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爾氏鼓整個人都氣得哆嗦:“方子晨,你敢?”
    方子晨看着他,笑了笑:“本官手掌兵虎符,代行将軍之職,有何不敢啊?”
    爾氏鼓再說不出一句話。
    ……
    爾氏鼓副将率領大半軍隊往西南逃,可行了不過九裏路,就見着西北軍又等在了前頭。
    看見那個打前陣的餓死鬼投胎一樣,正嗷嗚嗷嗚吃着窩窩頭的,小臉一鼓一鼓的小娃娃,副将都錯愕了。
    與此同時,道路兩旁叢林中沖出了無數士兵,一下子就将大遼軍全全包圍了起來。
    副将心裏一咯噔,臉色肅穆了幾分。
    他娘的。
    這西北軍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乖仔一鐵棍扛在肩頭上,一看見大遼軍,雙眼登時一亮,剩下的半個窩窩頭直接被他塞進衣兜裏,然後兩條小短腿一夾馬肚,就領兵沖了過去。
    大遼軍這會兒連跑數幾裏路,估計是累得夠嗆了,這會兒自是要趁他病,要他命。
    這大頭娃子雖然長得異常可愛,一雙大大的眼睛,顯得萌萌的,可副将曉得這小畜生人面獸心,極為不好對付,雖是長得很有迷惑性,可稍一大意就死定了,先頭聽吉将軍說,之前就是他,只一棍子就把大涼一副将打成了重傷。
    後頭吉将軍雖是及時攔住了他讓人把那副将帶走,可那副将被擡回來到半路時就咽了氣,回道駐紮地,随軍的大夫查看後說那副将肋骨斷了四根,有兩根紮到肺裏去了。
    這是什麽力道啊?
    簡直駭人聽聞。
    要是有得選,副将并不想跟他對上,可這會兒是前有狼後有虎,副将不得不迎了上去,乖仔一棍子朝他打過來時,他橫劍阻攔,可乖仔力大無窮,動作又迅速,副将都沒能還手,一直在被迫進行防護。
    炮軍将手榴彈一個又一個的往敵軍裏頭扔,如此還不算,兩邊山上又冒出了無數弓箭兵。
    副将聽見動靜掃了一眼,忽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大遼軍被包餃子了。
    箭矢如雨,密密麻麻朝他們射過去,敵軍趕忙用護盾抵擋,可擋得了箭矢擋不了炸藥,不過兩個時辰,敵軍便不敵了。
    乖仔打得全身都冒汗了,剛吃下去的兩個窩窩頭似乎都消化光了。
    不能放虎歸山。
    “想逃?乖仔打你,打你。”
    他牟足了勁,棍子被他揮出了殘影,疾風暴雨般一直朝着副将砸,只聽‘铿’的一聲,副将那劍直接斷了,那鐵棍子直直砸到他頭盔上來。
    副将只覺一陣劇痛襲來,接着天旋地轉,直接從馬上墜了下去。
    張泉趁機一刀紮進了他的胸膛。
    ‘群龍無首’,大遼軍本就被打軍心渙散,這會兒直接亂了,加之又死了大半,剩下的大遼軍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投不投降?”乖仔揚着聲:“投降就饒你們一命,反抗者格殺勿論。”
    好死不如賴活着,骨氣能當飯吃?人平日總喊着不怕艱難不怕死,可真的面臨死亡之時,也心生懼意了。
    不少大遼軍紛紛放下了武器,有那麽些有骨氣,不願放下武器的,直接被西北軍收割了。
    臨陣換将乃兵家大忌,時事所迫,路正仁不得已把西北軍交到方子晨手上,他位兒雖高,可文官出身,加之面相太過年輕,雖然一來就率軍接連奪回兩城,可西北軍追随路正仁多年,對他忠心耿耿。
    如今跟了方子晨,也只覺得他‘投機取巧’了,要是他們西北軍也有炸藥,也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加上方子晨那模樣,俊得像個吃軟飯的,他們看着有時都控制不住的臉紅,因此不少西北軍心裏是不太服的。
    被調到乖仔手下的西北軍更是不服。
    乖仔都八歲多了,可個頭矮,奶音重,讓他們全權聽命于一個小娃子,大家都覺得面子有些過不去,感覺有老子聽兒子之感,心裏頗是不得勁。
    半月前乖仔領軍占領了永平縣,将北契軍趕了出去,可北契猛将吉成良‘鐵骨铮铮’,被打出去了,還想着再把永平縣奪回來。
    永平縣外頭有護城河,這河流直通城內,那天大家剛睡着,張泉就過來了,說要出戰,整完隊,乖仔便領着他們到了護城河邊,然後下令讓他們趴着,守了整整三個時辰,原先大家不曉得他是何意,只當他吃飽了撐着睡不着,畢竟這小娃子吃得是真的多,要不是方大人帶來的,他們都懷疑這是敵軍放進來的內奸,企圖吃窮了他們。
    那會兒護城河還沒凍,但氣溫已經降了,空中飄着小雪,寒風凜冽刺骨,西北軍靜趴着不動,冷得直打哆嗦,小隊長看他們要受不住了,便匍匐到了乖仔跟前,問他想幹什麽?
    太冷了,再這樣下去,士兵們要頂不住了。
    乖仔趴在冰冷又潮濕的河岸上,也冷得牙齒打顫:“不能回去,敵軍估計會打過來,我們要守株待兔,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小隊長聞言一驚:“小少爺,您的意思是敵軍可能夜襲?”
    乖仔鼻涕不受控制往地下流,他擦得鼻子火辣辣,這會兒一流出來,他就吸:“嗯啊。”
    小隊長問道:“是有什麽可靠消息嗎?”
    乖仔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黑漆漆的河面,信誓旦旦的道:“沒有,乖仔自己覺得的,過幾天河道就要凍了,吉成良那老頭子我覺得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今晚不來,也肯定是明晚要來,正面打不過,只能夜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小隊長一聽,臉都黑了。
    無憑無證的,就憑個感覺,讓他們跟着受罪,簡直胡鬧至極。
    他朝張泉看去,希望他勸一下乖仔,士兵們不是鐵打的,再趴下去,就要凍壞了。
    張泉沒說話,只對他搖了搖頭,他跟着乖仔一起已經好幾年了,曉得他說話不中聽,但絕對是聰明的。
    見着小隊長無功而返,乖仔也沒發話讓他們回去,士兵們心裏都恨透乖仔了,可礙着人身份,卻又不得不聽命,直到兩個時辰後,河裏竟然傳來了些微的動靜,很小聲,可夜裏寂靜,那聲音便像被放大了似的,清晰可見。
    大家立馬屏住呼吸朝前看,只見漆黑的河面上,接二連三的冒出了無數個濕漉漉的人頭,看不清面孔,就見個模糊的影子,怎麽看怎麽恐怖。
    敵軍······竟然真的來了。
    北契軍想夜襲永平縣,可剛從水裏竄出來,就見河岸邊一小黑影跳起來,接着一木棍朝他頭砸了過來。
    北契軍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兒,可沒一會無數西北軍突然出現在了河岸邊,打地鼠一樣,誰敢從河裏冒頭,就是一棍子。
    護城河又寬又長,北契軍瞧見情況不對就想立即返回去,可體力已經無法再支撐他們游回去了,四肢也已經冷得幾近僵硬,如今就撐着一口氣,岸上全是敵軍,北契軍只能退離岸邊,不曉得該怎麽辦了,乖仔又讓炮軍朝水裏扔了兩顆手榴彈,砰的一聲水花四濺,接着無數士兵浮了起來:“上不上來?投不投降?不然就炸死你們。”
    北契軍又被迫投降了,那次俘虜了近四千人。
    前兒方子晨派人來通知乖仔,讓他帶六萬軍來虎丘陵這邊埋伏,連着兩天一個鬼影子都沒見着,雖是如此,可大家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因為有過前車之鑒,沒成想,等了兩天,大遼竟然真的出現了。
    方大人和乖仔小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啊!
    服了,真的是徹底的心悅誠服了。
    “張伯伯,把他們綁起來。”乖仔又吩咐另外兩隊小兵:“把那些死去的大遼軍身上的铠甲扒下來,還有他們的東西,都撿起來帶回去。”
    “是。”
    打掃戰場可以回收不少武器,看着被堆成一堆的長槍大刀,乖仔高興得很,這些東西回收進行處理,可以分配給新的士兵使用。
    如此,又能存下不少銀子了。
    傷員被擡了回去,至于已經犧牲的,只能就地掩埋了,西北這邊如今雖是天氣嚴寒,但風沙不大、環境也不算得幹燥,屍體留着不清掃,很容易腐爛變質,從而導致瘟疫的發生。
    先頭聯軍跟着西北軍打,西北軍節節敗退,犧牲的将士屍體原封不動的被扔在戰場上,任由鳥獸蟲蟻分食。
    一眼望過去,屍陳遍野。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
    如今聯軍被趕到了邊境上,方子晨便下了文書,讓下頭縣令派人進行清掃。
    ……
    方子晨收拾完爾氏鼓,在原地等了大半天,乖仔才終于領軍過來了。
    “父親,父親。”他奶呼呼的喊人。
    方子晨看他跳下馬就朝自己撲過來,雙手接住他,兩天不見,方子晨也是想他了,這會兒見他臉上凍得厲害,小手手背上的凍瘡裂得很嚴重,紅辣椒一樣,他心疼得厲害,在乖仔小臉兒上親了一下,才道:“辛苦我兒子了,哎呦,都瘦了呢。”
    乖仔也親了他一下,甜甜的道:“打壞蛋,不辛苦,父親料事如神,他們真的往虎丘陵跑咯,父親英明神武,智慧過人。”
    方子晨對他這一波吹還是很滿意的,一手抱着他,一手捏了捏他冷冰冰的小鼻子:“這便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了,學到了嗎?”
    乖仔想了想,道:“耳屎鼓·······”
    什麽耳屎鼓?
    這話要是讓爾氏鼓聽見了,怕是要詐屍。
    方子晨拍了他一下,無奈道:“是爾氏鼓不是耳屎鼓啊!”
    乖仔撓撓頭,雙眼亮晶晶:“哦,是爾氏鼓老壞蛋,這個老壞蛋謹小慎微,生性多疑,他不跟其他兩個大壞蛋合作了,他們鬧起來了,他怕其他兩個大壞蛋反殺他,所以選擇走西安官道,因為大涼和北契駐紮的地兒離這邊最遠,對不對呀?”
    方子晨親了他一下,欣慰道:“答對了,回去給你一朵小紅花。”
    乖仔摸摸被親過的眉心,笑呵呵道:“乖仔大頭,腦子多多,最聰明,龍生龍鳳生鳳,父親人中俊傑,所以才能生出乖仔這樣的青年才俊。”
    方子晨笑了笑:“兒子,你這話相當對頭啊。”
    乖仔呵呵笑,聲音清脆得很,似乎很高興。
    張泉在一旁感覺都要聽不下去了,真是一個賽一個的臭不要臉,說出這種話來,竟然一點兒都不臊。
    方子晨将大遼軍全盤了,路正仁一聽,又即刻派人将喊他過來。
    “你糊塗。”路正仁一見他就開罵,罵完了又問他到底想幹什麽?
    大遼已經退軍了,何至于如此。
    方子晨看着他:“我想幹嘛?乘勝追擊罷了。”
    路正仁拍着床板:“可是大遼已經退軍了。”
    “這等奇恥大辱,深仇大恨,退軍就足夠了?”方子晨反問他:“那他們殺了吉洲那麽多百姓,就算了?讓他們走,那那些殘死在他們刀下的無辜百姓,遭他們□□的婦人,不就是活該了嗎?”
    路正仁氣道:“那你還想怎樣?”
    “我要踏平他們大遼。”方子晨說:“我要将一切敢來犯的敵人,全部消滅。”
    路正仁猛然擡起頭:“······你說什麽?”
    方子晨又重複了一遍:“我要踏平他們大遼。”
    路正仁手都抖了:“你不是開玩笑?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方子晨輕輕點頭,面上神色認真,完全沒有往日吊兒郎當之色:“我知道我在說什麽,不止大遼,大涼,北契,我也不會放過,我也定是要把他們全打下來。”
    “你知道這樣會有什麽後果嗎?”路正仁看他神色堅決,激動的問:“打了,你想讓百姓再民不聊生?”
    當初周老将軍還在的時候,也曾想把周邊小國全給打下來,不是為了開疆辟土,而是打了,大夏才能安安穩穩,可連年征戰,賦稅、兵役就得嚴重了,老百姓哪裏受得住啊!
    這方子晨自是曉得,真想把三國攻下來,放以前沒個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絕對不可能,但如今不一樣了。
    趁熱打鐵,如此趁着幾國還沒有把炸藥捉摸出來,他必須先把他們攻下來。
    這會兒他們痛了,不敵了,在重壓下不得不退,可這幾國先頭退的還少嗎?
    以前給周老将軍打怕了,也退了,投降了,可後來呢?——後來他們不斷的騷擾邊境,弄得西北這邊連年戰亂不斷,對大夏的野心也一直蓬勃,從未消退。
    只要大遼還存在,大涼還存在,以後就一定還有仗要打。
    他們還會對大夏進行無止盡的殺戮、破壞、一踏上大夏的領土,他們也一定會毀掉一切。
    當年六國紛争不斷,可秦始皇統一六國後,六國一統,萬事永昌。
    無休止的戰亂停歇了。
    相比于春秋戰國長達五百五十多年的戰亂來說,秦始皇統一六國時雖是死了不少人,可也給天下無數的百姓帶來了長期的安定與和平。
    十年統一戰争帶來的殘酷與長達五百五十多年帶來的戰亂相比,究竟哪一個對老百姓的生存和傷害更深呢?
    也許,沒有秦始皇,戰亂還将會是永無止盡,百姓也依舊要遭受戰火的侵擾。
    秦始皇統一六國是功在千秋的偉業,雖是苦了當時的百姓!但總體上是利遠遠大于弊!
    如今若是‘放虎歸山’,大涼、北契狗改不了吃屎,一旦好了傷疤忘了疼,沒個幾年鐵定又要打過來,到時又将是民不聊生。
    他們要是真記打,要真是怕,當年周老将軍都打到他們門口了,他們如今為何還敢再犯。
    大唐群賢入長安,萬國來朝,有盛唐之音。
    大夏也未必不可。
    路正仁只想守好西北就行了,不想打:“兵虎符給我。”
    方子晨捂着胸口退了兩步:“門都沒有。”
    路正仁瞪大了眼:“你······你······”
    他怎麽都想不到這兵虎符送出去就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當初給的時候,方子晨還死活不肯要,說這不合規矩,他不行,這玩意兒燙手,不敢拿,心腹塞給了他九百兩,方子晨才勉為其難的收下,代行将軍之職,雖心腹說他就是故意的,即使他不開口,方子晨見他受傷了,也一定會問要西北軍的控制權,這般推脫,不過就是想趁機貪點銀子,這人不是貪權暮色之人,可如今······
    方子晨道:“我知道你想守,這兵虎符也是你的,可我已經給皇上去信了,不日皇上就要來旨了。”
    “你什麽意思?”路正仁問。
    “你老了,膽子變小了,該回京養老了,我跟皇上說了,讓他把兵虎符送給我。”方子晨說。
    路正仁都要氣笑了:“你以為皇上是你爹,你問他就給了?”
    “哎,你說對了,他雖不是我爹,但他是我兄弟,我跟他哥倆好,問他要個兵虎符,他還能不給嗎?”方子晨倒打一耙:“你是不是暗諷皇上摳門啊?活膩歪了你?不過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幫你保密,不告訴他,你也不用太感謝我,畢竟大家都是自己人。”
    路正仁都要氣笑了:“你休要胡說八道,兵虎符還給我。”
    看他氣得厲害,方子晨想了想,把兵虎符遞給他:“好吧,給你,不過過兩天,你估計也得差人給我送來,好好跟它道個別吧!”
    路正仁:“······”
    三國聯軍被趕出大夏,這事兒傳回京城。
    除了回報戰況,還有方子晨的私信。
    皇上,你想不想開疆辟土?
    想不想統一四國?
    想不想千秋萬載,從此無人敢犯?
    夏景宏自是想的。
    側卧之榻豈容他人鼾睡,要是大涼等國沒那麽野心勃勃,倒也無妨,可周邊幾國俨然是把大夏當成塊肥肉了,老是是虎視眈眈,夏景宏總怕着大夏守不住。
    方子晨來信中講了利與弊。
    真打,定是要民不聊生個好幾年,但統一四國,以後便不會再有戰亂了。
    不打,也許明年,又或者大後年,大涼琢磨出了炸藥,有一較之力後,估計又要舉軍來犯了,幾國合謀數幾十年,從未放棄侵占我大夏,以後,恐也是如此。
    夏景宏坐了一宿,一直在思考這事兒,隔天下朝,喊了左右兩相,又把幾個心腹叫來,他雖是有了決斷,可還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衆位愛卿對此事怎麽看?”
    衆人思慮半響:“皇上,臣等認為方大人所言極是,應戰。”
    第二天上朝,此事一出,朝臣具震。
    支持戰的終究還是戰了大多數。
    如今天時地利,能打自是要打。
    不打下來,等着人把炸藥做出來了,再幾國聯合,大夏可就再也沒有東西絕地反擊了。
    不能再落到先前那種境地了,要不是有炸藥,這會兒恐怕敵軍已經打進涸洲了。如今‘搶占先機’,得打。
    炸藥有多厲害,大家都聽說過了,這是方大人琢磨出來的,據說聯軍都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如此,真想打下三國,絕不出三年,不算得勞民傷財。
    “此次大涼聯合北契,大遼,侵犯我大夏吉洲,傷害無辜百姓合計上萬人,此事絕不能姑息。”夏景宏面色肅嚴:“朕決定,向大遼四國發布宣戰诏書,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我大夏不是好惹的。”
    夏正二十三年。
    大夏皇正式下發诏書,
    向大遼開戰。
    向大涼開戰。
    向北契開戰。
    向大朝開戰。
    舉國嘩然。
    大遼派出去十八萬兵力支援聯軍一起攻打大夏,如今一人都沒得能回來,全折在大夏了。
    爾氏鼓撤兵了,卻還被西北軍圍剿一事兒很快傳回了大遼。
    大遼皇怒不可遏,只覺得西北軍簡直放肆。
    “嚣張,簡直是嚣張。”
    衆朝臣則是恐慌不已。
    大遼不過彈丸小國,總兵力也不過三十來萬,如今折了一半······
    雖是還有兵力,可領軍的将卻都是涼了。
    “皇上,那方子晨會不會真的率軍來攻打我大遼?”
    這是大臣最在意的點,畢竟方子晨那些話兒已經傳出來了,他說不放走大遼軍一人,結果他們大遼軍真的沒一人能回來。
    整整十八萬軍啊!竟是一個人都沒能回來。
    大遼皇也說不準:“這,應該不會吧!畢竟······”
    “報!!”
    外頭小兵惶恐的跑進來,大遼皇眼皮一跳,就聽着小兵跪在地上,雙手呈上一長條盒子。
    公公接上來,确定無異後呈給了大遼皇,一打開,裏頭俨然是大夏聖旨。
    ——大夏向大遼宣戰了。
    朝臣頓時惶恐不已。
    大遼已經折了十多萬兵,三位将軍也已經不在了,大夏要對他們開戰,他們拿什麽來抵擋?那十來萬軍嗎?
    要是十來萬軍便能抵擋得住,先頭派去的軍也不會一個都回不來。
    完了,完了。
    這下真的是踢到鐵板了。
    大遼皇拿着聖旨的手不停的抖。
    “可有向北邙宣戰?”
    “沒有。”小兵冷汗直冒:“大夏只向大朝,北契,大涼,還有我們大遼四國宣戰。”
    大夏這是‘記恨’上他們了啊!即使他們撤了出來。
    大遼皇感覺喉嚨都哽住了,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心中忽然湧起了一股惶恐之情,覺得當初若是不貪,沒有摻和到這事兒裏就好了。
    如今真真是悔之晚矣。
    可不管怎麽樣,大遼開始防守了起來。
    大涼、北契兩軍原還駐軍在吉洲邊境線上不願離去,可大夏一宣戰,大涼、北契兩國緊急把軍隊召了回去。
    對方有炸藥,如今只能嚴防死守。
    于此同時,聖旨也下達到了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