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 >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李雲鸾和陸乘風終于走了,李承銑終于松了口氣,擡眼一看,月亮已經被擋住,好好的花前月下,竟然便宜了李雲鸾這個酒蒙子。
    李承銑不禁憤憤。
    酒殘飯冷,管家收拾殘局,林楠績也有些酒意上頭,臉頰紅撲撲的,抱着酒壺不願意撒手,還是李承銑将他懷裏的酒壺抽走,将人從椅子上移開。
    林楠績從椅子上起來,略有些醉意,被李承銑扶着回了房,坐在床邊,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眼神還有些發懵,李承銑已經吻過來,林楠績微怔,眼神都有些失焦。
    兩人的嘴唇都帶着酒氣,唇齒交纏之間,醇香的酒氣蔓延。被打斷的情愫重新湧上來,窗外傳來院子花叢裏的蟲鳴聲,習習夜風中,有些別樣的情趣。李承銑很有些意動,擡手箍住林楠績的腰,就要翻滾上床榻。
    【等等!】林楠績忽然推了推他。
    李承銑動作一頓,微擡眼睫看向林楠績朦胧的雙眼,啄了啄唇瓣:“怎麽了,不舒服?”
    林楠績擡手抵住他的胸膛,眨了眨有些朦胧的眼:“還沒洗澡。”
    李承銑不動:“反正一會兒還要洗。”
    林楠績眉頭皺起,認真地糾結了一會兒,語氣堅定:“要洗。”
    【在外奔波一天了,髒兮兮黏膩膩的,不舒服。】
    眼下氛圍過于美好,李承銑實在不想半途而廢,試圖誘哄道:“等一會再洗好不好,廚房已經備着熱水了。”
    林楠績打了個哈欠,黑白分明的眼睛閉起:“可是我困了,想睡覺。”
    哼哼,哪有那麽容易得逞。
    李承銑抱着人親了親,看見林楠績眼皮一張一合,止不住的困意像潮水湧來,頓覺心疼,将人抱在懷裏:“可是都察院的事務太過繁忙?”
    早知道安排個清閑的職位,好過這麽辛苦。
    林楠績倚靠在李承銑的懷裏,不安分地扭了扭,找了個舒适的角度,嘟囔道:“還好,大人們肯教我,是我的榮幸,我要跟着各位大人們好好學。”
    林楠績乖乖地合上眼睛靠着,鼻息間噴薄出淡淡的酒香,像只醉酒的貓兒,乖順地呆在主人懷裏。
    李承銑頓時感覺心都化了:“好好好,朕今晚不動你。”
    說完又忍不住道:“……明天行不行?”
    林楠績撩着沉重的眼皮看了李承銑一眼,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仗着李承銑能聽見心聲,直接偷懶不說話,改為在心裏說:【我盡量。】
    李承銑以為自己幻聽了,連忙低下頭看,林楠績卻已經睡着了。
    李承銑心生疑惑,也許是太困了吧?
    不一會兒,廚房備好了熱水,李岱在外頭敲門:“皇上,林大人,熱水準備好了,可要沐浴?”
    李承銑看林楠績睡得香甜,正要回絕,林楠績卻睜開了一條眼縫:“擡進來吧,有勞李叔。”
    眼下的時節,天氣炎熱,不洗澡晚上睡覺不舒坦。
    熱水擡進來,林楠績打了個哈欠,在李承銑唇上親了一下,就從他懷裏出來,繞到屏風後面去洗澡。
    李承銑看着林楠績絲毫不虛浮的腳步,又摸了摸嘴角,回想剛才那個略顯潦草的吻,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從回來到現在,他都快成禁欲的和尚了,每次氛圍恰好的時候,總有各種理由打斷,李承銑不由得懷疑,林楠績該不會是裝醉吧?
    唔,可惜沒有證據。
    不過,他很有耐心。
    李承銑聽見屏風後面傳來的水聲,壓下心中的心猿意馬,眼睛一瞟,從床邊撈起一本書。
    那是林楠績的睡前讀物,京城剛出的話本子。
    李承銑翻開一看,唔,竟然是龍陽之好。很符合林楠績一貫的口味。
    他随手翻開的一頁,竟然還是帶圖的,書頁被折了折角,是昨夜林楠績看到的地方。
    李承銑随手往後翻了翻,目光一頓。
    林楠績顯然還沒看到後面,略有些勁爆,陛下覺得在市面上廣為流傳十分不雅觀的程度。
    李承銑頓時想到林楠績給他送的那個戲匣子,因為過于直白還被他束之高閣呢。
    李承銑修長的手指翻着書頁,“啧啧”兩聲,看來林楠績很喜歡這些,和剛才的舉動判若兩人。
    林楠績還不知道自己被冤枉了,坐在浴桶裏,一邊努力地洗洗刷刷,一邊豎起耳朵聽着另一邊的動靜。
    一不小心走漏了心聲。
    【咦?狗皇帝居然安安分分地呆着。】
    【突然就正人君子了,還挺不習慣的。】
    正人君子的李承銑此時正在等林楠績上鈎。
    等林楠績慢騰騰地洗完了澡,穿好衣服,拿着布巾擦着頭發繞過屏風,就看見李承銑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修長的身姿坐在床邊,長腿随意地交疊着,腿上擱着一本書,修長的手指時不時翻動着書頁。
    許是因為天氣有些熱躁,領口被扯開些,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林楠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繼續看去。
    燭臺上的蠟燭無聲的燃燒,光線照映着李承銑的側臉,勾勒出些許端方君子燈下手不釋卷的模樣來,似乎在等他,但更多的卻像被書中的內容所吸引。
    書?
    林楠績頓時從欣賞美人的心情中抽離,睜大雙眸看向李承銑手中的書冊,書冊封面上還寫着惹人遐想的書名,想到書裏的內容……林楠績頓時面紅耳赤!
    林楠績一個箭步上前,就要從李承銑奪走。
    然而李承銑似乎早有準備,抓着書冊一揚,林楠績便撲了空。
    林楠績強壯鎮定,耳朵脖頸上的紅意卻洩露了真相:“我以為是尋常話本。”
    【啊啊啊啊啊!這有什麽好看的!】
    【難道有奏章好看嗎?有四書五經好看嗎?】
    李承銑觑他一眼。
    難說。
    李承銑擡手點了點他的心口:“梅開二度?”
    林楠績瞬間想到曾經給李承銑送了什麽樣的離譜物件,連自己都有些郁悶:【難道我這輩子注定要和小說話本過不去?】
    林楠績試圖狡辯:“我不知情的。”
    林楠績看着李承銑手中的話本,又道:“下官明日便去民間調查,看這樣大膽露骨的內容究竟是誰寫的,又是何人刊印的,這事該禮部管,下官明日就參禮部一個不查之罪!”
    還不忘補一句:“下官買此書,是為了調查民情!”
    【唔,最好查到是誰讓他多多寫,快快寫!】
    李承銑唇角忍不住上揚,往回翻了兩頁,指給林楠績看:“這麽說來,還是愛卿心系百姓,竟然親自檢查內容。”
    林楠績看見上面的內容,臉色頓時紅得冒煙。
    【!!!】
    【同一個坑踩兩次,有沒有天理了!】
    【可惡,我壓根沒看到這裏,好冤枉!】
    林楠績剛剛洗完澡,膚色白裏透紅,十分水潤,臉色漲紅,更顯得十分可口。
    李承銑覺得這次不能怪他,誰叫林楠績偏偏放了這樣的書在床邊,還讓他看見,這難道不是一種暗示嗎?
    不過話說回來,李承銑感到匪夷所思,他都在眼前了,還需要看什麽書?
    直接看他不好嗎?
    李承銑一把扔掉書,将林楠績扯進床鋪深處,話語随着動作漸漸含糊:“書上畫得再好,有朕好看嗎?”
    林楠績一邊承受李承銑狂風驟雨般的親吻,一邊在心裏哀嚎:
    【我的書!】
    李承銑震驚,都這樣了,還有功夫去想書,不高興地咬了一口林楠績的唇瓣:“專心一點。”
    林楠績一邊意亂情迷,一邊心音亂飛:【這也不能怪我啊。】
    【誰讓你上次的活-兒那麽爛。】
    李承銑面上閃過錯愕,堂堂九五之尊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話一出口,林楠績就閉嘴了,接下來,他更是實打實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後悔。
    一晚上,李承銑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耐心,換了無數種角度,試圖試出其中某幾種最讓人舒服的,還密切關注着林楠績的反應。
    林楠績躺在床上,感覺靈魂出竅,好想躺平。但李承銑偏偏壞心眼地不讓,林楠績大汗淋漓,感覺七上八下,好像有螞蟻在咬的酥麻熱癢。
    李承銑忽然親了親他的心口:“朕能聽見你這裏在想什麽。”
    林楠績先是一頓,繼而憤憤咬在李承銑的肩膀。
    【可惡,居然挑這種時候說。】
    【簡直是……趁人之危。】
    李承銑神情頓時變得錯愕:“你早就知道了?”
    林楠績氣惱地留下牙印。
    【誰讓你第二天就忘了。】
    李承銑深吸一口氣:“好啊你……”
    林楠績瞪他一眼:【我怎樣?】
    李承銑貼住他的額頭:“千錯萬錯,都是朕的不是,讓朕好好彌補你。”
    林楠績頓感不妙,正要說話,嘴唇卻被封住。
    李承銑頓時也不收斂了,一陣疾風暴雨,最後還能神采奕奕地抱着林楠績再洗一遍澡。
    林楠績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是感嘆。
    【果然說皇帝不是人幹的活,真的精力好充沛。】
    李承銑聽到精力兩個字,差點又要再來一次,看見林楠績困得東倒西歪才打消了念頭。
    最後兩人沉沉睡去。
    林楠績睡得四仰八叉,累得完全不想動彈,直到四更天的時候,傳來敲門的動靜。
    是汪德海的聲音:“皇上,該起來上朝了。”
    汪德海是李承銑的心腹,這些事情并未瞞着他。汪德海雖然一開始詫異,不過很快就習以為常。
    林楠績聽見動靜,頓時睜開了眼。
    李承銑還閉着眼,說話略帶鼻音,翻身将他攬進懷裏:“朝中沒有什麽要緊事,耽誤一天不要緊,再陪朕睡會兒。”
    林楠績被李承銑明目張膽的曠工震驚了。
    林楠績幽幽道:“你可是皇上。”
    李承銑手腳并用,理直氣壯:“皇上也可以告假。”
    林楠績從床上坐起來:“皇上睡吧,下官去上值了。”
    李承銑睜開眼,倒吸一口氣:“朕沒想到,你如此熱愛上朝。”
    林楠績已經開始換衣服:“我不能辜負都察院各位大人對我的厚愛。”
    李承銑郁悶地嘆了口氣,又十分大膽地出主意:“朕今日早點結束早朝,等下朝以後,你來紫宸殿小憩一會,再去都察院上值。”
    林楠績震驚。
    【還可以這樣,不愧是皇上。】
    【不過還是算了,這點困,我可以。】
    兩人穿衣洗漱,各自出門。
    早朝果然沒有持續太久,下朝以後,李承銑回紫宸殿處理政務,林楠績則和同僚一塊去了都察院。
    林楠績在都察院,正在聽袁柳說最近的事務,忽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林大人,好像是找你的。”
    林楠績一頭霧水,誰來都察院找他,他一轉頭,便看見門口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林楠績驚呼出聲:“太子殿下?”
    李敬榆見林楠績看到他,頓時高興起來,揮了揮爪子。
    林楠績向袁柳說明情況,袁柳擺擺手,任他去。林楠績便出來走到李敬榆面前:“許久不見小殿下,看着又長高了。”
    李敬榆一把抱住林楠績的胳膊,歪靠在他身上:“楠公公,我想你了!”
    小太子的想念方式十分簡單粗暴,效果十分有效。
    要是李承銑聽到這句話,估計要氣得吐血。方才在紫宸殿,他逗了好久,才從李敬榆口中聽見一句“想父皇了”,誰想到到了林楠績這兒,不僅不用哄,還自動往身上靠。
    汪德海聽見小太子喊“楠公公”,下意識去看林楠績的反應。
    誰想到林楠績半點反應也沒有,還笑逐顏開地對小太子道:“我也想殿下了。”
    林楠績這才注意到,跟在李敬榆旁邊的是汪德海。
    汪德海笑道:“下朝以後,小殿下便到紫宸殿,鬧着要找你玩,皇上便着我帶小殿下來都察院了。”
    雖說李敬榆年紀小,但畢竟是東宮太子,來都察院倒也沒什麽,還引得都察院的官員們探頭來看。
    小太子有神童之名,看看不虧!
    林楠績看着小太子也很高興。
    【都說小孩子忘性大,沒想到小太子還記得我。天天待在宮裏難免無聊,狗皇帝又政務繁忙,倒是可以得空帶小太子去府上玩。】
    此外,還有一位宮女立在旁邊伺候着,倒是有些面生。
    “這位是?”
    還不等汪德海說話,那宮女就看向林楠績,說道:“奴婢名喚錦衣,是伺候太子殿下的奴婢。”
    林楠績瞧她,這宮女長着一副好樣貌,螓首蛾眉,雙目盈盈,舉手投足之間,有種別樣的風情。林楠績看着,不知道為什麽,只覺得有種非同一般的感覺。
    那宮女見林楠績盯着她看,“撲哧”一笑,妙目斜飛:“林大人這樣瞧着奴婢,真讓奴婢難為情。”
    林楠績竟然被調戲到臉紅。
    “抱……抱歉。”
    汪德海看了一眼宮女,訓斥道:“謹言慎行,這裏是都察院,端莊着些。”
    那宮女委委屈屈地低下頭:“汪公公教訓的是,奴婢不敢了。”
    汪德海這才朝林楠績說道:“上個月太後娘娘到永明寺祈福,頭風犯了,恰巧遇到錦衣頗通醫理,當場便治好了太後的頭風病,太後就将她接到了宮裏。小殿下最近又感染風寒,太後就将她撥到東宮伺候。”
    林楠績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他再度看向錦衣,有些不好意思:“方才唐突姑娘了,沒想到姑娘竟然如此精通醫理,令人佩服。”
    錦衣掩唇一笑,眼神落在林楠績身上:“太後謬贊了,奴婢只是略通,能為太後娘娘和小太子略盡綿薄之力,也算是奴婢的福分。倒是小殿下,時不時念叨着林大人呢。”
    錦衣說話的時候,李敬榆自顧自地拉着林楠績的衣袖,專心看上面的花紋,并不理睬錦衣的話。
    林楠績和錦衣寒暄兩句,便同李敬榆道:“殿下,可要進去看看各位大人。”
    李敬榆這才擡起頭,黑白分明的瞳仁信任地看着林楠績:“好。”
    小太子抓着林楠績的衣袖不放手:“聽父皇說,你當官了。”
    林楠績點點頭:“我就在此處當值,殿下可要進去看看?”
    李敬榆眼睛亮亮地點了點頭,脆生生道:“想看。”
    裏面的大臣們頓時無比專注地做事,小太子來視察都察院,他們可要在未來儲君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林楠績牽着李敬榆走進當值的理事殿,大臣們早就注意外頭的動靜了,見小太子進來,紛紛放下手中的卷宗:“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李敬榆很有幾分太子的氣勢,脆生生道:“各位大人當差辛苦了,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