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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父母不在家,兩人偷偷接吻了。
    江故輕輕吻了他一下發布了征召男友的gg後就退開了,但就是這一下直接點燃了正青春火力旺盛的毛頭小子。
    被緊緊摟住了腰,被兇狠的推進了房間然後撲倒在了床上。
    從章亂無法到被江故引導着正确的接吻方式。
    錯亂地氣息,急躁卻又克制地吸吮撕咬。
    江故躺在床上,雙手摟着司珩的脖子,微微仰着頭承受着這種從未在成年司珩身上感受過的,不顧一切的兇猛。
    他和司珩接吻無數次,有時候不經意地一個對視,就會讓司珩忍不住纏着吻上來,但不管是什麽時候,白天還是黑夜,司珩的吻永遠是輕柔的,纏綿的,帶着小心翼翼的疼愛跟呵護。
    原來青春躁動的少年是這樣的,有點新奇,有點刺激。
    察覺到對方氣息開始有些急促,司珩稍微松開了他一些,讓他能夠呼吸到更多的空氣,還輕撫着他的胸口幫他調整呼吸。
    江故平複了一下,然後看着他沒忍住笑了,笑得一顫一顫的,像是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一樣。
    司珩不知道他為什麽笑,少年的自尊心作祟,以為是自己不會接吻亂啃惹他發笑,于是兇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嘴巴:“不準笑。”
    江故把他的手拿了下來,笑得眼眸水潤晶亮:“你把我嘴巴咬腫了,等下被你爸媽看到怎麽解釋啊,難不成說我偷吃了辣條?”
    司珩替他脫了鞋,拉過被子蓋在他的身上,眼神落在他紅潤的嘴唇上,然後又不自在地挪開:“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
    江故:“你應征了嗎,你上崗了嗎,你就吻我,我批準了嗎,你把我拐回來這麽欺負人的呀。”
    看着趴在枕頭上笑着數落他的人,目前毫無社會閱歷和人生經驗的司珩哪裏招架得住這一頓數落,只覺得這家夥是撒嬌成精的吧,怎麽這麽會撒嬌,撒得他恨不得再把他壓在床上啃一頓。
    一把拉過被子将床上的人整個罩住,司珩語氣板硬:“睡覺!”
    然後紅着耳朵逃走了。
    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讓江故又忍不住笑了出來,真的是笑死了,他這是什麽運氣啊,這輩子只談了這麽一個人,卻感受到了兩種不同的戀愛感受,溫柔內斂和青澀稚嫩屬實都被司珩拿捏了。
    入秋的北方幹燥的很,江故已經習慣會帶護手霜和潤唇膏這種東西了,掀開被子爬起來,從口袋裏翻出一支唇膏,拿出手機充當鏡子看了一下,微微有些紅,但還好不算腫,塗抹了一層唇膏後又乖乖爬上床睡了。
    江故住進司珩家這事只有小範圍的人知道,這個小範圍包括唐鳴和宋書。
    之前江故住院他們是知道的,畢竟國慶之後還請了三天假,作為江故的好朋友,肯定是要問一問的,可惜他們沒司珩那麽開明的父母,別說三天假了,就是半天他們家裏都不可能為了探視這種事給請。
    高三了,恨不得連上廁所的時間都讓他們抓緊背單詞,更別說請假了。
    一前一後的座位空了幾天,今天兩人總算是來了,宋書關心詢問江故的身體,唐鳴揶揄着朝司珩擠眉弄眼。
    重新回到教室的江故嘆了口氣:“沒事,之前有點不太舒服,醫生不放心,非要做檢查,不過檢查結果都是正常的,休息了幾天,又要晚睡早起了,想想都累。”
    唐鳴看向司珩:“你早上特意去接的他?你們怎麽一起來?”
    他們幾個偶爾會一起來那是因為早上約了去早餐店吃東西,但也只是偶爾,大部分時間他們早上都是各走各的,家雖然都在一個方向,但出門的時間就不太确定了。
    只不過這麽多年養成的習慣,他們基本都能在校門口剛好碰到,所以才會經常一起進來,就顯得他們總是同進同出一樣。
    但今天這兩人也不算卡點,司珩還拎着江故的書包,江故還在邊走邊吃早餐,怎麽看也不像是偶然遇到的。
    住司珩家這事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他又不是短期地住幾天,作為司珩最好的兩個朋友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所以唐鳴問了,坐在前面的江故聽到了,就端着早餐扭過頭,一邊吃一邊道:“我太招人喜歡了,叔叔阿姨一看到我就喜歡的不得了,一直拉着不讓走,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住哪兒都一樣,就決定以後住司珩家了。”
    唐鳴一手撐着頭,視線在江故和司珩之間來回轉動,帶着不确定的語氣問:“你開玩笑逗我們的吧?”
    正在一本本往外拿作業的司珩道:“沒開玩笑,他住我家,以後都住我家。”
    唐鳴笑了一下:“老司你也學壞了,怎麽,你們又打賭看今天能不能騙到我們?我不信,肯定是假的,你們誰賭贏了?”
    江故看着唐鳴,笑着搖了搖頭,要不是在教室拿出手機會被沒收,他真想把唐鳴現在的樣子拍下來,過十年再給他看。
    一旁的宋書看向江故:“真的?”
    江故點點頭:“真的啊,下個星期天你們要不要一起去農家樂玩啊?”
    唐鳴:“話題怎麽突然跳到農家樂了,農家樂有什麽玩的,大老遠跑過去看山看樹看水?還不如躺家裏好好睡一天。”
    江故:“因為家裏說好了,下個星期我們都要去,叔叔阿姨司珩還有我,想着你們要是一起的話,我們可以去租個爐子,自己燒烤。”
    唐鳴略有些茫然地看着司珩:“真的假的?”
    司珩:“真的。”
    唐鳴:“真不是打賭?”
    司珩懶得再跟他廢話,見江故吃完了,遞了一張紙巾過去,又将他還殘留着粉面湯汁的碗接過來,起身扔到了外面的大垃圾桶裏。
    兩人之間的行為太自然了,這要是換成一男一女,瞎子也能看出他們是一對,但就算是兩個男生,另外一個是司珩的話,這要不是一對,司珩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要知道他們一起打球的時候,拜托司珩幫忙拿個水都還要挨個白眼,結果現在,幫人丢垃圾丢得簡直不要太順手。
    盡管心裏早有猜測,但之前兩人還朦朦胧胧的,一個國慶節過去,兩人之間的氛圍好像從初始形态直接進化到了終極形态,變化太快實在是令人措手不及。
    唐鳴有些蠢蠢欲動想問,但又覺得還是不問了,就這麽過吧,但都住人家裏去了,這是不是有點太猖狂了,果然他們仨裏面,還是司珩最牛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宋書站了起來,江故擡頭看他,宋書朝他笑了笑:“去個洗手間。”
    江故哦了一聲,從包裏拿出一瓶奶遞給司珩,司珩給他扭開後遞還給他。
    唐鳴啧啧道:“我這柔弱不能自理的轉校生小朋友哦。”
    江故把自己打針打青了的手背遞到他眼前:“能不能有點同學愛。”
    唐鳴翻了個白眼,心裏默默嘀咕,你們那是同學愛嗎,哼。
    班長拿着文件袋和記事本走了過來,看着司珩和江故道:“這個星期六學校組織要去植物館參觀,活動費用每人六十,到時候學校會發面包和牛奶,你們也可以自帶零食,植物館裏也有餐廳,只不過植物館裏的餐廳應該比較貴,不建議在餐廳吃飯。”
    江故有些驚訝:“還有活動呢,我還以為高三只有死讀書。”
    唐鳴道:“你以為學校想啊,咱們隔壁學校瘋了一個,差點就跳了,他們國慶就放一天假,放假回來直接小考,考場裏直接發瘋撕卷子砸桌子,沖到走廊就想跳,幸虧被老師攔下來。”
    江故啊了一聲:“這麽吓人啊。”
    唐鳴:“所以咱們學校這幾天做了不少思想工作,放假呢又不好直接放,這一放那後面不得也給放,不然學生有樣學樣地跟着鬧怎麽辦,但又不能太嚴厲地約束,萬一真約束出問題來了誰擔責,所以就找一些校外的活動,既放松了學生,也不耽誤後面的學習。”
    班長站在一旁也沒催,就聽着他們說話,眼神每次看兩眼他和司珩後,再努力不經意地掃過唐鳴。
    江故有些好奇,就目前看來班長跟唐鳴之間沒有任何的交集,所以應該是他來晚了,肯定之前發生過什麽,現在的班長就已經喜歡上唐鳴了。
    見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班長的身上,司珩直接抽出兩百塊擋住了江故的眼睛,遞到了班長的面前:“兩個人的。”
    蔣怡接過錢,打開文件袋,從裏面翻出八十的零錢找給了司珩,又在本子上記下了司珩和江故的名字,叮囑了一番周六的出行事項,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
    人都走了江故還在看,司珩直接伸手捏住他的臉:“這麽好看。”
    江故被扭過頭,看司珩明顯有些不善的眼神,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拍開他捏着自己臉蛋的手湊過去,小聲問:“吃醋啦?”
    司珩攤開書:“要上早自習了,別亂看,坐好,你耽誤了幾天的功課,落下太多不好補。”
    江故心想何止耽誤幾天,他都告別高中十年了,哪裏是那麽容易補回來的。
    但這明顯吃醋的司珩也很令人新鮮,成年的司珩多沉穩啊,面對那些追求他的人,司珩向來穩得很,就算是吃醋,也不會表現得這麽明顯,還直接手動給他移開視線。
    江故笑着趴在他的桌子上,看了眼空無一人的走廊,于是拿起一本書,擋在了他們和唐鳴之間,快速湊過去往司珩的嘴上親了一口。
    又輕聲哄着道:“不吃醋了,不看別人,只看我家男朋友。”
    鬧哄哄的教室,被一本書擋住了視線面無表情的唐鳴,從衛生間出來,正好看到他們親吻那一下的宋書,還有坐在遙遠另一邊看着他們親密說話的甘辰。
    有人在這個高三初嘗禁果的甜美,有人在這個高三懂得了什麽是單身狗的狗糧,有在這個高三,感受到了失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