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那些旁门左道的歪门邪道而著称。
    而想要跟他当徒弟是要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净根。
    在宫中也是那些近了身的太监根本走路都没有办法走快,他们下身那一道疤完全在身上,没有办法,一辈子做到舒坦,所以走路越快身体越疼。
    即使是在宫里,那些太监走路也是很慢,却又有节奏的。
    所以白渝苏就看得出来,这人根本就不是周郎中身边的人。
    段景然忽然有些心疼他,自己的小白还是这样的敏锐。
    可他现在却听不出自己的声音。不记得自己了吗?
    “你竟然知道我不是小七,为何不叫人来把我抓走?不怕我伤了你吗?”段景然哑着声音问。
    白渝苏撑着自己笨重的身子,他伸手将段景然面罩轻轻的拨到另外一边。
    在面罩之下,他的样貌全然露了出来。
    段景然火炬般明亮的目光,将眼前的人全部收在自己的眼眸之下,英气上扬的健美里有着一双含如亮星的眼睛外形俊朗,线条分明的脸庞上似乎也闪烁着对他能够即将认出自己期待的光芒。
    是在被掀开的那一刹那,白渝苏眼眸确实轻动了一下,被这人俊朗的外形而震慑。
    他微微一笑:“你长得倒是好看。”
    段景然瞳孔不经意的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你不知道我是谁?”
    白渝苏疑惑的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不过你这样貌和我家相公倒是挺像的。”
    “什么?”段景然只是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你相公?”
    “我相公是个卖棉花的商人,只不过娶了我这么一个奇怪的男子罢了,现在我大着肚子不方便,他们出门做生意也带不上我,所以只能让我在这里面安心养身体。”
    段景然有一刹那都怀疑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白渝苏。
    为何同样的样貌下两个人的性格却能够变化的如此之大,而且他的口中的相公究竟是谁?
    “你如果想要伤害我,凭你的能力,刚才周郎中在这里的时候,你能够将我们两个一起解决了吧。”
    就看他走路这几步,就知道这人内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
    因为刚才周郎中进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听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是后来段景然向后撤了一步,他才发觉这房间当中原来还跟了另一个人进来。
    “这么早就发现我不对劲。”段景然笑了一声。
    似乎很快就接受了白渝苏不认识自己的情况,即使是有人让他失忆或者是不小心忘记自己,他都无所谓,因为他能够确定,有这样敏锐察觉的人,一定是自己心中想找的那个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不认识你啊
    白渝苏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只觉得这人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似的,眼神当中有淡淡的波澜。
    对着他的这张脸想说些什么话,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就觉得自己心间好像有千万句的话想要和这个人讲,可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我,我们难道以前见过?”他双眉紧蹙的问。
    “既然你说我们没有见过,那就是没有。”段景然那深邃的黑门当中仿佛有着另一个宽阔的世界。
    他看着就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日思夜想了这么久的人。
    现在只想捧着他这张脸深深的吻过去,用力的抱紧他,想要问他这些日子究竟过得好不好?
    但是相比于这些,他更想知道这些日子里这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不记得自己?而且那郎中给他吃的药又是什么?
    如果是自己的仇敌,绝对不可能让他留下腹中的孩子。
    现在孩子也留下人也是安全的,其中的事情他还需要探索。
    白渝苏即使见到了陌生人,他也没有吵闹,只是撑着手臂将自己的情形说出了一二。
    甚至还想要拿着被子挡住自己已经隆起的腹部。
    “你不要看我。”他有些羞涩的将脸转到了一边。
    段景然伸出手想要在他的脸颊轻轻划过,却被这人不小心的躲开,好像不敢让人轻易触碰似的:“为什么不能看你?”
    “男人的肚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你不觉得奇怪吗?你看我的眼神……好像也不觉得我是个怪物。”
    段景然轻笑了一声:“你怀的孩子是我的,为什么要觉得你是个怪物?”
    “你胡说,我们第一次见面,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白渝苏觉得他这个玩笑开的有趣。
    反而自己在嘟囔着说:“我已经成婚了。”
    “是谁。”
    “我相公。”白渝苏看向窗外,心里有些惆怅:“不过他现在已经出门了,听说要小半个月才能回来。”
    “你如果想要杀了我,从一开始进门就不会放过我和郎中的,你是想要在这里讨个饭吃,还是想要在这地方暂时休息,只要你不伤害我和孩子,我也不会大肆张扬,随你。”
    他的性子现在变得这样夸大,不如从前那边阳光肯定是因为失了记忆的缘故。
    其实只要白渝苏稍微弄出一点声音,门外的侍卫就能够发现里面的不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丝毫不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你不怕我,就不怕我觉得你是个怪物?”
    白渝苏愣愣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难过:“我也不记得多少人说过我这样子像怪物。”
    “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
    “我也不记得了。”白渝苏一想起曾经的事情就会觉得有些头疼:“我们在到达这个城市之前,我从马车上摔了下来,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段景然放下手里的东西,甚至将他面前的那些药丸全部拿走。
    知道这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自然不能让他吃这些药。
    “你和你相公是怎么认识的,能不能和我讲,我想听听看。”
    白渝苏自己对曾经的记忆也完全是不知道的,因为他的脑海当中对于自己生活的二十几年里全部都是空白。
    尤其是面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要他讲述自己和相公的一切,避免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面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他的心中竟然没有半分厌恶。反而还带着几分清净,想要和他多讲些话。
    “我也不知道,相公和我说我和他是自幼相识。然后在一起成婚,因为我的身体特殊,自然而然就有了身孕,他做棉花的需要在全国各地到处跑。拉生意,做棉花被子,现在他就想多赚一些钱,将来能够找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让我安安静静的生产以后一起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幸福一辈子,这些都是他和我讲的。我完全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在马车上摔下来,他的头却没有任何的伤,只是失忆了而已。
    听他这样的讲述,完全就是两个相爱的男子,不顾世俗,却在一起。
    “他说我们曾经在那小县城里面一起生活过日子,被很多的人嫌弃,但是他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现在我这肚子大起来,他还到处帮我找郎中来着。”
    很多的郎中都是第一次见到男子有孕,好像看到了什么奇特的怪物。惊恐逃跑只有这周郎中不嫌弃,还能够上手治疗。
    光是听到这里段景然就觉得奇怪。
    因为和他在小县城里生活的人,明明是自己两个人共同抵抗世俗眼光的人,明明也是自己。偏偏这些经历都安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而那个周郎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敢断定。白渝苏生意的药一定是被强行灌下去的,什么马车之后跌倒。全部都是假象。
    那都是为了欺骗他的谎言,真正在马车上摔下来的人,不可能毫发无伤。
    白渝苏他所谓的相公现在已经出门去采半棉花,半个月之内也是回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