    “这么喜欢?”

    林初月看这只发簪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若不是喜欢,怎会留驻这样多的目光。

    可她已经嫁给他了,怎么能收其他男子的簪子?况且这人还是曾经喜欢过他的。

    她若是喜欢,他大可给她买其他的。

    林初月立刻把匣子盖上,赶紧摇头。

    发簪是很漂亮,样式她也喜欢,可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会收的。

    她原本只是想醋一醋阿砚,没想到这尺度没有把控好,竟有些过分了。

    谁能料到张大哥会送一只簪子给他,人家都送玉佩,手镯再不然也送个长命锁,偏偏就他送了发簪。

    要命。

    她才没有要红杏出墙,与别人结发之意呀。

    “不喜欢不喜欢才不喜欢呢!”

    林初月坐得端正,面向邵砚山,一双手放在膝前,乖巧极了。

    邵砚山掀起眼皮看她,单手放在桌上,捏着那茶杯,手指抚摸上面青花纹路,语调却依旧没什么起伏。

    “不喜欢这发簪,你都要看这样久?”

    骗他做什么,喜欢便喜欢。

    做得这样精巧,招人喜欢也是正常,他又不是不能理解,只要不是喜欢送发簪的人不就行了?可偏偏却要骗他。

    通常来讲能起欺骗之意,必然是要掩饰些什么,而阿月又掩饰能什么呢?

    邵砚山想起,似乎许多年前张成可在年节之际,向林初月,表明过心迹,而林初月又是如何回应的?

    她说,她会尝试着喜欢张成。

    捏着茶杯的手指骤然用力,指尖泛白,片刻后,青花瓷杯直接脱手而出,沿着桌面滚了几圈后,啪嗒摔落在地上。

    茶杯裂成了几瓣。

    茶水也尽数洒到了邵砚山那只白皙的手上。

    林初月刚才喝过这茶,是有点烫的,这么多茶水突然撒到手背上,肯定要伤着了,想到那么漂亮的手也受伤,她恨不得这些水是烫在自己身上。

    她立即捉起那只漂亮的手,拿着绣帕轻轻擦干旁边的水,看着上面果然红了一片,心里难受极了。

    外面的李儿和朱儿依然听到里间的茶杯摔碎的声音,以为二人是发生了什么争执,匆忙进来想要劝阻,而一进来,就看见她们小姐拿着大人的一只手,一双眼泫然欲泣,咬着牙,拿帕子轻轻的擦着。

    李儿赶紧上前:“小姐这是怎么了?”

    邵砚山倒没觉得这茶水有多烫,而原本心中的情绪,也因林初月这般反应消退了干净。

    算了,她要喜欢这簪子就喜欢罢,收下也无妨。她嫁的人叫邵砚山,又不叫张成,他这般在意是有些小气了。

    邵砚山正要说无事,但这无还未说出来,就被身旁的林初月打断。

    林初月语气有些着急:“李儿你赶紧去拿烫伤药膏过来,快!”

    见林初月面色焦急,眼眶发红,李儿也没再耽误,赶紧去了外头拿药。

    “阿砚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么好看的手背红了一大片,这颜色看的她就触目惊心,可偏偏面前的这个人却不在意。

    “手有些滑。”

    “阿砚……是不是很疼?”

    林初月曾经也有被烫伤过,但那都不严重,手上的红痕一下便消了,即便是这样,林初月也觉得火辣辣的疼。再看这时候邵砚山的手,这都好一会儿了红痕不见消,反而颜色又比刚才更深些了。

    一定比她痛多了。

    早知道她就不逗阿砚了,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时手滑,真要是一时手滑,茶杯也不该是脱手而出。

    必定是捏着太用力了,那茶杯圆滑,才会溜出去。

    她逗阿砚,阿砚还拿自己撒气。

    她只是想开开玩笑,根本不想这样。

    李儿动作很快,一会儿就将那翠绿一小盏的烫伤膏拿了过来。

    林初月用那木片挖了一勺出来,轻轻涂在邵砚山的手背上,一双眼盯着他,丝毫不放过他细微的表情。

    没看见他的眉头蹙起一分,也没看见他的嘴唇压下一点,林初月这才安心下来,又一点一点的把膏药涂匀,随后收了东西,将那一小盏烫伤膏放在一边,执起邵砚山的手,轻轻的吹气。

    李儿在一边收拾那摔碎的茶杯,收完了,发现林初月也把药膏涂完,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异常的氛围,就赶紧拿着膏药,一手拎着布包好的破碎的瓷片,轻手轻脚退出了里间。

    “阿砚现在觉得如何,可好些了?”

    她依旧面色担忧,原因无他,虽说这红痕没有再加深了,但这一大块,也实在有些让她心悸。

    邵砚山抬眸看向林初月,见她这般,内心也有些自责。

    他不该在她面前生气,更不该拿那茶杯撒气,比起的手上的疼,他更加不愿意看到林初月为他担心。

    “很好,没事了。”

    其实从一开始就没什么事,只是她过于担心了。这是他自己的手,他怎么会不知道究竟是严重还是无碍。

    但让她担心,总归是他做错了。

    “阿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

    他正色道:“以后不会再手滑。”

    他会慢慢改掉这个陋习。

    “你朝我道歉做什么,阿砚根本就没有做错。”

    阿砚这么好,怎么会做错呢?

    都是她,坏极了,就想着逗他。

    好好的,她眼睛突然有些酸,但又不愿意被邵砚山看见,只得扑到他的怀里,一双手挽着他的腰。

    “是我不该,不该逗阿砚。”

    “那张大哥送给我的簪子,我不会收的,我会还给他,我已经与阿砚成亲了,怎么会再收其他男子的发簪,就算要收簪子,也只能收阿砚送给我的簪子,我只与阿砚结发。”

    生气都只知道自己生闷气的人,林初月不舍得让他不开心。

    “那发簪那样好看,阿砚要送给我一个更好看的才行。”

    她埋在邵砚山怀里,说话声音都嗡嗡的,也就只有离她那样近的邵砚山才能听清她说什么了。

    邵砚山有几分无奈,他伸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他垂下头,低声道:“不止一个,要送阿月许多好看的簪子。”

    “阿月头上素静,可以带许多簪子。”

    邵砚山这会儿已经在想了,好像他那位同窗的哥哥有送予他不少罕见的珠翠宝石,当时只在信里提过几句,但那位都说罕见,必当好看极了,好像就贮在京城的大运钱庄里。

    那些打磨成簪子,肯定好看。

    阿月应会喜欢吧?

    林初月破涕而笑,她抬头看向邵砚山。

    “可不能带许多簪子,满头的珠翠宝石会压得头皮疼,再说了,那一头的簪子哪里会好看,再漂亮的,数量多了也会变得俗气的。”

    邵砚山垂眉思忖,他想象了会儿林初月满头珠翠。

    “阿月只会好看,不会俗气。”

    她衬得住珠翠宝石,无论何种。

    林初月愣了会儿,眨了眨眼,定睛看他,却见邵砚山不似开玩笑。

    他眉眼轻扬,柔声道:“阿月即便满头珠翠,也只风华绝代,与俗毫无关系。”

    真是……

    怎么会有人,就真的会这样一本正经无比认真的夸她呢。

    哪里风华绝代了?

    虽然她自认为算长得好看的,可她也知道,比起那些真正风华绝代的美人来说,她这般样貌还是有些差距的。

    譬如原书女主陈菀心,凭心而论,她是比不上的。

    就她面前的这个人,都要比她好看许多。

    阿砚真是的,把她夸的都有些飘飘然了,幸好她还残存着几分自知之明,不至于太飘。

    “有没有人说过,阿砚嘴巴很甜,很会说话?”

    他摇头:“未曾。”

    “那今天我说了,阿砚可要记住。”

    “记住什么?”

    “记住阿砚嘴巴像裹了蜜一样,很甜。”

    她伸手挽着他的肩头,定睛看着他那颜色偏淡的唇瓣。

    颜色是浅浅的粉,因着刚才喝了水,偏里处,颜色又更艳些。

    倒真像是在里面裹了蜜一样。

    她下意识就探出头,卷上了那片唇。

    像是品尝味道似的,亲吻过后,她砸了砸嘴。

    林初月笑道:“确实是裹了蜜,好甜啊。”

    她只简单的说了句事实,却没注意到面前的人脸色已然有些不对。

    他声音低哑:“还想尝尝吗?”

    林初月瞠目,讶异于他的话。

    但看清邵砚山眸底的深沉,以及那翻涌着的诸多情绪后。

    她好像又明白了点什么。

    她这是又招他了?

    犹豫了会儿,林初月还是决定遵从本心。

    她庄重地点头:“想!”

    阿砚的眼睛好看,唇也好看,鼻子也好看,哪里都好看,看着她都馋了。

    几乎在她回答的瞬间,邵砚山起身,利落自然的搂住她的腰,挽着她的腿,将她抱起。

    明显是要去里面了。

    林初月抬头看向窗外,她想,这个时候再过不久就要用午饭了吧。

    “阿砚,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这可是白日宣……”

    他压着她的唇,堵上了那个字。

    “不会。”

    林初月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刚被他放在那鸳鸯褥子上就急忙开口。

    “可马上就要用饭了。”

    “我会快些。”

    林初月皱眉,这要怎么快一些?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浮浮沉沉间,她把那交颈鸳鸯枕巾抓皱的不成样子。

    她想,以后还是少招阿砚一些。

    这后果,她有点不好消受。

    *

    这最后一日的假期很快结束。

    邵砚山这日便要去翰林继续修注会典。

    他起得很早,动作却也轻,他想让林初月再睡一会儿,却不想林初月在他漱口净面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双眼。

    林初月不是个浅眠的人,她睡着要真是累了,别人是很难把她吵醒的。

    可现在是她不想睡了。

    这是婚后阿砚第一日去翰林,她想起早一些,帮他换衣,看看穿着常服的阿砚是如何模样。

    她这会儿才起来,身上随便披了件外袍,邵砚山却已经差不多要走了。

    他看见林初月这样,下意识便皱了眉,马上让她伸手,帮她理了理衣服穿好。

    “早间也凉,你这样容易受寒,衣服一定要穿好。”

    林初月闷闷说了句知道了。

    她原本还想帮阿砚换衣服呢,帮她穿衣服呢,可却起得晚了一大截,眼下这场景,反倒是和她想象中的对调了。

    “阿砚要去用早饭了?”

    “恩。”

    可自己还未漱口净面呢,肯定不能与他一道了。

    林初月叹了口气,只想着明天再早起些吧。

    这会儿,却又被身穿官服的邵砚山吸引了目光。

    他头发竖起戴着乌纱方冠,一袭深青色的交领宽袖,胸背处饰以鸂鶒补子,腰间束着青色素带边缘以绿色点缀,踏着一双绿绦缘青色素履。

    这般颜色的服制,衬得邵砚山气质更加冷肃,但偏偏对上林初月,他眉目间的柔意又显而易见。

    “那阿砚去用早饭吧,别耽误了时辰。”

    他点头,随即又叮嘱:“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

    她都这样大了,怎的还操心她不能照顾好自己呢。

    送别邵砚山,林初月又回去补了个觉,瞧着日头差不多,才让李儿和朱儿伺候她起来。

    自从享受了一次别人伺候起床的滋味,林初月再也改不掉这恶习。

    既然改不掉,就只能默默享受了。

    因着成亲事宜,她已经许久没有关注京杭码头那大铺子的情况。

    前几日听闻那临时安排的掌柜说,有一位江宁府的素罗商人,想与他们合作,给他们供料。

    既然有考虑做成衣铺子的生意,林初月当然也有与其他商人买过这些布料。

    但说实话,绝大部分都是他们这边当地的纺织商,少有外地的。

    江宁府,那可是绫罗绸缎最为盛名的地方,更是名绣苏绣的发源地。

    那她临时安排的掌柜,也有拿几匹素罗纱罗与妆花罗给她看,就那般纺织工艺,林初月瞅着也觉得新鲜。

    不仅纺织工艺好,手感也是上流,那底纹选的漂亮极了,与那颜色搭配妥当,真不愧是江宁府的出产的东西。

    林初月观察过了,有些罗素织出来的布匹颜色,是其他锦缎全然比不上的。

    就譬如那黑金纱罗织,金线银线与罗素交织,看起来光彩粼粼,在日光照映下,像是有多种颜色变换。再譬如那山茶花纹方柳绿色的,林初月也见过其他品种的绿,但是此种纱罗织做的绿,格外好看,艳而雅致。

    能将这两种元素杂揉在一起,却还这般和谐,实在难得。

    她这回过去,就是要再看看其他种类的布料,若觉得不错,便可与他定下协议。

    她这边采买一批,再替于安城那边采买一批,先试着做些绣品或是成衣,后面再根据销量决定采买纱罗织的品种数量。

    他们铺子,总是要越做越好才是。

    用过饭后,林初月让人牵着马车送她去了京杭码头那边。

    林初月到的时候,那江宁府的商人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她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也不过比原本约定的时间晚到了一刻钟,但想着原因是在自己,还是因为自己贪睡误了时辰。心里便有几分愧疚。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林初月下意识去看那商人面前的茶,被口处一缕烟都没有,似乎已经有些凉了。

    想到这里就招手,让人又去泡了一壶茶过来。因着心中那几分愧疚,林初月特地让人取那品绣大会皇后娘娘赏赐的君山银针。

    此茶产自君山,因为形状酷似针,所以才得名君山银针。

    这是每年洞庭湖那边都会进献给京城的贡茶,产量不多,要不是因为品绣大会上林初月出色的表现,这茶,是绝对不会赐给她的。

    但林初月也不知道这些,只觉得味道还行,用来待客极好,前些日子她还和那国舅一同品过这茶。

    与那商人详细谈了绫罗的品种颜色,林初月对自己要定的货,心理大致有了计量。

    不多时,茶已泡好。

    旁边的伙计随即帮忙斟茶。

    那绫罗商人随即拿起彩绘瓷杯,轻啜一口。

    他眸色一亮:“此茶可是君山银针?”

    “回味甘甜清爽,茶香茶色与龙井相似。”

    他掀开瓷杯杯盖,看到那淡黄色的茶水,和酷似莲心的茶叶,心中答案已经了然。

    林初月笑了笑:“到底是江宁府那边出来的商人,果然是见多识广。”

    绫罗商人面上有几分羞愧:“倒不是因为我见多识广,只是曾经和那君山茶商同为皇商,有几分交情才识得罢了,现在……”

    说着,他叹了口气:“现在不提也罢。”

    同为皇商?

    林初月倒对他这话来了兴趣。

    若是曾经是皇商,怎么会沦落到来她这里推销产品的地步?皇商名气那样大,按理来说,应该是坐等其他想合作的人上门才是。

    况且,这绫罗商人出身江宁府,若是皇商,那他的绫罗应该专供江宁织造,那江宁织造可是为皇宫内廷供应织品绸缎的,通常情况来讲,一般选了为皇商后,是不会轻易更换的。

    即便要换,那也得是江宁府的提督织造太监做主吧。而且,这提督织造太监,在江宁苏杭只设一名,乃是皇宫内廷司礼监的外派差事。

    虽然一般情况来讲,确实是不会随意更换皇商,但若是其中有利可图,那就说不准了。

    提督织造太监权力极高,江宁织造可算得上是提督织造太监的一言堂,他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底下的皇商若没点背景关系,还不是轻易想换就换。

    但,真的是换了供应商吗?

    想到这里,倒是让林初月记起了原书上的一段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