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医生拒绝辩解:“至少他洗了手戴了口罩穿了鞋套。”
    夏油杰看到全身蒙着白布的人形,走到五条悟旁边问:“死了?”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扯开白布,就见医学奇迹疲惫又倦怠地看着她,左脸写着不想搭理右脸写着滚远点。
    “你们几个别太过分——包括你,莲。”主治医生发话道,“这可是活着的能动的而且有意识的SCI。”
    虎杖莲:……
    虎杖莲:“说你们呢,别一个个跟见大熊猫似的靠那么近。”
    “这个可比大熊猫稀有。”家入硝子说。
    夏油杰看了看伏黑甚尔的脸,又看了看把不爽写在脸上的某人,了然道:“莲居然对猴子起了那种心思吗?”
    “什么心思?”五条悟好奇。
    “那句话你听到了啊。”伏黑甚尔懒洋洋地开口。
    “还记得你踢了我的头一脚,”夏油杰慢条斯理道,居高临下地微笑,“现在轮到我想踢你就踢你了,无咒力的猴子。”
    伏黑甚尔没理他,扭头去看沉默如雕塑的虎杖:“这么杀气腾腾地看着我做什么,不敢杀人的胆小鬼,有胆子动手吗?”
    虎杖莲扬起与夏油杰如出一辙的微笑,娇滴滴地说:“那不就便宜甚尔君了吗?”
    家入硝子打了个寒颤,发现两位同期也是一个假笑破功、一个隔着墨镜都挡不住被雷到的表情,齐齐闪到她旁边,跟她一起对着罐子里的咒胎九相图面壁。
    夏油杰:“绝对生气了。”
    五条悟:“好恶心。”
    不对,她是观察咒胎,而旁边两个是在以整个病房都能听得到的声音窃窃私语。
    伏黑甚尔明显噎住。
    “男孩们,”家入硝子说,“你们的探监时间不多了。”
    五条悟一指虎杖,问:“硝子怎么不赶莲酱?”
    家入硝子从另一个同期的眯眯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莲也是甚尔的主治医师。”她说。
    理由无懈可击,她满意地看到两个问题少年安静下来,五条悟磨磨蹭蹭地挪到病床旁,而夏油杰似乎想对咒胎九相图用咒灵操术,被上身后倒的虎杖握住手腕。
    “杰,”虎杖说,“那是我的弟弟们。”
    家入硝子敢保证今天夏油杰一天的震惊次数超过了去年总和。
    五条悟站在伏黑甚尔床边。
    伏黑甚尔不睁眼都知道有个白痴在盯着自己:“有事说。”
    什么都没说。五条悟和夏油杰被准备下班的家入硝子带走,一整个下午虎杖莲都静默地面朝伏黑甚尔,咒力则如涓涓细流涌进身后的九相图。
    第二天二月三日。
    寿星本人在与闹腾猫猫逃课压马路的打闹中完全遗忘了这么件事,直到夜深饥肠辘辘的两人揽着彼此拐进一片漆黑的食堂,在骤亮的橙黄灯光中被彩带扑一脸。
    “Surprise——”
    “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夏油杰感觉裤脚被什么拉住了,低头一看,好几个眼熟的小朋友围着他,那个有着与“无咒力的猴子”相似的脸的小海胆头也在其中。
    蛋糕旁边是三两箱熟悉的酒精饮料,一看就是虎杖的手笔。
    拉灯,点蜡烛,生日快乐歌。
    趁夏油杰闭眼许愿,庵歌姬偷偷抓了一把地上的彩带扔到五条悟身上,五条悟脑筋一转,把头上的彩带用苍吸成一团砸到家入硝子脸上,家入硝子团吧团吧彩带,想把球丢尽垃圾桶,却砸到了虎杖莲,被莫名弹开掉进幼崽堆里——
    就一个闭眼许愿的功夫,等夏油杰睁开眼刚想吹蜡烛,就见几张彩带在十六根蜡烛上燃烧,明灭的灰洒在奶油上。
    夏油杰:……
    灯亮了,夏油杰缓缓扫过在场头顶彩带的每一个人,看向唯一一个没有遭殃的五条悟。
    “杰,听我……”
    “Sa、to、ru!”
    夏油杰抹过一把奶油暴起扑向五条悟。
    三层的大蛋糕最后没一块进到肚子里,所有人都卷入抹奶油大战,奶油大都抹在夏油杰等人的脸上,伏黑惠连头发都被撸得沾上了奶油和蛋糕。
    虎杖莲拿着酒精饮料到处找人拼酒,喝倒夏油杰庵歌姬灰原雄天内理子,醉醺醺地找上独苗七海建人,七海建人还没醉就把虎杖喝趴下了。
    黑井一边撑起天内,一边牵起玩得很开心的小朋友们。
    “那么,我们先回去了。”黑井对另外两个还能站着的人说。
    “嗯。”七海应着,从地上捡起灰原。
    七海左手灰原,右手庵歌姬,看向左手夏油右手虎杖的五条悟。
    “五条前辈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哦,娜娜咪,一起去放这几个醉鬼吧。”
    他们先去女生宿舍放下虎杖和庵歌姬,才回了男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