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绥单手夹着小蝶贝,像夹着腋下包一样,“饿不饿?”
    小蝶贝扑腾了两下,薄靳绥夹得更紧了。
    于是小蝶贝在这样毫无尊严的动作下嘴硬道:“不饿!”
    薄靳绥阔步走进客厅,声音冷淡:“不饿?那正好算算账。”
    小蝶贝一听,眼睛登时睁大,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第42章 禁足
    双层的临时标记会让小蝶贝短暂的忘记一些不好的回忆,被Alpha掌锢、被拐走、被信息素冲到晕过去,这些都不存在于现在的小蝶贝的脑海里,只记得自己让江如韫带他去海边,然后就被薄靳绥带回了岁园。
    这中间的片段是缺失的,小蝶贝毫无印象。
    但他并不纠结于此,因为薄靳绥要跟他算账,倒没说算的是哪一个账。
    是骗了曼姨、哄骗了江如韫的账,还是在薄靳绥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逃跑的账,又或是求着他标记,标记完却不认账的账。
    目前的小蝶贝没有一丝逃跑被别人捉住,然后被薄靳绥发现的慌张,只是在纳闷,薄靳绥为什么用这个语气跟他说话?
    原本以为薄靳绥会很生气,会直接把他从车内拽下来丢出去。
    可是完全没有!很奇怪!
    小蝶贝自己已经盘算清楚了自己这天犯了哪些错,其实也不能算错,薄靳绥没有准确的给他规定过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应该,他把小蝶贝当成独立的个体,想做什么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而不是作为被他买下来的物品依附于他。
    但是,离家出走是不可以的。
    薄靳绥曾用行动切身告诉过小蝶贝,他不能逃跑,偏偏小蝶贝以为自己能行,无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终究还是被逮住了。
    小蝶贝记得自己逃跑的后果,基于从未成功过,而且薄靳绥也没有对他的行为表示过不满,小蝶贝紧抿着唇突然觉得他是一个废物。
    真的是一个废贝了。
    偏偏小蝶贝不记得在北裕小区内的事,更没有感受到腺体和身体的异常,和平时一样,醒了就惹薄靳绥生气。
    无奈力量的差距太过明显,小蝶贝只能手无缚鸡之力的被薄靳绥夹在腰侧,走一步叹一口气,是个蔫巴巴的傻贝了:贝生无常,为什么他的世界里到处都是无常。
    他不理解。
    薄靳绥把他扔到二楼的卧室里,自己默不作声地去关上窗,拿着钥匙关上门,自己转身下去,到一楼的卫生间简单洗了个澡。
    平时曼姨都有在不同的卫生间准备睡衣,所以薄靳绥直接穿着出来了。
    他把小蝶贝留在他身上的信息素都洗掉了,为了一会和小蝶贝算账的时候还能保持理智,不被美色、诱惑。
    薄靳绥重新回到卧室,看着一脸茫然的小蝶贝乖乖跪在床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呼吸顿时急促了些。
    “别这样看我。”
    天生就喜欢跟人对着干的小蝶贝,立刻凑近了些,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薄靳绥无语,走过去抬手盖住了小蝶贝的眼睛。
    他感受的到小蝶贝在他手心里蹭来蹭去的眼睫毛,又长又翘,扫得他手心有点痒。
    “先洗个澡。”
    在北裕小区待久了,薄靳绥总感觉小蝶贝身上还留着些其他Alpha的味道,他不挑能接受。
    薄靳绥把小蝶贝从床上抱下来,“自己洗,洗完过来找我。”
    小蝶贝理亏,自己抱着薄靳绥给他找好的衣服去浴室里面洗澡。
    拖延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洗完澡出来,衣服反穿着走了出来。
    ——湿漉漉的头发没有擦干,发梢还在滴着水,小脸蛋被热气熏得红彤彤,好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薄靳绥坐在窗边的美人椅上,只是撩起眼皮看了看他。
    小蝶贝走到薄靳绥身边,乖得仿佛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既委屈又可怜的来找家长领罚。
    “走近点。”
    小蝶贝一二三走了三个小步,三个字三步,刚好。
    仍距离薄靳绥有半米。
    薄靳绥挑了挑眉,慢吞吞地道:“我说让你再靠我近一点,没有说你距离我这么远就算足够近了。”
    二十六个字,薄靳绥这是要让他骑到身上去。
    恭敬不如从命,小蝶贝一敛委屈模样,一步走到薄靳绥身边,然后直接坐到了他身上。
    海底的贝就是这么听话,不用夸了。
    薄靳绥就知道小蝶贝会这么做,顺势抬起胳膊圈着小蝶贝换了个姿势,让他躺的舒服,但又没办法跑开。
    “很乖。”薄靳绥说。
    小蝶贝自暴自弃,仰在薄靳绥脖颈和肩膀之间,随意的嗯了一声。
    然后又说:“不用夸,直接说你要跟我算什么账。”
    小蝶贝要跟他玩反客为主这一套,薄靳绥淡淡地笑了笑:“先跟我说一说去海边干什么。”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小蝶贝就连说辞都没有想好,却一直等着薄靳绥问他这个问题,所以小蝶贝选择实话实说:“我想回家。”
    “所以就去海边,想要游回南洋吗?”
    小蝶贝点点头:“是有这个想法来着。”
    薄靳绥屈指敲敲小蝶贝的脑门,“知道多远吗。”
    小蝶贝挨着不痛不痒的打,小声说:“没多远把......”
    “你游三天三夜都不一定游得回去,你以为你是鱼啊。”
    小蝶贝嘟了嘟嘴,也不能这么说呀,他确实要比海里的某些鱼类游得快,种类不多而已。
    薄靳绥指尖点上小蝶贝的鼻尖:“你还不服气?”
    小蝶贝抬手把他拍开,“你瞧不起贝呢?”
    怎么说他都是海底最珍贵的生物,死欠死欠的虎鲸见了他都是夹着鱼鳍游,座头鲸见了他都要过来给他当坐骑驮着他,哪用得着他自己游啊。
    薄靳绥见识短,小蝶贝不跟他一般见识。
    他虽然不是海底的霸主,但是海底的小公主,除了族长,没有人敢对他指鳍画尾,不然蝶贝是要张开贝壳夹死他的。
    也就小蝶贝现在不是原形,否则肯定是要薄靳绥变成残疾人。
    薄靳绥看他的小模样就知道在心里编排自己,但他不计较:“就算你可以游回去,那怎么还被人拐走了?”
    听到这话小蝶贝一愣,瞪起圆圆的眼睛看向薄靳绥,“我被谁拐走了?”
    “你不记得?”
    小蝶贝急了:“我干嘛要记得啊!”
    薄靳绥想了想,使坏道:“那你不记得有人打了你一巴掌吗?”
    小蝶贝一口气卡在嗓子眼:“还有人打我?!”
    薄靳绥点头,“脸不疼吗?”
    “不疼啊!”说完小蝶贝摸着自己的脸,突然感觉到有点疼,“额...有点疼...”
    薄靳绥更加坚定了不能让小蝶贝自己回去的心,就这样被卖了还要给别人数钱,太笨了。
    小蝶贝呲着牙骂骂咧咧,“他奶奶的,谁敢打老子,老子扒了他的皮!”
    薄靳绥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脏话,皱着眉头:“不许骂人。”
    “他都打我了!你不让我骂人?”
    看来薄靳绥也是想挨骂,小蝶贝毫不犹豫的将炮火转移到了薄靳绥身上,手舞足蹈地骂了薄靳绥五分钟。
    薄靳绥忍无可忍,堵住了小蝶贝的嘴。
    “骂人今晚不许吃饭。”
    小蝶贝:“妈的娘的奶奶的!”
    薄靳绥满脸黑线,这堵不住你嘴?
    下一秒薄靳绥直接捏住了小蝶贝的上下嘴唇,两只手捏的。
    小蝶贝:“唔唔唔唔!”
    听不清说的什么,但肯定是在骂人。
    薄靳绥捏着他的嘴巴不松,“什么时候安静,我什么时候松手。”
    放眼全城,敢当着他的面骂人也只有怀里这只金蝶贝了,薄靳绥开始反思,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让他胆子大成这样。
    小蝶贝憋着气,一直呜呜了好久,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脑袋一歪,趴到了薄靳绥胸膛上。
    这哪还能算账啊,都累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