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在走廊上，五条悟问一直偷偷看他的七海。
“前辈忽然很靠谱，”七海说，“很奇怪。”
“我一直都很靠谱的哦。”
五条悟拍了拍七海的肩，目送他进去。
他站在房间门口，消失。
伏黑甚尔惊醒了。
他移开压在额头上的右臂，看向左边，突然出现的气息来着高瘦的人影，很有辨识度。
身体在看清六眼的时候无法抑制地紧绷，脏器揪痛，先于灵魂想起濒死——
他半睁着眼，没掩盖累和不适：“有事说。”
“那个时候为什么犹豫了？”
“嗯？”伏黑甚尔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
“袭击高专那天，甚尔对着我的头和脖子比划了那把咒具——明明是想对已经倒下的我补刀的吧。为什么没有？”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那个濒死的样子还有补刀的必要吗？”
“说不定就是因为甚尔没补刀，才让我有学会反转术式的喘息时机啊。我死透的话就没人能拦得住甚尔，莲酱赶来之前的那点时间完全够甚尔大摇大摆地离开吧。”
“这种假设没有必要。”伏黑甚尔摸了摸脖颈上的电子锁，说，“你要是真死透，那个疯子绝对不会让我完整地活着。”
他看向五条悟，黑暗里一眨不眨的六眼平静地神性地注视着他，叫他莫名不爽。
能够洞悉了过往一样的眼睛。
“是因为高专吗？”
“是因为以往没能下手，所以那天也没有补刀吗？”
“说什么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甚尔明明记得我们吧。我和杰、硝子和理子，你都没补刀，该逃的时候也慢吞吞的，不像传说中接单成功率百分之百的术师杀手呢……还是说，甚尔你在等什么人赶过来？”
五条悟停了下来。
伏黑甚尔：“说够了？”
六眼没有回应。
在他吐出“滚”这个字前，五条的气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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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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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上有逆转时间回到过去的术式，伏黑甚尔绝对会提着价值五亿日元的特级咒具游云杀过去威胁术师给他来一个。
他就是死在六眼的虚式下，烂在随便哪个阴暗水沟里，也比现在好。
醒来后第二天，他就从重症监护室转进了单人病房，咒胎九相图跟着他一起住进了新房间。如果能带着特级咒物偷跑再把咒物卖掉，绝对可以在赌马场待个痛快吧。
刚出厂的精密仪器需要预热，啮合齿轮，填装润滑剂，一点点加上荷载。他在复健区磨合身体，虎杖坐在地上看他，递水递毛巾。
他吃饭，虎杖坐在一旁边看他边吃饭。
他发呆，虎杖在咒胎九相图前罚站。
“特级术师这么闲？”
“忙死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
“我忙着监管你。”
如果就停在这一步，伏黑甚尔还能忍，就是多了个甩不掉的尾巴，一道克制又灼热的目光而已。
事情在他顺走虎杖碗里一颗圣女果那天向奇怪的方向一去不返。
虎杖开始投喂他。
说不上来名字的甜点，甜度刚刚好，味觉敏锐如他也能接受。
各种可生食蔬果，都是一次能吃完的分量。虎杖甚至带来过苦瓜，沉默地看着他，让他鬼使神差地一口口吃干净了。
等到他慢悠悠地踱步进洗手间，怎么洗漱都感觉有苦味残留在味蕾上，他才感觉到一点后悔。
一周过后，扬言想踹他就踹他的丸子头少年和五条家的六眼来他这里找虎杖，撞见了他正在吃虎杖给的香蕉。
“兵营也是诅咒聚集地，他们不会反对提案。”
“会阻挠吧，比起向普通人公开，他们更希望只对中高级军官普及咒术。”
“好麻烦。他们会开战吗？茈好久没用过了。”
“明面不会开战，暗地里倒有小动作——前几天不就往结界外扔了几十个尸体吗，其中一大半是军部的。”
三人一点忌讳都无地当着他的面聊起咒术总监、御三家和机密。他没有任何偷听的兴趣。复健消耗了他很多体力，三根香蕉都慢慢吃完了，伏黑甚尔滑进被褥，准备就着三个人的催眠入睡。
“……都吃下去了耶。”五条突然对他说。
“什么东西——猴子吃香蕉？”
光听内容就知道是那个记仇的眯眯眼狐狸。
紧跟着响起虎杖的声音：“我都忘了六眼能看到了。”
伏黑甚尔有种不妙的预感。
“香蕉啦，”五条说，“三根香蕉都全是莲酱的咒力，本来是零咒力的……”
夏油杰放出一只有视觉的咒灵对着病床，从咒灵的感知去看才知道为什么术师总是成为优先攻击目标，毕竟咒灵看到的是咒力。适应了第三人称视角后还挺好玩的，能把狩猎咒灵的任务变得简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