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段景然这人江湖上的那些浪荡子只是在每个酒楼当中想找个住的地方,所以也没有大喊大叫的将他赶走。
    反而很愿意让这人留在这里陪着自己。
    在酒楼当中住了这么多日子,外面一直都是视为著名把手,他的相公说不许他出门,是因为他的身子很奇特,出门会让人眼光看。
    不想让他经历那些太多的流言蜚语,只想让他被好好保护起来。
    白渝苏这是为自己好。可是他的心里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监视起来了一样,外面的侍卫永远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现如今除了郎中会几天过来看一次以外,就没有人能够和他再说上几句话了。
    所以这人突然到来还是能让他开心一些,至少能有人和自己说说话。
    正因为周郎中身边的人都是被净过根的人,一个个身体都不方便,走路都慢,所以才不会有人对这里面的事情起疑。
    讲完了自己身边的事情,白渝苏倒是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他了。
    男子虽然穿着的是小七的衣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破破烂烂的布料在他的身上却带着一种天然的高贵气质。
    好像挺拔的身姿能够将这衣服抬高不少的价格一般。
    尤其是这张脸。俊俏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那高贵的气质和紧绷的下颌线,眉眼中带着淡淡的情意看着自己,白渝苏都差点被他这个神情弄的以为自己是他的小情人。
    有些不好意思。
    “为何要这样盯着我?”白渝苏不好意思的抓紧了自己的被子。
    “既然你说能够让我在这里随便待着,也就是说半个多月我都能和你在同一个屋檐下了?”段景然干脆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他的床旁边。
    “嗯?”
    白渝苏只是好心让他有个住的地方,没想到他这样不客气!
    “他要是回来看到你在这儿,一定就会气死的,所以你要提前赶紧走。”白渝苏只是对他进行一个警告。
    “怎么你很喜欢你的相公,怕他吃醋吗?”
    “我…”
    白渝苏的话,一下就哽咽在喉,他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什么才是喜欢。
    尤其是在自己失忆以后,对于之前的记忆完全是空白的。尽管自己的相公说着自己和他曾经很相爱,两个人如胶似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那一张好看的脸,还有那张深情的眼,自己却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自己的腹部,还有他的孩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那个男人稍微亲近一些,就会觉得心中有很大的负担。
    那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倒不是因为觉得深爱,怕那人吃醋,才想让面前的这个男人赶紧走的。
    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谓的相公一旦生起气来究竟有多么可怕。
    之前自己只是有些疑惑,两个人的过去和曾经,他那个相公就会气急败坏的,直接杀了一个侍卫泄愤。
    那些侍卫如果和自己走的稍微近一些,他也会生气。
    又或者是没有按时吃药,他的相公就会说他不好好听话,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总是拿一些人的生命胁迫着他。即使对他千般好,万般好,可是那份醋意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承受得来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约是因为失忆了的缘故吧,可能对他还有些陌生。”白渝苏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部,眼神当中却没有什么对未来的期盼黯然失色:“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他的,他说等孩子出世。一切就都好了……”
    段景然不自觉的也伸手想要摸着他的小腹部。
    “是吗?”
    现在他明白了,那个人只是想要用这孩子和白渝苏的命到时候去威胁他罢了。
    “你,你要干什么啊呀!”
    白渝苏上一秒还在觉得自家相公和自己的情爱有些伤感的时候,下一秒他的小腹部忽然被这个男人的手摸了上来。
    “!!!”
    男人也未免太大胆了,直接闯进了自己的房间,不说自己好心让他留下来。他竟然还得寸进尺的摸上自己的肚子!!
    段景然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反而那双眼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将自己的耳朵轻轻的放在了他的小腹部上。
    似乎是很认真的想去倾听:“嘘”
    “你!你要做什么?”白渝苏是有些紧张的,他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不敢乱动。
    但是跪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确实没有什么过分的行动,只是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他的肚子上。
    尽管是隔着布料,隔着衣服,但是他好像还是很努力的想要听到他肚子里面的动静,尤其是闭着眼睛的时候。
    白渝苏透过窗边射进来的阳光,看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这侧边的脸颊,只觉得这一刻好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
    喉结轻轻的滚动了两番,他想要说的话也堵在了喉咙当中,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对这个男人有半点排斥,反而还想要他继续触摸自己似的。
    “让我听听孩子的声音。”
    男人的话语带着低沉沙哑是那样的磁性。
    白渝苏就像是被他定住了一般在原地没有动,任凭他在自己的小腹部上面听着孩子的动静。
    好半天他才嘟囔一句:“孩子可能睡着了。”
    “怎么我听说你腰疼,是不是因为他最近太闹腾了的缘故?”
    刚进来的时候,那周郎中就说他的身体已经有好一阵子不舒服了。
    男子有缘本身就比女子有缘更加艰难,因为身体的构造不同。所以痛苦也都是翻倍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养胎更是艰苦。
    原本段景然带着他出门微服私访,为的就是能够让他有两个月的好心情。然后回到皇宫里还能让太医为他好好安胎。
    现如今出现了绑架人的事件,也只能够让他在这地方难受。
    说到底,他最自责的人还是自己。
    一次三分让自己最爱的人陷入危险当中,让自己最爱的人一次又一次的难受。都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过失。
    白渝苏现在不认识自己,他也没有办法强求,只希望自己能够和他待上这半个月,想要摸清楚这附近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也要计划着怎样才能带着人离开。
    “其实孩子不闹腾,是我身体不好。”白渝苏尴尬的想要往后撤一撤,和这个男人拉开距离。
    自己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要是和他凑的太近,也是不守道德的。
    段景然就似乎根本不避讳这些,反而直接顺着他的肚子往上走。
    白渝苏本来动作就是很笨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那个男子的脸和他就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甚至这男人灼热的呼吸声都能够呼在他脸上的毛孔上。
    “看着你难受,我心疼,今夜我帮你好好按摩一番,好不好?”
    “?”
    白渝苏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我,我不认识你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涯海角
    好像在眨眼之间,这个男人就直接窜上了他的床铺,甚至一点礼貌都没有,直接就躺在了他的身边。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陌生男子闯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这算什么事儿?!
    白渝苏赶紧想要用被子裹住自己,那手想要驱赶男人,可刚伸过去就被这男人狠狠的抓住。
    段景然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腕压在了头顶上,紧绷的下颌线,终于在此刻有了一些松懈。
    “想打我?”段景然目光定格在他的锁骨处,这里似乎还有其他男人留下的红印还未消散,所以目光灼灼。
    “这是怎么弄的?”
    白渝苏赶忙想要拉开自己的领子,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身上的红印。
    “你已经没有规矩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喊人了,好心让你有个地方住,你却不能这样肆无忌惮!”
    “他打你了,还是亲你了?”段景然眉心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