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破产了,我装的 > 正文 第65章 我结婚了
    齐楚几乎是挂在顾西野身上被抱进屋子里的,沈潮在前面指路,齐家的亲戚们看着这俊美无俦的青年睁圆了眼。

    顾西野没空和他们打招呼,目不斜视,进了卧室。

    沈潮替他俩关上卧室门,堵住他家好事的四姑和小叔,驱赶道:“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齐四姑啧啧两声,好奇打听:“那小伙子是谁啊?”

    “就是啊,他是谁啊?”齐小叔刚刚也在院子里,亲眼看着这不似寻常人的男人从一辆豪华跑车上下来。

    步履匆匆相当焦急,齐小叔都没来得及问问你是谁,这人就奔着齐楚跑过去了,俩人一见面就搂上了,姿态亲密的很呐!

    齐小叔和齐四姑的消息还算比较滞后的,并不知道齐楚喜欢男人,不然一准咋呼起来。

    “跟你们也没关系,你们管人家是谁呢?快别闲的没事干瞎打听了,楼下元宝都叠完了吗?”

    沈潮这齐家小霸王,说话向来难听,对亲戚也没有好脸,他站门前凶叨叨好似煞神,齐四姑齐小叔也不敢再追问了,嘀嘀咕咕下楼去了。

    “哥,”沈潮敲敲门,侧耳倾听一番,发现里面静悄悄的,“你们要是缺啥和我说啊,我给你们送上来,哥你记得吃药啊。”

    说罢,他也下楼了,不再听人墙角,万一听到什么限制级的就不好了。

    实际上抱着齐楚进了屋子的顾西野也没能把人放下来,突然变得格外粘人的哥像是个树袋熊似的扒在他身上,贴的紧紧的,于是小顾默默拖着他哥的屁股,像是哄孩子似的,抱着他在屋子里转圈圈,另一只手还有节奏的在齐楚后背拍拍。

    顾少爷莫名在带孩子这件事上无师自通,展现了强大的男友力,让挂在他身上的齐楚感到十足的安慰。

    等了很久,流够眼泪的齐楚终于吭声了,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小顾拍拍他哥屁股。

    “没有告诉你。”

    “没关系。”顾西野坦然地接受了这句道歉,“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是因为觉得我忙不想打扰我。但是,哥,你要记得,在我这里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收到沈潮的消息时,顾西野第一反应是懊恼和后悔,懊恼他明明发现了齐楚情绪不对,后悔自己没有往深处追究,让齐楚独自一个人面对死亡。

    明明这种时候,他是最应该陪在齐楚身边的人。

    顾西野颠颠齐楚,把他哥藏起的脸蛋晃出来,看着那脆弱又哭的鼻尖眼眶通红的脸,心疼的顾小狗也想嘤嘤了。

    但是不可以,齐楚在哭的时候,顾西野不能哭,他得是齐楚坚强的后盾。

    “哥,不要哭了,一会眼睛都肿了。”顾小狗凑近亲吻齐楚的眼角,用鼻尖蹭蹭他湿漉漉的脸庞,安抚道:“你不舒服,我们去床上躺着吧?”

    发烧又痛哭的齐楚大脑是雾蒙蒙转不动的,他现在的一切行为都像是本能驱使,没有违背本心的无私,只有顺应天性的渴求。

    顾西野把他放在炕梢儿安顿时,

    他抓住了顾西野的胳膊不肯松手。

    “怎么了?()?()”

    “你不要走。()?()”

    “我不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顾西野只是想去问问沈潮这好几长贴合墙壁用砖块垒的床要怎么睡觉。

    顾少爷头一次见这种新鲜玩意,真是用砖块搭的,上面也没有床垫,只铺了一层塑料胶皮。

    这玩意真的能睡人吗?

    睡眠环境也太恶劣了。

    顾西野也坐到了炕梢边,摸摸硬邦邦的床面,发现是热乎的,于是转头帮齐楚脱了羽绒服和鞋子,把自己厚实的羊绒风衣垫到了齐楚身下,拍拍,“哥,先躺这里。()?()”

    迷迷糊糊的齐楚顺从照做了,还是抓着顾西野一条胳膊不松手,没办法,小顾只得踹掉自己的皮鞋跟着躺了过去,把自己另一条手臂给齐楚当枕头。

    就这样,齐楚身上盖着暖和的羽绒服,身下是带着小顾味道的羊绒大衣,整个人被裹的暖乎乎的,两只手还贴着顾小狗的胸口,无意识揩油,安稳闭着眼睡了过去。

    小顾时不时贴贴他哥的脑门,试探一下温度,没有太热才放心收回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潮敲门送来一床鹅绒被褥,看他俩躺在炕上也不铺个被子很纳闷,“你俩睡觉不铺被子吗?不嫌硬?”

    “被子在哪?”顾西野找半天了,他被齐楚抱着,没办法动弹,但也真没在这巨大的床上看到被子这种东西。

    “那不在墙根放着呢?”

    懵逼的顾少爷眨眼,看到墙根被单包裹的一大坨不明物体,不可置信问:“那是被子?”

    “那是被垛,被子在里面。”沈潮叹气,踢了拖鞋爬上炕,任劳任怨帮他昏迷不醒的哥和那没见识的哥夫铺床。

    他铺的时候顾西野就在旁边看着,原来要先把那一坨不明物体拆开,被单里面是厚实的棉花被和枕头,一层铺在床上,一层留着盖,留着盖的被子还是大红色缎面的,上面绣了荷花和游鱼,古色古香,一些顾少爷从未接触过的床上文化冲击着他的世界观。

    “你俩睡一个被窝吧?”沈潮铺好一床被子,回头问。

    “可以。”小顾点头,“谢谢了。”

    “不谢,难为你了。”这金贵大少爷能来他家睡土炕,用四个字形容,蓬荜生辉。

    顾西野轻轻拍醒齐楚,“哥,我们换一下睡衣再睡。”

    从温暖羽绒服里被扒拉出来的齐楚半睡半醒,他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只有在顾西野身边才能无梦安眠,于是脑袋直往小顾怀里钻。

    只想睡觉。

    “要换睡衣呀。”顾西野帮他哥脱了毛衣,目光触及齐楚过于清瘦因而在苍白皮肤下清晰展现的扇形肋骨时,抿紧了唇。

    齐楚莹白的身躯瘦的有些病态,好像稍微用力就能碰碎,猛然赤.裸暴露在空气中,叫他身上起了些细小的鸡皮疙瘩,冷的蹙眉,顾西野立马扭头抓过来睡衣,把齐楚套进去,一粒一粒系扣子。

    “哥,你有点瘦,明天开始多吃一点吧。”认真系扣子的顾西野垂下眼睑,遮住眼底酸楚的情绪,“要

    多吃一点,才能长肉。”

    越来越清瘦的齐楚似乎在提醒顾西野一个事实,他现在很难留住他爱的人,齐楚就像是一颗泡泡一般易碎。

    所谓的保守治疗也没能让他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只不过是头顶上悬着的铡刀变成了倒计时的炸弹,下场还是一样的血肉横飞。

    把齐楚塞进被窝里,顾西野也跟着脱了西装躺进去,在他哥伸手搜寻的时候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交颈相依,“我在呢,我在呢。”

    他会一直陪在齐楚身边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

    第二天前院大公鸡咯咯叫的时候,齐楚就醒了,他总算是没有负担地睡了一觉,睁开眼时一身轻松。

    而顾西野还维持着侧躺抱着他的姿势,胳膊伸在他的颈下,好似一整夜都没有变过。

    昨天晚上大约是有点烧糊涂的齐总想起自己抱着小顾不撒手的所作所为,顿感丢人,看到躺在眼前的顾西野还穿着衬衣西裤,连换洗的睡衣都没有,登时觉得小顾受苦了。

    这可是只睡定制床垫、习惯裸睡的顾少爷啊。

    齐总伸手摸摸小狗的脸蛋,想着怎么开口能让顾西野今天就回去,这乡下他肯定是住不惯的。

    被摸脸蛋的小顾忍不住勾唇,睁开了眼,小狗眼清亮至极,一点半睡半醒的困意都没有,直勾勾盯着他哥笑,“哥,你是想亲我吗?”

    “你没睡?”

    齐楚立马收回手,被抓包的指尖有些烫。

    “睡了。”顾西野觉得恋人之间还是得有一点善意的谎言。

    他昨天晚上确实没怎么睡,一是怕齐楚半夜发烧不舒服,二是他睡眠习惯实在是有点不可逆。

    “骗人,你肯定睡不惯这种炕。”齐楚相当了解顾西野。

    “这就是炕?”顾少爷恍然大悟,原来不是BBQ烤炉啊,“第一次睡,还挺新鲜。”

    就是太硬。

    齐楚失笑,和顾西野说几句话便感觉心里畅快不少,“我没事,你今天就回京市吧。”

    “不回,我在这里陪你,等丧事办完你和我一起回去,正好要复查了。”顾西野将未来一阵子的行程规划的清清楚楚。

    “你要留在这?”

    “当然了。”小顾噘嘴,“不知道是谁昨天一看到我就扑过来呢,我要是走了,说不定就要在被窝里偷偷哭呢。”

    齐总一把掐住顾小狗的嘴巴,“住嘴,昨天的事,不准再提。”

    “唔唔——”小狗才不听,昨天的事他能记一辈子,依赖小狗的哥可香香啦!

    顾西野被封住了嘴却没有束缚住手脚,他偷偷贴着齐楚的睡衣下摆摸了进去,掌心下干燥的皮肤包裹的纤细骨骼被他一寸又一寸清晰丈量。

    瘦,太瘦。

    等到了京市,要把老宅的厨子再抓过来给哥好好补一补身体。

    被摸的痒痒,齐楚松开了捂着小顾嘴巴的手,想往后撤,却被摁住了脖子索吻,两个人在被子里黏糊成一团,齐楚半推半就,却被追着吻的喘不上气,忍不住推顾西野坚实而饱满的胸膛。

    只可惜他的手柔弱又没有什么力气,不像是推拒,倒像是欲拒还迎的调情,摸的顾西野胸口痒痒,大发慈悲松了口,“哥,要不要我脱掉给你摸?”

    齐总脸颊红红,“不要!”大早上的,这是想干什么!

    “真的不要?”顾小狗骄傲挺胸,“我最近有认真练的,比上次手感更好。”

    齐楚目光乱瞟,最终落在顾西野那把衬衣都撑的饱满的胸口上。

    他只是随便看看,没有想摸的意思,真没有!

    顾小狗注意到他哥的视线,伸手开始解纽扣。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晨间活动——“哥,你和小顾醒了没啊!下楼吃早饭了!”

    “知道了!马上就来!”齐楚猛的坐起,脸颊烧的滚烫,手忙脚乱把睡衣的扣子系重新系好,遮住了锁骨上大半湿漉漉的吻痕。

    被他推到被窝里衬衣凌乱的顾少爷眼神沉沉,昨晚对小叔子的一点感激之情烟消云散。

    因为大笨狗实在是没有眼力见,年后的正剧项目一番不给他了,继续演男配吧。

    没处对象的沈潮哪里知道小情侣的早上还有些出人意料的活动,他本意就是这俩人昨天晚上好像都没吃什么东西,一早上肚子肯定饿了,于是好心眼地叫他俩起床吃饭。

    大笨狗浑然不知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齐家餐桌上的氛围也有些奇怪,借了沈潮一身衣服的顾西野穿着灰色加绒连帽衫和休闲裤,发型随意,没了昨晚矜贵的派头,但也是少有的年轻英俊,在村子里哪有这样的人物啊,他往桌子上一坐,齐家人的眼神都定格在他身上了。

    “这是小顾,我朋友。”餐桌上还有别的亲戚,都上年纪了,怕受不得刺激,也怕明天自己就在成为村子传言里在外面混的不三不四惹一身脏病的人,所以齐楚只简略介绍了一下顾西野。

    “我叫顾西野,叔叔阿姨们好。”顾少爷礼貌笑笑,伸手拿了一个水煮蛋,在桌上磕磕开始剥皮,剥出来的白嫩鸡蛋顺理成章进了齐楚的粥碗里。

    齐楚低头吃了一个,顾西野立马送上第二个。

    这早餐也没什么大鱼大肉,小粥稀饭,粗粮馒头,也就鸡蛋还有点营养,默默实施哥的增肥计划的顾小狗专心剥蛋。

    “不想吃蛋黄。”吃完第二个鸡蛋的齐楚嫌噎。

    “那我吃。”顾西野不挑食,用筷子加开鸡蛋,把蛋黄掏给自己,蛋白又放进了齐楚的粥碗里。

    他们两个的动作实在是自然又亲密,齐小叔看着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实在是不像是同性兄弟,反倒像是男女朋友之间‘亲爱的吃鸡蛋’的模式。

    在座知道齐楚喜欢男人的齐守财目光在顾西野的脸上翻来覆去地瞅,又见他伺候齐楚伺候的勤快,不觉多想了一些。

    这年轻人,是那种职业?

    外面停着的那辆豪车他也被齐小叔科普过了,那么死老贵的玩意,难不成是齐楚给买的?

    齐守财现在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但这心里也是说不上来的滋味,齐楚是真有病啊,对个没

    亲没故不相干的鸭子出手那么阔绰,对自己家人就这么可丁可卯睚眦必报的。

    真是白养他了。

    对顾西野相当好奇的齐四姑开口问:“小顾是哪里人啊?看着不像我们这边的啊。?(小.の说)?[(.)]?来?小.の说?.の看最新章节.の完整章节?()?()”

    “京市人。()?()”

    顾西野回道。

    “京市人,那你在京市有户口的?有房吗?车呢?今年多大了?()?()”

    “都有,虚岁二十二。()?()”

    顾西野点头。

    “那你是做什么职业的啊,我看你很年轻啊?”

    “家里做一点生意,我接手了一部分。”

    齐四姑顿时眼冒金光,“呦,这么好啊,那是什么家族企业了?小楚啊,你有这么好的朋友怎么不早介绍给你妹妹啊!”

    一旁往往嘴里倒粥的沈潮一口喷了出来,“咳咳咳,四姑,你真想起一出是一出啊。”

    齐楚也差点被馒头噎住,皱着眉看向齐四姑,“我表妹不是还在书吗?”

    “那又怎么啦,她在国外都到研究生了,今年都二十五了,再不结婚就是老姑娘了!”齐四姑眼光也高的很,像是他们这边的年轻小伙,她还看不上呢。

    这顾西野长得又帅,家里还殷实,配自己姑娘还差不多。

    齐楚干笑,瞥了一眼招蜂引蝶的顾西野,小顾委屈,谁让齐楚不肯说他是男朋友的。

    “小顾二十二,正好,女大三抱金砖呐!”齐四姑张罗的开心,掏出手机就想让顾西野和自己女儿加个微信,“你们都是年轻人,聊的到一起的。”

    顾西野从容不迫道:“阿姨,不好意思啊,我已经结婚了。”

    一旁喝粥的齐楚真被呛到了,“咳咳咳——”

    “你结婚了?”齐四姑的笑凝固在脸上。

    “你结婚了?”齐楚歪头,嘴角浮起笑容。

    “是啊。”顾西野撇嘴,“哥,你不知道吗?”

    对上齐四姑询问的眼神,齐楚摇头,摊手,“这我真不知道。”

    “是,就是我还没来得及办婚礼,哥,我办婚礼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啊。”顾西野支着下巴,笑眯眯地跟齐楚扯皮。

    这话很久之前他就说过,当时他就认定自己婚礼上的另一个重要人物一定是齐楚。

    如果他们真的有办婚礼的那天,那齐楚一定要出现。

    闻言,齐四姑沉沉叹气,放弃了撮合顾西野和自己女儿的念头。

    吃过早饭,齐楚喝了药,而后被沈潮拦着不让他再去外面继续守灵了,冻出毛病就不好了,“哥,你今天带着小顾去村子里转转吧,他好不容易来一趟。”

    “你想出去转转吗?”

    对上沈潮挤眉弄眼的模样,顾西野点了点头,“想。”

    他昨天一路开车进来,着急忙慌也没仔细看看外面是何等风景,吃过早饭站在院子里,才发现四周都是围靠的青山,空气清新风景秀丽。

    前院后院的人家没有齐楚家房子建的那般好,外墙都是石头垒的,木篱笆靠在院外,屋顶是青色的砖块铺的,很有质朴的味道,随处可见小块的农田果树,在城市里很难见这样的风景。

    “那好吧。”齐楚裹上羽绒服,“带你看看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顾西野立刻抓过齐楚的手,十指紧扣,塞进了自己羊绒大衣的口袋里,“要这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