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為了司珩這個伴郎,唐鳴把婚期定在了十二月,從重新相遇到結婚,前後甚至不超過一年。
    把婚期定這麽早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蔣怡懷孕了,于是準備趁着月份小,趕緊領證辦酒。
    雙方的父母都十分樂見其成,兩人是同學,算是知根知底,兩邊的家庭條件雖然有點落差,但都不是苛待孩子的,從上門到訂婚到結婚,一系列流程都走得非常順利。
    婚禮舉辦的很盛大,兩邊父母穿着喜慶的紅笑呵呵在門口迎客,婆婆把媳婦誇成一朵花,岳母看女婿也是越看越滿意,兩人手挽手迎賓,往來的賓客都說這親倒是結得親,以後真親如一家矛盾少。
    化妝間裏,化妝師給新娘上好妝後就收拾東西出去了,幾個伴娘陪在旁邊,其中一個跟蔣怡關系最好的小表妹嘆着氣道:“還以為你能逃脫催婚的魔爪,沒想到你也扛不住。”
    坐在沙發上自拍的另一個表妹一臉你真天真的表情看了她一眼:“愛情和物質總要選一個,沒有愛情那就選物質,唐家很不錯了,雖然兄弟兩個,但弟弟也不是那種不成器的啃老族,姐夫的能力也很強,對表姐也尊重,房子都是領了證才買,還加了表姐名字,這都是婚後的東西,以後舒舒服服當個富太太多好,婚也不會再被催了,等孩子落地,娘家婆家搶着帶,也不會被催生了,往後的日子那才是舒服。”
    小表妹哼了哼,一點都不贊同這話,不是自己喜歡的人,錦衣玉食穿金戴銀又有什麽意思:“你就只看家世條件別的什麽都不看,反正我以後只會跟我喜歡的人結婚,才不會因為父母催婚妥協。”
    表姐是家裏最酷的人,獨立自主,精英女強人,她還以為表姐會寧可精致單身,也不妥協催婚,沒想到最後還是妥協了。
    蔣怡正在試戴耳環,聽着小表妹的嘀咕,笑着道:“誰說我妥協了。”
    小表妹:“啊?”
    蔣怡看着鏡子裏穿着潔白婚紗的自己,将那枚珍珠流蘇耳環輕輕戴上,微微晃動後滿意地笑了。
    她摘下黑框,一改懦弱,努力獨立事業,任由父母催破了嘴也不曾妥協将就,為的不就是現在,能夠嫁給自己愛的人嗎。
    唯一懂她這些年所有暗戀的閨蜜給她戴上白紗,看着即将為人妻為人母的女孩,鼻尖一酸道:“終于得償所願啦。”
    蔣怡看着手上的戒指,笑着道:“嗯,得償所願了。”
    新娘在化妝,新郎在忙的滿場飛的招待賓客,為了參加他的婚禮,遠在國外的宋書也回來了,于是為了湊個吉利的雙數,宋時也被拉來當了伴郎,六人伴郎團,清一色的大帥哥,把來觀禮的賓客看得花了眼。
    場內的座位安排唐兆宋時和甘辰在負責,整個婚禮流程的統籌司珩和宋書在負責,江故只用跟在唐鳴旁邊替他收禮金就行了。
    就算是這樣,司珩還是不止一次過去看看江故,生怕收錢這事把他累着了。
    宋書見他這樣,低頭笑了笑:“一刻不見人都不放心啊。”
    司珩:“早上起得早,接新娘又鬧了好一會兒,我怕他體力吃不消。”
    宋書順着他的目光側頭看去,站在唐鳴身邊的青年清瘦挺拔,眉眼如畫,比起他曾經在照片上所見的青澀,這兩年明顯沉穩了一些,五官長開氣質越發出衆,來來往往的人比起看新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反而更多一些。
    沒再多看,宋書很快收回目光,又道:“那些糖他喜歡嗎?出了幾款新口味,我還另外買了一些我吃着感覺不錯的。”
    之前司珩托他買糖,在國外一家手工糖店,店的地址不太好找,他找了幾次才找到,後來司珩說江故喜歡,他這次回來箱子裏裝的大半都是那家的糖。
    司珩笑着道:“謝了,他不喜歡吃太甜的,那家甜度剛剛好。”
    宋書也跟着笑:“那就好,只是那家店的老板年紀大了,可能做不了幾年就不會再做了。”
    司珩:“江故在吃藥膳,氣血補上去就不會那麽容易低血糖,之前還鬧過一次牙疼,這些東西要慢慢少吃了。”
    宋書沒再說什麽,見司儀過來,便去跟司儀溝通流程了。
    司儀說着入場時間的時候,宋書再次側頭,這時站在唐鳴身邊的江故似乎心有所感也轉頭看來,然後揚唇笑開,眸彎如月,看一眼便醉人的很。
    宋書再次低下頭,他知道江故不是在對着他笑,他對着的是站在他不遠處的司珩。
    命運啊,真是個奇妙的東西,那張兩個少年的合照被唐鳴發給他的時候,第一眼他就看到被唐兆摟着肩膀拍照的男孩,那一眼就讓他心跳錯漏了一拍。
    緊接着還沒等他問這人是誰,唐鳴就說司珩栽了,栽在了他弟弟的同學身上,一見鐘情,念念不忘。
    再後來他從唐鳴那兒得知司珩追求的動靜,同時也獲悉了不少關于江故的消息。
    他每去一個地方就會買很多精美的明信片,尋找新奇的小禮物,不愛吃甜食的他嘗過不少糖,只為挑選出那一顆甜而不膩,然後寄出好多份禮物,只為其中一份能到他手上。
    等婚禮結束他很快就會再次離開,不接觸,不打擾,不動不該有的心思,不生不能存在的妄念,就是最好的祝福。
    婚禮進行曲響起,新郎牽着新娘入場,除了唐兆陪着拿着戒指的伴娘候在舞臺旁邊,其他的伴娘團和伴郎團都各自入座。
    司珩給江故倒了杯溫水:“累了吧。”
    江故搖頭:“不累,我第一次全程跟完婚禮,原來結個婚這麽多事。”
    說着小聲湊到司珩的耳邊道:“還好我們不用辦婚禮,就是可惜送出去的份子錢。”
    他還好,人情世故少,司珩就不一樣了,少辦一場婚禮,都不知道要損失多少。
    司珩将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暖着:“等春天了我們就去澳洲看老師,然後走一場領證的儀式,不會像這麽累,但結婚的過程也不能少。”
    婚禮進行到雙方宣誓,兩人不再小聲說話,轉頭看向臺上。
    滿場燈光的照耀下,掀開白紗,交換戒指,親吻對方,然後禮炮炸響滿堂喝彩,婚宴正式開席。
    場內的燈光重新打亮,服務員陸陸續續端上菜品,江故這才看向坐在他旁邊的宋時:“你今天拿的什麽人設?這麽安靜?”
    宋時偷瞄了一眼坐在司珩那邊的哥哥,小聲道:“哥哥在,不敢造次。”
    江故:“你哥回來有幾天了吧,就沒培養出一點感情來?”
    宋時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他早出晚歸,我們又沒住一起,今天也只是我見到他第二次而已。”
    第一次是接機,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江故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感情不能強求,但不管怎麽樣,你都是他弟弟。”
    宋時也沒強求,反而笑道:“我哥把租出去的房子收回來了,剛剛把鑰匙給我了,讓我住過去。”
    江故:“那很好啊,你們住一起,很快就能培養出感情來的。”
    宋時聞言嘆氣搖頭:“過兩天他就走了。”
    不過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哪怕哥哥不在,但他住在哥哥家,在這個城市,他好像也有了家一樣。
    舞臺上的儀式結束後,唐兆蹭了過來趕忙吃了兩口東西墊吧了一下:“餓死我了,為什麽我哥結婚,我累的跟狗一樣。”
    江故給他遞了一張紙巾:“你慢點,小心油滴身上了。”
    唐兆:“不能慢,嫂子去換禮服了,換好了之後我還要跟着他們敬酒。”
    塞了一口肉圓子後,唐兆朝宋時道:“等下你跟小故繼續吃席,敬酒你們就別去了,有你哥他們頂着,你到時候負責開車送他們回去就行。”
    江故看他吃得急,又給他添了一碗小甜湯,然後給司珩也添了一碗:“你也喝點,那酒應該都是水,不會讓你們真喝吧?”
    司珩:“都是水,最多遇到一些會鬧騰的真喝個幾杯,不會喝多的。”
    江故道:“那你也多吃點,別空腹喝酒。”
    一旁的宋書笑着道:“這成了家的就是不一樣,哪像我們,自己疼自己。”
    說着也伸手給自己和一旁的甘辰盛了碗湯。
    江故和宋書不太熟,被調侃雖然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但畢竟沒什麽交情,也就不太好玩笑地回應。
    司珩直接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宋書的碗裏,不客氣道:“吃你的。”
    伴郎團人多,一人分攤一點,加上來參加婚宴的也沒那麽多不分場合鬧婚的,滿場酒敬下來也還好,都沒喝多,也就是身上沾了些酒氣。
    婚宴結束就沒伴郎什麽事了,宋時負責開車把自家哥哥和甘辰送回去,司珩他們自己有司機,于是送走了所有的賓客,他們也站在門口道別。
    唐鳴一手搭在宋書的肩膀上道:“什麽時候的飛機?”
    宋書:“後天。”
    唐鳴:“那明天咱們哥幾個再出來吃頓飯,這麽些年沒見,今天都忙得連個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你難得回國一次,可得抓緊時間好好聚聚。”
    宋書笑着應道:“行,明天我請,地點你們定。”
    蔣怡換好了自己的衣服走了過來:“今天辛苦了。”
    宋書道:“這算什麽辛苦,你才是辛苦,以後這不省心的家夥,可得辛苦班長照顧了。”
    唐鳴一巴掌拍宋書肩膀上:“說誰不省心呢,我看就你不省心,我們都定下來了,就你還飄着,還說我不省心。”
    宋書揉着肩膀笑道:“是是,我最不省心,行了行了,散了吧,累一天了。”
    江故站在車邊等着司珩跟他們道別,臺階上的宋書與他們談笑片刻後轉過頭,對上江故的目光,擡手朝他揮了揮:“以後有時間和司珩一起來德國,我招待你們。”
    江故笑着點頭:“好。”
    司珩看唐鳴把剩下的事都安排好了,也沒什麽需要幫忙的了,這才走下臺階:“我們先走了。”
    看着兩人上車,看着司機啓動,看着車子駛上馬路,直到連車尾都看不見了之後,宋書收回目光,把車鑰匙遞給宋時,一手搭在甘辰的肩膀上,朝唐鳴道別:“我們也走了,你們進去吧,拜拜。”
    唐鳴摟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目送着朋友們離開,然後兩人相視一笑,轉身回到正在收場的宴客廳,婚禮結束,餘下的便是生活了。
    大家國慶小長假快樂呀~
    彙報進度,番外還有兩章,高中if線預計能寫到月中完結,然後開始準備下本文的存稿,靈異文如無意外,将會下個月中下旬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