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年二,在不在家?”耿老仙边敲门边喊了起来,中气倒是十足。
    姓年?这姓倒是挺少见的,但好像有在哪里听过,温元脑子转了一下,没找到相关记忆便很快放弃了。
    毕竟住这里头的人姓什么不重要,知道什么,又能跟他们说些什么,这才重要。
    温元自见到这房子后,脑海里的思绪就一刻没有停过,有用的没用的想了一大堆,在旁人眼里就是一副全程云游的模样,也正是因为她这样,所以错过了身边谢霄时和温玉章两人听到耿老仙叫里面的人年大、年二时,一下子就阴沉下来的脸。
    还没等里头的人应声,温玉章就忍不住了,欲踏步上前,把门推开好把里头的年大、年二看个究竟。
    “静心,许是巧合。”谢霄时一把把温玉章扯住了,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更不好,阴沉到像是只欠一个契机,就能刮起狂风,下起暴雨来一样。
    “大哥,你怎么了,还有霄时哥哥说的巧合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温玉章和谢霄时的动作不小,把云游的温元神都拉回来了。
    “无事。”
    被谢霄时这么一拉,温玉章也冷静了下来,只是这冷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在屋内的人应声并推开院门的那一刻,他立马又爆动了起来,脸色变得阴狠,像是要把前面出现的人撕咬碎一样。
    这回谢霄时没再拦着了,他的情绪比起温玉章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手上的雪锋都出鞘了,把一旁的王猛和耿老仙吓的脸色都白了。
    “诶诶,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些。”温元人小力气也不大,关键时刻却能一手拉住一个,靠的可不是蛮力。
    “当年你烧的都糊涂了,也不忘在父亲面前护着他们。如今又是这样,这公道就算你不要,我也要向他们讨回来。”
    温玉章衣脚被温元拉的死死的,还在试图挣脱,又不敢太用力把温元伤着,只能拼命向另一边的谢霄时使眼色,寄希望于他这个武将能比自己这个文臣争气些。
    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谢霄时是谁呀,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玉面将军”,都不用他出面,光是名号就能吓退几千人马。
    可是别说名号了,他就算真人在温元面前也是不顶用的,要不然那双平时能抡动几十斤重大刀的手臂,这会也不会挣不开一个姑娘的手。
    温元见两人老实了,就试图慢慢松开了手,一边松一边观察两人的神情,生怕一放开他们又闹起来,松到一半,觉得两人是真的老实了,这才一下全部松完了,还绕到谢霄时右边,把他出了半鞘的剑全推了回去,这才走到两人面前,像一道天然屏障,把他们跟在院门口愣住了的年二隔了开来。
    “老二,怎么在门口站着,把人请进来呀。”年大在里头收拾柴火,所以打发了年二来开门,见他开了门之后就站着不动了,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放下柴火过来察看。
    他一来就跟站在最前的温元对上了面,嘴巴嗫嚅了一下,终于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跟年二一样,低着头愣住了,不敢看温元。
    “好久不见了。”温元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两人才好,所以也没拘泥,只是直接了当的打了个招呼,可该回应的两人还是头也不敢抬。
    “好了,当年的事也非你们所愿,赎罪赎了这么多年也差不多了。”耿老仙看他们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接着说:“这回我带他们来找你们兄弟俩,也不是为了看你们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的,当年的事是谁挑唆你们的,今日就一并说清楚吧。”
    “耿老……”两兄弟显然还有疑虑,抬头看了眼温元,又迅速低了下去,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的在挣扎,想开口说些什么,还没开始说呢,就被隐忍了很久的温玉章打断了。
    “你们说与不说都没关系,在你们这里问不出来,还有旁人,再说当年之事,也不是你们说了就能逃的掉了,我迟早会讨回来。”看得出来温玉章是真的怒了,今日放的狠话可比前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大哥……”温元知道温玉章这样是为了谁,她也是不识好歹的人,所以没有再出口劝和拦,只是轻扯着他的衣袖,默默帮他顺着毛。
    “唉。”耿老仙忍不住又叹一口气,把他带着的水烟吧嗒吧嗒狠抽了几口,这才又开口,“要说这些年我也没逼过你们,可如今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按说你们兄弟俩也没别的亲人可以给人当把柄了,大不了就是自己头点地,那也是你们应得的,你们心里也清楚,当年要不是有人家姑娘求情,你们早就身处异地了,哪还有如今的日子,偷生了这么多年,我和你们都够本了,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