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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不裝了
    修士間送信, 不像是凡人那樣得用車馬人力,聞容絮将信紙折成千紙鶴,在上面施展術法, 添上收信者氣息就完成了。
    他要送信的人就兩位,一位顧時玉, 一位孫立陽, 給了他們,他們身邊的人也能知道。
    這幾人都曾被旁白注釋過是聖秘谷要找的天命者。
    至于別的天命者,聞容絮就愛莫能助了。
    等他弄完,霁一憐也回來了。
    聞容絮沒問對方怎麽處理慕皖冰的, 開門見山道:“我們現在出發?”
    霁一憐不無不可。
    ……
    一連數日,聞容絮都是在飛劍上過日子, 臉皮被風吹得麻木。
    看到霁一憐示意停下, 他總算松了一口氣。
    聞容絮這才有空打量自己現在待的地方,之前忙着趕路,完全沒時間觀察。
    他們此刻停在一處懸天瀑布前,穿雲裂石的高亢響聲連綿不絕,嘩啦啦的水濺起無數水花。
    聞容絮想問霁一憐怎麽走。
    就見霁一憐忽地湊向他,兩人四目相對。
    水聲遮掩住了霁一憐的說話聲音。
    聞容絮只能勉強從口型讀出對方的意思。
    ——山下有個村子,你要不要留在那裏?
    聞容絮覺得稀奇, 霁一憐什麽時候做事這麽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了?
    他的小臂被握住,對方使的力氣不小。
    似乎想讓他集中精力, 不要想別的。
    聞容絮望向神色瞧不出破綻等他回答的人,他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
    霁一憐似乎因他的動作略顯怔忡, 鎮靜的眉眼顫了下,不着痕跡地将視線鎖定住他。
    墨黑的瞳孔深邃不見底, 凝聚焦點時,說不清的有種侵略性。
    待聞容絮想要确定時,那裏唯有一道屬于他自己的影子,清晰地映照出他的探尋。
    聞容絮回過神,他還沒回答對方方才的問題。
    明明身旁就是震耳欲聾的水花砸地碰撞出的巨響,他卻有些感覺不到了,情不自禁地陷入自己的回憶裏。
    他沒有沉默太久,擡頭望向等待他回複的人,微微抿唇:“不要丢下我。”
    他明白過來對方在擔心他會想到那次夜晚。
    那次,霁一憐讓他留下等待,獨自去對付伏晔。
    其實他沒有對自己被抛下産生多大的心理陰影,前些時日,他都一個人出門或是在家好幾次了,還沒那麽脆弱。
    只是,這一回如果他留下了,不知道何時才能等到對方。
    這一點和那次也和像,那次是迫不得已,沒得選擇,今時霁一憐卻給了他選擇的權利。
    那個地方要待許久吧。
    否則,霁一憐不會遲疑。
    聞容絮不想等太久,而且是等一個不知生死的人。
    所以,他要跟着,哪怕是九死一生。
    “……”
    “不會丢下你。”霁一憐聲音微微低沉,完全被水聲覆沒。
    可聞容絮一瞬間亮起來的眼睛,讓霁一憐知道他聽見了。
    霁一憐牽起聞容絮的手:“我會護着你。”
    聞容絮只來得及看到一半口型,霁一憐就轉身拉着他往前走。
    “你剛說什麽?”聞容絮忍不住問道。
    霁一憐神态自然:“沒什麽。”
    「真敷衍。」
    「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好煩啊,到底偷偷說了什麽呀?」
    聞容絮糾結得都沒注意周邊的情況。
    他們繞過瀑布,爬上嶙峋的山壁,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位置。
    霁一憐一掌拍出,面前泥砂飛濺,暴露出掩藏其後的洞口。
    聞容絮注意到角落裏殘留陳年已久的暗紅血跡。
    “是我不小心留下的。”霁一憐随手把血處理掉,瞧起來不再像個兇殺案現場。
    洞穴通往深處,一股股風穿梭在山體中。
    聞容絮由着霁一憐不放手,墜在人後面,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握得太用力,暴露出他內心的恐懼。
    他一如既往的不喜歡黑漆漆的地方,尤其這裏溫度比外界是越來越陰冷。
    感覺他們是要走進地獄一樣。
    聞容絮的心理活動活躍得人頭疼,各種奇思妙想混雜,分不清是幻想居多,亦或是确有其事。
    聞容絮可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某人底線反複蹦跶,他不敢深看周圍的環境,目光東掃一下,西掃一下。
    顯得很忙。
    大概是忍無可忍,霁一憐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
    聞容絮走得好好的,突然絆到了某物,猛地往前撲去。
    鼻子砸在霁一憐後背,疼得他眼冒金星,生理性淚水迅速滑落眼角。
    他覺得自己鼻子廢了。
    陰暗的環境裏響起一聲極輕的嘆息,旋即一攏溫熱覆住他的臉鼻。
    正正緩解了他的疼痛。
    “你是不是心裏說我笨呢?”聞容絮覺得此刻差了點啥,非常機敏地說。
    給他揉鼻子的手停了瞬。
    聞容絮自覺抓到把柄,憤憤不平道:“你也沒聰明到哪兒去,不然怎麽不躲開?”
    “你想臉着地?”霁一憐奇道。
    聞容絮推開對方的手,低着頭找叫他出醜的罪魁禍首,瞧着地面那塊凸出的石頭,怒而一踹,飛速嘟囔一句:“就是你害的。”
    霁一憐難得不自然地挪開眼睛。
    他們再次出發。
    約莫是有了差點絆倒的小插曲,聞容絮沒那麽容易害怕黑了。
    實在無聊,聞容絮忍不住問道:“我們還要走多久?”
    霁一憐也沒想到會走如此之久,當時他顧着遠離此地,一路埋頭趕路,未曾注意行程,居然走了這麽遠,而一路也無事發生。
    不對。
    霁一憐停止腳步。
    “怎麽了?”聞容絮不明所以。
    霁一憐倏地鉗住聞容絮的下巴,生着薄繭的指腹在聞容絮唇角摩挲,一步步逼近。
    聞容絮未防備霁一憐突然發難,被人逼得後仰,卻又因腰身被扣住,無法退後,眼瞧着對方的臉逐漸占據所有視線。
    “霁一憐,你幹什麽!”聞容絮雙手捂住對方的下半張臉,瞪着眼睛質問道。
    霁一憐任自己被捂嘴,唇瓣擦過柔軟的掌心,發出悶悶的低音:“是真的。”
    聞容絮縮手:“不是真的,還有假?”
    話音一落。
    霁一憐摟着聞容絮進入剎那顯現的門。
    “咚——”
    過去與現在連接,時空仿佛具現化,鐘聲跨越維度誕于此間。
    虛無缥缈因而凝實,不着邊際有了界限。
    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絢爛燈塔立在深淵之中,極致的黑也無法吞噬一絲半點光芒。
    而他們所處卻是暗影,仰望着帶來光明的燈塔。
    人類在此刻顯得那麽渺小。
    即便是擁有搬山填海之力的修士。
    聞容絮遙望着燈塔,卻又莫名感到觸手可及。
    他不可抑制地想要擡起手。
    霁一憐抓住了他的手:“還記得我說的嗎?”
    “……記得。”聞容絮也不是真的什麽都沒有察覺,前不久不見盡頭的隧道,他就開始懷疑是否陷入幻境,類似于鬼打牆,不過是看霁一憐沒動作,以為自己判斷失誤呢。
    在進入此處秘境前,霁一憐就告訴過他,這裏可能是一座巨型幻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要相信也不要不相信。
    險些沒給聞容絮繞暈了,總之進了秘境切記小心謹慎,一石一木都可能使他陷入倒懸之急境地。
    他不該輕易去觸碰燈塔,燈塔明明離他那麽遠。
    聞容絮心髒砰砰直跳,按耐住燈塔帶給他的誘惑。
    霁一憐站在他身前,神色難得鮮明地凝沉。
    “我只過了兩關。”霁一憐,“并不知是否有第三關,第三關是怎樣,無從知曉。”
    “你後悔帶上我了?”聞容絮。
    霁一憐回頭,看了他半響,唇邊竟是勾起明顯的弧度,清冷的嗓音渲出輕笑:“不後悔。”
    可在此地還能笑,聽着十足怪異。
    聞容絮下意識挪後一步:“霁一憐?”
    你是他認識的霁一憐嗎?
    “留在外面,你還有活的可能。”霁一憐仍未收斂面上的愉悅,語氣輕飄飄地含着,緩慢而有點刺耳,那是太過壓抑激烈的心思,壯闊的情緒波動全數擠壓在短小的字音裏,一絲一絲地堆疊到膨脹,滲出其中絲許尖銳。
    “到了這裏,要麽共生。”
    霁一憐笑意漸深,扣緊聞容絮的後腦。
    “要麽共死。”
    餘音淹沒在纏綿的唇齒相依間。
    霁一憐眼底欲念橫生,不再藏匿侵略與占有,他所有積累和攀升的情思全部融進這個吻裏。
    忍耐不知多久,一朝釋放。
    聞容絮只有丢盔棄甲的份,他震驚于霁一憐對自己的情感,又驚恐地發現他自己似乎并不反感。
    “嗚嗯……”
    交纏的唇舌醞釀起醉人的熱度,熱得聞容絮大腦一片空白,要不會呼吸了。
    無助地揪住對方的衣領,聞容絮想停下,可攥緊的指骨卻沒了下一個動作,更像是在邀請另一人繼續。
    他的邀請得到了回應。
    原本即将分開的唇,重新貼合。
    良久。
    聞容絮趴在霁一憐懷裏,久久回不了神。
    他還沒确認這個吻帶來的結果,反而捕捉到一些熟悉感。
    曾經,有一個頂着“霁一憐”樣貌的色胚欺負他,就是這麽欺負的。
    聞容絮感到不可置信:“霁一憐,你……”
    霁一憐給他整理淩亂的衣服,十分随意地承認了:“是我。”
    聞容絮拳頭硬了:“你知道我要問什麽就承認?”
    霁一憐光明正大吻到心上人,心情非常好,特別誠懇地道歉:“我的錯。”
    聞容絮一拳錘人肚子上,咬牙切齒道:“你不要臉!”
    霁一憐痛得蜷縮起身體。
    聞容絮看不過眼,壓根不信自己能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別裝。”
    霁一憐低着頭笑了下,轉瞬間壓着聞容絮讨了個吻。
    聞容絮正要發作。
    霁一憐直接抱住他一起跌落深淵。
    “要打要罵,來日出了秘境,随夫人處置。”
    “是夫君!”
    “好,我的……笨蛋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