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
电话里头的收件人不太耐烦，似乎是不知道快递这件事。
叶枫微笑确认收件人的信息。
“请问您是李嘉昊先生吗？”
“嗯！”收件人简略回答。
叶枫继续道。
“您在半个月购买的快递，已经到了，请您出来签收。”
“嗯，下课我出来拿，等下。”收件人说完，直接挂线。
叶枫放好手机，看着学校后门情况。
这是一所名叫沉默的学校，后门附近有间保安亭，保安亭里没有人。
黑色的围栏竖立一块块尖锐的刺，触碰到很容易刮伤皮肤。
尖端上，每隔五米装载感应器具，防止有人混进去，或者是偷溜出去。
靠着围栏的是一片草地，即便跨过干预装置，这片空地能轻易暴露出身形。
再往里走是一栋栋至少五层高的教学楼。
时不时有穿着职业装的男女，拿着教材快步在走廊经过。
此时很冷清，可能还在上课的缘故，叶枫坐在三轮摩托，等待收件人的到来。
铃声响起。
走廊上多了走动的人，他们穿着清一色的黑白格子衣服，棕色长裤，手里拿着书。
书的封面上全黑，看不到上面有任何文字。
他们每过两秒向前走一步，步伐不统一，但动作时间间隔一致。
见到职业装的男人，都会停下来，向他们点头，等穿职业装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后，才继续往前走。
没有嬉戏打闹，也没有急促，像漫无目的的行尸走肉。
铃声再次响起，走廊上的人少了很多，直到只剩职业装男女匆忙来回走动。
半小时过去。
铃声再次响起，那些穿白黑格子衣服的男女，有几个来到后门草地上。
近距离看发现，他们年纪看起来不小，起码有二十岁以上。
一名格子女来到围栏前，朝外面的外卖员小声道。
“这是我的外卖，给我！”
那个外卖员连忙拿出红色胶袋，包裹着饭盒形状的东西，胶袋严实，看不到里面装的东西。
格子女拿着红胶袋的外面，回到教学楼里。
叶枫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收件人电话打来？
叶枫装作听不到铃声，漫无目的的看着空地上的男女，有的人在数着地上的草地。
等铃声消失后，叶枫拨打收件人的电话。
收件人依旧是慵懒，但能听到当中的不满。
“喂，刚才不接电话？已经在后门，你哪？”
叶枫看向后门，后门处已经站了三个格子男人，无一例外都拿着手机打电话。
要确认哪位才是收件人，叶枫微笑地说。
“请您往左边看，我现在拿快递件过来。”
站在中间地格子男缓缓转头，与身体呈九十度看过来，双眼灰白，丝毫没有正常人活力。
就是这位！
叶枫拎起快递件和签单，来到这位收件人面前，签字笔和签单递给对方，微笑道。
“请您签收。”
收件人写出第一个字，稍微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
收件人李嘉昊右边的格子男同样是来收快递，来送快递的穿着满足快递工衣，笑着说。
“按照您额外的要求，已经给您送来汽水和酸奶，另外还赠送您一套有趣的卡片。”
“请您签收这份快递。”
右边的格子男收了食物和卡片，面无表情的在签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领取自己的快递离开。
满足快递员拿着签单，笑着离开这里。
收件人李嘉昊再写一个‘嘉’字，又停下来不写。
在他左手边的格子男也是来等快递。
同样还是刻有‘满足快递’四个大字工服的快递员，递给对方格子男生日蛋糕和家常菜，笑着说。
“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到您家带来蛋糕和家常菜，请您在签单上签字。”
左边的格子男连忙签下自己的名字，拿着东西快步离开。
这时。
收件人李嘉昊停下手中的笔，面无表情看着叶枫，沉声道。
“他们的快递员可以满足收件人额外的要求，我也有额外的要求，必须完成。”
“否则我不会在签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反正这件快递对我来说，一点都不着急，但你们微笑快递有规定，当天快递必须当天送达签收。”
收件人把签单和笔递回给叶枫，只签了‘李嘉’二字回去交不了差。
叶枫脸色沉了一下，规则里根本不用满足收件人无理的要求，只需要送快递就行。
不等叶枫拒绝，李嘉昊拿出一套成熟的衣服出来，放在叶枫面前。
衣服是有领红白横向间隔得衬衫，裤子是黑色，看起来十分舒适的西裤。
还佩戴一双老式皮鞋。
看起来是套成熟的衣服。
收件人指了指地上的衣服，看着叶枫，脸上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
“给我穿上这套衣服！”
地上的衣服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风格像现实世界四十多岁男性穿着。
只要穿上这套衣服，对方就会写上最后一个字？
叶枫不相信对方这么简单，只要穿上这套衣服，说不定会有接下来的要求。
而且如果按照叶枫的猜测是对的，现在绝不能答应对方任何额外要求。
叶枫微笑反问。
“只要我穿了，你就会答应签字？”
未等收件人回答，后门进去一个穿着老式衣服的男人，拉着某个格子女的手，笑着说。
“今天开家长会，按照你的要求，穿上父亲的衣服，代替父亲来参加家长会。”
格子女面无表情说。
“谢谢哥，父亲他忙，只能由你来替他出席家长会。”
叶枫皱了皱眉头，穿上这套衣服是去开家长会？
绝不能穿上这套衣服！
收件人顿了顿，依旧是指着地上的衣服，语气阴冷几分。
“你先穿上这套衣服再说，不然免谈。”
这套衣服绝对不能穿，穿了就要进去学校，收件地址写明是学校后门外。
叶枫不觉得，从外面看起来正常的学校，里面不一定是正常。
不能冒险！
叶枫微笑回应，“我拒绝，请签收。”
收件人盯了叶枫一眼，转身离开这里，步伐比之前慢了很多。
直到收件人背影消失。
叶枫坐在三轮摩托上，决定再等等。
只要自己的猜想没错，对方一定还会出现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