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时,听月没?问颜莳这些日都?去了?何处,而是跟她说起这几日在?行宫发生?的事。
    “陛下这些日都?宿在?行宫里,每日召见那些大人。”
    听月说到此处轻声在?颜莳耳边道:“娘娘,昨日还有人想向?陛下献人,不过人还没?进行宫就被陈大人拦下了?,事后陈大人将这事禀报给陛下,陛下直接降了?那人的官。”
    这件事并未引起什么事端,听月也只是讲来让颜莳听听,“娘娘,陛下说要把娘娘在?酒楼换下的衣物烧了?,奴婢还没?烧。”
    她看向?颜莳,等着她吩咐。
    “一件衣服而已,他让你烧你就烧了?。”
    说话间她将手里的木牌交给听月,方才霍如深一直盯着她,她要放样东西都?难,只能先把东西给听月。
    “把它收好,放到行囊里,别?被他看见了?。”
    听月闻言直接将木牌塞进袖子里,她都?没?细看,但娘娘让她办的事她一定要办好。
    颜莳本以为霍如深顶多再?她身边缠几日,可当他面见地?方官员也非要带上她时,颜莳才觉得不对劲。
    她委婉地?提醒霍如深需不需要文太医过来给他看看,可霍如深却抓着颜莳的手一脸阴沉地?道:“朕是生?病了?,但无需文太医来,只要殿下跟在?朕身边朕就能安好。”
    于是颜莳被迫被按在?屏风后的茶室里,听着屏风外众人的对话。
    面对这种状况,来觐见的官员没?有一个敢多嘴后宫不得干政的,这是京中那些大官才该担心的事,他们这些无名小卒可不敢多言。
    不过自?他们离开后,渝州城内倒是多了?一则陛下格外喜爱贵妃,甚至到了?时时刻刻都?离不开的地?步。
    只是有多少人信就不得而知了?。
    这日颜莳在?行宫见到了?老熟人,更准确点说是听见了?熟人的声音,屏风外是从京城连夜赶来,刚到渝州城就被霍如深叫来的容凛。
    余若这次的书?信便由容凛带来,“首辅大人说让陛下一切安心,陛下交待的事都?已安排妥当。”
    容凛将余若给他送行时说的话尽数告知。
    他也是那时才知陛下召他来督办清河一带的河工,可为何一开始没?带上他,非要他在?半路过去?
    接连赶了?几日的路,容凛觉得自?己都?快不清醒了?,给他一张床他立刻就能睡着。
    好在?霍如深没?多问什么,让陈远先带他去歇息。
    “要走?了??”
    颜莳觉得他们好像没?在?渝州待几日。
    “后日离开。”渝州的事比徽州好办不少,无需他多费心,算上在?徽州抄检出的银两,这些足够北疆两年的军需了?,至此他近日不用再?为银两闹心。
    去清河是为了?顺道督办那边的河工,其实他大可以全交给容凛,谅他也不敢胡来,不过颜莳肯定不会同意他如此。
    “清河那边更暖和些,督办河工一事朕交给了?容凛,咱们在?清河待几日就能直接去江淮,两处地?方挨得近,就算清河出了?事,也不过大半日的功夫就能赶过去。”
    ~
    陈远把人安置在?行宫一角,和他的住处不远,还格外叮嘱道:“容大人可别?在?行宫随意走?动,要是不小心撞见了?贵妃娘娘,陛下该不高兴了?。”
    可转念一想,容凛似乎和贵妃娘娘有亲,同样都?是容家人,他看了?眼已经快闭上眼的容凛给他让了?路。
    算了?,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
    容凛走?到床边,衣服都?没?换就直接栽倒在?床上睡死过去,房门都?是陈远代为关的。
    陈远看他困成那样,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想着今日无事,他不如也回去歇着。
    只是刚走?两步,就有人来报,“大人,谢家那兄妹俩又来了?。”
    陈远闻言顿时头疼起来,同时江淮人,他也不想把话说得难听,但这两人是真的不知好歹,他都?替这两人遮掩几次了?,话里话外都?让他们赶紧回去,陛下是不可能见他们的。
    “你去告诉他们,要是真想死就继续在?外面守着。”
    他仁至义尽了?。
    行宫外,谢章听闻这话身上打了?个哆嗦,看来他们是真不能在?这待了?。
    “回去吧。”
    谢青也终于答应了?他的话,愿意回去了?。
    “兄长那日怎会输给一个无名小卒?”
    谢青答应回去,但她还是不甘心,欲将罪过推给同行的谢章,那日献诗谢章也干了?,甚至花钱收买了?酒楼里的下人,可奈何陛下看不上他的诗。
    好在?当日没?将众多作?诗者的名字一一读出,不然谢家就丢大人了?,精心培养的嫡出公?子,却被一个无名儒生?比了?下去。
    谢章自?知没?脸,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们要离开时,行宫内有人出来了?。
    颜莳趁着霍如深休息,带着听月出来走?走?,当然是告知过霍如深的。
    他想跟来,但文良正给他针灸,说是他这些日精神太过紧绷,上次诊出的脉象越发严重,必须辅以针灸。
    文良给霍如深施了?针,让他一个时辰之?内都?动弹不得,颜莳这才趁机开口,霍如深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离开,吩咐陈远跟着,若是有误他那脑袋就不用要了?。
    陈远接了?吩咐后打起精神跟上去,谁知刚到行宫门口就看见了?还未离开的谢家兄妹,他面色冷了?几分?,万一娘娘在?陛下面前提起,他就是失职。
    颜莳也没?想到这两人还没?离开,真是执着,不过她出来一趟不容易,便没?在?意那两人,真是寥寥看了?一眼便抬步要离开。
    “娘娘!”谢青唤了?她一声,颜莳这才侧头看去,耐着性子听她想说什么。
    “先前娘娘忽然失了?踪迹,民女担心得夜不能寐,现在?看娘娘安好,民女也放心了?。”
    谢青表情迫切,像是真担心颜莳一般,颜莳冲她轻点了?下头,依旧没?多说其它。
    看着颜莳离开的背影,再?想到这段时间在?渝州城内流传甚广的传言,她真的没?忍住,她真的嫉妒,大差不差的出身,凭什么颜莳能要什么有什么,而她却只能每日都?来行宫让人不受待见。
    只因为他们谢家未入仕吗?
    谢青看向?一旁的兄长道:“兄长也试试今年的恩科吧。”
    谢章猛地?一听她这话险些没?反应过来,他知自?己妹妹好强,可他刚被一无名儒生?压过,实在?没?信心今年恩科,万一名落孙山,谢家可就真成笑话了?。
    看了?眼谢章窝囊的样子,谢青暗骂了?一声无用,倘若她也能走?到科举场上,又何必将所有期望都?放在?谢章身上。
    ~
    赶在?文良给霍如深起针前,颜莳回来了?,她没?走?远,真的只是散步,还顺道让听月买了?些渝州城内的点心。
    她刚坐下,文良便将霍如深身上的银针都?收了?起来,“陛下一定要宽心,心思过重容易染病。”
    这句话他已经讲过多遍了?,奈何霍如深每次都?是当面应下,却从来不照做。
    像这种不遵医嘱的病患,但凡换个人,文良都?要骂几声。
    这次霍如深连应他两声都?不做了?,目光一直盯着颜莳,连眨眼的功夫都?没?。
    文良叹了?口气离开,看来还是要用药。
    颜莳让听月把文良送出去,屋内便只剩下她跟霍如深。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霍如深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下一刻,她放在?桌上的手被按住,随之?而来的就是他压下来的气息以及唇边的阵阵刺痛。
    第75章
    这?根本不是亲吻, 甚至可以说是撕咬,颜莳再次感受到了血腥味,不过被咬破舌尖的人不是她, 而是霍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