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方子晨看他不說話,笑了:“倒是有骨氣。”他打了個手勢,前頭士兵往兩邊退開了一條路,投石車被推到了前頭。
    吉成良對投石車并不陌生,畢竟打過兩次交道了,這會兒目眦欲裂,恨得牙癢癢卻又無能為力。
    普通弓箭射程在幾十米到一百三左右,大型投石車射程卻是在兩百米以上。
    吉成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西北軍裝了彈,然後朝他們投來。
    一個又一個接連不斷的朝城門抛去,十幾個炸包同時炸開,‘砰’的一聲,劇烈的爆破聲傳了開來,一瞬間天地變色,火焰映紅了半邊天,濃煙直沖雲霄。
    哀嚎聲,爆炸聲,此起彼伏。
    聽着城門處轟隆隆的震耳欲聾的聲音,還有敵軍殺進來的聲音,城裏的百姓頓時感覺有一股滅頂之感籠罩在頭上,那聲音讓他們止不住的心驚肉跳,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炸藥這玩意兒防也防也不住,北契軍完全沒有應對之策。
    城牆被炸塌了,城門也毀了,北契軍被炸得魂飛魄散,死傷無數。
    西北軍沖了過去,殘存的北契軍立刻整隊朝他們射箭,阻止他們前進,西北軍卻是突然蹲了下來,最前頭的士兵護盾擋在跟前,後頭的便舉着護盾,整個軍隊嚴防得密不透風,箭矢穿不透護盾,西北軍未傷分毫,他們慢慢的向前挪近,炸藥又朝城上砸了過去,弓箭軍被迫進行防護,趁着這一空檔,西北軍迅速的沖進了城裏。
    落後就要挨打,也只能被動的挨打。
    吉成良跟方子晨過了兩招,發現不敵,立馬帶兵撤了。
    只一天,北契安山縣就被西北軍全部給占領了。
    将士們意氣風發,鬥志昂揚,北契軍狼狽的撤了,卻抛下了城中的百姓。
    西北軍将他們一一揪了出來,北契的百姓抱着頭蹲在地上,惶惶不已,只覺得要完了,眼神灰蒙蒙的,毫無生氣,孩子也怕得慌,埋在大人懷裏,怯怯不安。
    方子晨帶隊朝衙門而去,北契人聽見馬蹄聲,偷偷擡起頭,方子晨策馬與烈日下一晃而過,并未過多的停留,可就這麽一眼,老百姓們卻是不由瞪大了眼。
    他們是聽說過方子晨的,這幾個月他名聲大得很,大夏皇讓他率軍征戰西北,外頭都傳他極及年輕,可如今一看,哪裏是年輕,簡直是年輕得過分,在老百姓眼裏,那将軍都是年紀一大把的,胡子拉碴的猛漢,他們北契的吉将軍确實也是如此。
    可大夏的這位将軍,手提長槍,身着紅衣,馬尾高束,眉宇之間熠熠生輝,高高的鼻梁,神态剛毅自然,渾身仿佛有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比初晨的第一抹陽光還要耀眼幾分。
    這就是那個打得大遼軍抱頭鼠竄的方将軍啊?簡直好看得緊。
    看着像個文人,不太像是很能打的樣子啊!
    方子晨剛到衙門外,路武濤就跑過來了。
    “将軍,這些百姓該怎麽處置?”
    方子晨想了想:“先其中押起來,派兵看着。”
    “啊?”
    “啊什麽啊?”
    “不,不直接殺了嗎?”
    路武濤剛一說完,方子晨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殺了?那你和畜生有什麽區別?反抗者格殺勿論,可他們反抗了嗎?都是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等把北契打下來,他們便也是我大夏的百姓和子民,你懂不懂?男人的手是用來打天下的,不是用來打這幫手老弱婦孺的,要是誰敢私自對着老百姓出手,我便砍了他的腦袋。”
    這話很有道理啊!
    先頭是想着他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但這會兒大人說的是。
    不能這麽幹,他們大夏人不能做畜生。
    路武濤原本還想着要是方子晨下令格殺勿論,他還有點下不了手,如今立刻站直了身體,看向方子晨的目光滿是崇拜。
    老百姓們害怕得緊,覺得落入敵軍手裏要死定了,可大夏軍沒對着他們動手,只是把他們集中看管了起來,到了時辰,糧食也照發,這些米糧都是從安山縣衙門裏收繳上來的,本就是北契人的東西,方子晨倒也不心疼。
    只是發糧的時候出了點意外。
    “喲!”見着來排隊領窩窩的隊伍中站着一個姑娘,一大夏軍驚呼起來:“挺漂亮的啊!不過你一邊臉怎麽髒兮兮的?姑娘,你長得這麽漂亮,得講點衛生啊!”
    這糙漢子在軍營裏呆得久了,說話直來直去,他不覺得有啥,可北契百姓一聽,就是輕浮得不行了。
    街上的混混就最愛這麽調戲人。
    那姑娘和他爹娘直接慌了,怕着對方搶人,正要下跪,誰知那士兵一點都沒憐香惜玉,又厲聲囔道:“領了窩窩就趕緊讓一邊去啊!每人只能一個窩窩一碗粥,咋滴,你們還想多領不成,小心我一個鍋鏟給你。”
    “······”
    見着一家三口呆愣愣的,負責發糧的小兵又開始催:“趕緊讓一邊去啊。”
    那姑娘試探的走了兩步,見人真阻攔,趕忙跑去了後頭蹲下來,旁的幾個西北軍瞥了她一眼,繼續守着他們,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
    老百姓們面面相觑。
    不對啊!
    豆腐西施誰不曉得啊!鎮裏出了名的美人兒,原是以為她臉上的泥掉了,大夏軍們瞧見了,怕是要迫不及待,猴急猴急的馬上撲上去,沒成想······
    這和想像中的咋滴不一樣?
    這發展不對!你們應該過來搶一下啊!不搶一下,這麽搞,弄得好像是來振災似的。
    劉小文又送了兩筐窩窩頭過來,見着老百姓們蹲在地上狼吞虎咽,正要走,一微弱的哭聲傳進耳裏。
    劉小文尋聲看去,只見最後頭躺着許多老百姓,好些都受了傷,特別是幾個孩子,應該是投石車把炸藥抛進來時,抛得遠了落在城中,有些百姓來不及跑被誤傷到了。
    有一孩子五六歲的年紀,那腿大概是被坍塌的碎石壓到了,一整條腿血淋淋的,身下都是血,見他看過來,立馬害怕的縮到他爹爹懷裏,沒敢再哭出聲來,大概是怕引起注意,或者又怕他們西北軍嫌吵砍了他,小臉都憋紅了。
    那夫郎也是一臉恐懼,都沒敢看劉小文,只緊緊的抱着孩子側過身去。
    劉小文嘆了一口氣,到底是不忍心,去找李豔梅,讓她派幾個人過來看看。
    李豔梅立即吩咐讓柳哥兒帶幾個人過去。
    柳哥兒一來,立馬對受傷的百姓進行救治,那孩子傷得種,先頭他想那孩子抱走,可那夫郎死活不放手,還一個勁兒的磕頭,說孩子還小,求求你們放了他一命。
    柳哥兒本是想把人帶回後方跟他們的傷兵們一起接受治療,西北軍常年駐守吉洲,又常和北契軍打交道,北契話和吉洲本地話也有些相似,西北軍都會說些,可柳哥兒一行人卻是半句都聽不聽,不過見着人如此,柳哥兒大概也曉得人誤會了,只能在原地給孩子進行止血和包紮。
    等着柳哥兒一行人走了,北契人又再次愣住了。
    什麽意思啊?
    沒屠殺他們,還······還救了他們。
    這一刻大家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反正就是不好受。
    集中關押了兩天,見着他們毫無反抗之心,叫幹啥幹啥,也沒亂起來試圖偷襲他們西北軍,那些漢子看向他們的眼神裏有畏懼,恐慌,擔憂,還有些好奇和疑惑,方子晨也不願白養人了,便下令讓他們回去了。
    老百姓感覺做夢一樣,渾渾噩噩回了家,家裏沒有亂,絲毫沒有翻動打劫的跡象。
    這會兒大家心裏說不出個什麽味,就像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原以為敵軍要壞得流油,也會像他們北契軍所到之處都會将百姓殺戮個幹淨,可大夏軍沒有。
    見他們構不成威脅,還把他們放了,可先頭他們曉得大夏軍要打過來,想逃出去,官爺卻是都不給,軍隊撤出去時,也沒把他們帶走······
    老百姓是不識字,但不是不曉得事兒,也不是沒有國家情仇。
    大夏軍打進來,他們曉得是他們活該,惹怒了大夏人,人才會打過來,但知道是一回事兒,卻又控制不住的去仇恨大夏軍。
    他們北契軍進了吉洲是一路的燒殺搶掠,可再看人大夏軍······
    他們明明是北契的百姓,可吉将軍領軍撤退的時候卻是不顧他們的苦苦哀求,抛棄了他們,見他們追着軍隊跑,還叫士兵打他們。
    說不心寒是不可能的。
    老百姓這會兒心裏是說不出的矛盾。
    ……
    安山縣很快被朝廷派來的人接管了,方子晨又繼續領兵打過去。
    不過一個月,北契接連失了四城,北契皇趕緊給大夏遞交降書。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北契時臣進了大夏,入了京城,老百姓都曉得了。
    這是想幹嘛呢?
    估計是打不過了,想投降。
    真是想得美。
    聽說朝中有人勸停,說北契既然都投降了,算了。
    誰說的?
    老子套他麻袋。
    反正就是不接受投降。
    老百姓們不同意,夏景宏本身就想把這四國打下來,更是不會同意。
    北契原以為遞交投書就完了,可沒想到方子晨還是率軍打了過去,北契軍節節敗退,使者又一去不回,怎麽那麽久?
    哦!
    原來是被大夏扣住了。
    大夏不接受投降。
    那怎麽辦?
    北契皇和衆朝臣是慌得不行,也悔得要吐血。
    “當初微臣就說了,不能打不能打,大夏能屹立幾百年不倒,其能力可見而知。當初秦家,周家,夏家只三家就有能力把周邊幾國都打下來,既然能打得下來,那自然也有能力去守住,周家雖是不在了,但大夏未必就沒有人了,現在好了吧!”
    硬生生的把文臣逼成了武官,老虎病了都還有三分威風呢!
    “是啊!早知道,當初就不跟大涼合作了。我們偷襲大夏,只不過打了吉洲六個縣,可如今······不過四個月,西北軍就已經接連占據我們四個洲了。”
    “得不償失啊!大夏不接受降書,他們大概是真的怒了,這是鐵了心要滅我北契啊!我瞧着西北軍那速度,怕是沒兩個月就要打到皇都來了。”
    “皇上,我們該怎麽辦啊?”
    “皇上,為今之計,只能向大涼和大遼求助了。”
    北契向離他們最近的大遼送去消息,請求支援,可左等右等,援軍也遲遲沒有來。
    大遼已經自顧不暇,十幾萬軍對上京軍和西北軍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京軍一路勢如破竹,這會兒已經被乖仔帶兵打到了皇城外,不日就要整個淪陷了,此刻正嗷嗷叫呢,哪裏還顧得上北契。
    眼看着普羅洲又淪陷了,北契又派人前往大涼求兵,可大涼沒有回應。
    十月,北契、大遼全部淪陷,亡國的速度史無前例。
    消息一傳回京城,舉國歡慶,百姓們熱淚盈眶,奔相走告。
    “北契,大遼,被方大人和小公子給打下來了。”
    “什麽?真打下來了?真打下來了?你別驢我啊!你這哪兒來的消息?”
    “老兄你別激動,我不驢你,這事兒都傳遍了,你随便拉個人問問都能曉得,而且衙門外頭也貼滿告示了。”
    老漢再三确認後猛拍着大腿:“好,好,好啊!”
    “可不是,這是大喜事兒,老兄你別哭,該高興。”
    “是該高興,難怪着今兒出門就見個個的都在笑呵呵,撿了銀子似的,原來是大遼和北契被打下來,這是天大大喜事兒啊!”
    “是啊!以後再也沒有大遼和北契了,以後······只有一個大夏,等把大涼和大朝也打下來,就再也沒有戰争了,到時候咱們老百姓就真的能過上好日子了。”
    “對對對,不然以前北契天天的打我們大夏,我兒就是去服役了,一去就是六年,六年啊!我天天盼,我老伴更是哭瞎了一雙眼,可結果······他沒能回來,同去的小夥子回來跟我說是被大遼人給砍了,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以後盛世天下,我們大夏強起來了,就再也沒有人敢打我們了,也不會再有人同着我老漢這般了。”
    “可不是,到時候咱們就是這個。”漢子豎起大拇指,與有榮焉說:“誰再敢打我們大夏,就得掂量掂量了,北契、大遼,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不說了,大喜的日子,我要去割幾斤肉回去慶祝慶祝。”
    “應該的應該的。”
    北契、大遼彈丸之地不足為慮,要緊的是大朝和大涼。
    大涼國力比不了大夏,但有差不多七十萬兵力。
    如今是開門紅。
    夏景宏立刻派了人過去管轄。
    方子晨又繼續領兵向大涼進軍,乖仔則是打算帶兵走個近路,從北邙借道,包抄到大涼南部後頭去。
    他領兵到了北邙邊境上,駐紮在這兒的将軍見了他是戰戰兢兢,又不敢置信。
    北邙軍都慌了。
    什麽個情況啊?
    大夏軍怎麽來了?
    西北軍和京軍來到了城下,烏泱泱一片,他們光是站着,都給人一種不可撼動的威嚴,北邙将軍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乖仔,然後又朝他身後的投石車看去。
    他完全不敢小看乖仔。
    畢竟這娃娃剛領兵把大遼打下來呢!
    現在乖仔和方子晨已經殺出了赫赫威名,這兩畜生殺人不眨眼,一長槍一鐵棍,不知道要了多少敵軍的命,兩國猛将,大多都死在這兩人手裏了。
    如今是一提名兒就能讓周邊小國聞風喪膽。
    他不曉得乖仔為什麽來,大夏并沒有向他們北邙宣戰啊!
    但這會兒輸人不輸陣。
    兩國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還有契書在,如今這是個什麽意思?他叫乖仔快點走,最好照他說的做,不然······
    乖仔仰頭看着他,頗有些好奇:“不然怎麽樣?”
    “不然後果自負。”北邙将軍說。
    乖仔笑起來,老頭子一樣,嘴裏牙齒缺得厲害:“怎麽個自負啊?”
    北邙将軍哽着脖子,說:“我們會打你,我們北邙軍也不是好欺負的。”
    乖仔樂了,咯吱咯吱笑起來:“可是你打不過我們啊!我們有炸藥呢!就算你打贏了乖仔,你也打不贏我父親啊!我父親你知道是誰嗎?他叫方子晨,大夏的護國大将軍,你認識嗎?”
    “······”
    北邙将軍臉都幹了。
    怎麽能不認識。
    “就算你不怕我父親,那你怕不怕我太爺爺?我太爺爺是大夏的鎮國大将軍,掌管百萬秦家軍呢。”乖仔又問他。
    “······”
    秦老将軍之名足以讓他們這樣的小國聞風喪膽,可方子晨也不遑多讓。
    如今真要說,方子晨還讓人更恐懼些,畢竟這人腦子活絡得很,那什麽投石車簡直是攻城利器,搗鼓出的炸藥也是相當了得,一人就可低千軍萬馬了。
    一個塞一個的不好惹。
    這小子真他娘的會投胎。
    北邙将軍看着乖仔,心裏酸溜溜的。
    這娃子外頭傳言非常迷糊,身世頗有些撲朔迷離之感,先頭說是方大人的繼子,可偏的又和方大人還有秦家主君長得極為相似。
    聽說方大人即使有了兒子,也是最寵這小子,走哪兒都帶着,平日摳得很,但這娃子喊要啥,方大人就給啥,對他予取予求,說是捧殺,那也不是,畢竟這小子可是方大人帶在身邊親自教導的,一身功夫都是方大人教的。
    大遼再是不濟,可怎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打進城是靠了炸藥,可後頭進城了大遼軍是逃到哪兒都遭埋伏,聽說大遼軍沒被全部剿滅之前還亂了起來,說是懷疑內部有西北軍的奸細,可查來查去沒發現任何問題。
    這小子雖是小,但精于算計又聰明得緊,可見方大人是認真教導了的,不然這小子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如今一人只身領軍,也不是方大人不看重他了,不顧他生死,誰都知道方大人最看重這孩子的安危,之前還聽說方大人帶他去剿匪,全程都寸步不離的護在他跟旁,剛出戰那會兒也是,如今讓他一人領軍,想來是覺得他有自保的能力或者是覺得大遼軍不足為懼,他一個人可以應付得過來。
    方大人寵他,秦老将軍就更是不得了,聽說大前年他受了重傷,可傷都沒好,就親自帶他上陣殺敵,自降身份在一旁看護指導······
    這是當繼承人培養了,不僅如此,秦家人還送了這小子不少産業。
    不少人背後都暗地裏數落秦家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北邙将軍目光又落在秦六和他身後的一衆騎兵身上。
    先頭只覺得這騎兵看着不太一樣,這會兒離得近了,認出他們铠甲上的标記,他口水頓時都咽得艱難了。
    竟然是秦家私兵。
    秦家麾下最精銳的第一部 隊,不足六百人,人數雖是少,但個個都是精尖。
    這支部隊秦家從不外派,如今卻是分了一騎隊過來!
    聽說去年秦家把孫子認回去時,秦老将軍百忙之中都抽空回了邊境一趟,想來是看重的,秦老将軍回來呆了一個月,聽說被氣暈了好幾次,還天天追着孫子和重孫打。
    秦老将軍是他太爺爺,就算這小娃子再會氣人,即使不是親生的,秦老将軍也不可能讓人動他,這小子怕是在他們北邙掉一根汗毛,秦老将軍恐怕收拾完大朝,就要立刻率軍打過來了。
    這家夥背後兩大靠山,身份貴不可言,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不能動。
    再說了,他也不太敢動這小子,他弟當年去大夏給皇上祝賀,可是差點被這小子踹成公公
    北邙将軍脊背都冒汗了,語氣都沒了剛開始那麽硬:“小公子,我們北邙和大夏一直交好,兩國也有契書在,你們為何要突然攻打我北邙?”
    “啊?”皇帝伯伯不是只給四國發了宣戰召書嗎?乖仔都驚了:“沒有要打你們啊!乖仔只是想借個路。”
    “什麽?”
    乖仔肉疼的從衣兜裏掏出了幾張銀票:“乖仔想借路,你們能不能開個城門?乖仔混江湖講道義,可以給過路費,你看這麽多夠不夠?不夠都好商量的。”
    将軍一聽就知道他什麽打算了,頓時松了口氣。
    又是投石車又是精兵炸藥的,害得他都誤會了,不過,不是來打他們北邙的就好,其他的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