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坐在床上,看着任渊狼狈地进了浴室,水声渐渐响起,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喻安摸下巴:【你说要是我现在去敲门,能加爱意值吗?】
    系统大惊:【妈咪劝你不要,据我来看,任影帝现在只想那个你】
    也是。
    喻安躺倒在床上,想到任渊刚刚恨不得弄坏他,又强行忍下来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又挑起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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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他们就要换去下一个取景地拍摄,是白也和苏青水逃去躲藏的小城,那里距离这个镇子不算特别远,他们又带了不少器材,其他交通工具都不好走,工作人员们都是直接开车过去。
    喻安想到那天在车上时,任渊与平时不同的反应。
    “小林,我就不上你们的车了,我和任老师坐一辆。”
    小林有点懵,但还是很快点了点头:“好嘞哥,那我把车上的水果,和你喝的那个牌子的水拿给你。”
    喻安想了想:“再把我那盒糖拿过来。”
    车上,喻安看着任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原本周身沉寂冷淡的气场也烟消云散。
    他轻笑了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任哥哥,欢迎我坐在这里吗?”
    任渊自然不会拒绝,撑在下颌的手又因为那个称呼而僵硬了一下,像是小钩子一样勾了一下心脏尖端。
    喻安坐在了旁边,看到小林拿着那盒糖果跑过来,他接过来正打算关上车门的时候,就看到又跑来一个人,是商景。
    商景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透明的,里面是一排色泽漂亮,装点精致的马卡龙。年轻的少年笑了笑,把盒子递上去。
    “池哥,这个给你,我记得你喜欢吃甜的。”商景笑起来,露出一颗虎牙,浑身都透着清爽的少年气。
    他目光更是不自觉看着面若桃花的美人。
    喻安今天换了件带花纹的衬衫,胸口的胸针带着细细的链子,领口露出白皙的皮肤。微扬的眼尾透着薄红,只是唇角似乎破了点。
    喻安挑了下眉,他手还没等伸出去,背后就挨到一点温热,冷冽的气息包裹住他。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过去:“他嘴角破了吃不了这个。”
    商景拧眉一想,好像的确有道理,他挠了挠头,身后不存在的尾巴都要摇起来:“也对,那等池哥拍完戏,我请池哥吃点清淡的吧?”
    喻安不动声色往后倚了一下,别人虽然看不到,但对任渊来说,喻安就像是靠在了他怀里。
    等到商景终于走了,他们也准备出发,车门被关上,刚刚还靠近他的任渊又坐了回去,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任老师怎么不说我嘴角怎么破的?”喻安声音很轻,带着点调笑的味道。
    任渊没有回答,而是转过了头,表情有些不自在。
    刚刚的事情,他甚至没有多加思考,就说出了那么一句饱含深意的话。
    带着宣誓主权的味道。
    在说,我比你跟他的关系更亲密。
    喻安垂眸看着手里的糖果盒,透明的塑料盒子里装着很多糖果,玻璃糖纸泛着流光溢彩的颜色。
    他打开盒子,拿出了一颗。
    “吃这个吗?”喻安眼睛弯的像个小狐狸,递过去一颗糖。
    白净的手心里放着一颗糖果。
    淡黄色的。
    柠檬味。
    一直冷漠示人,自觉感情淡漠,未曾动心过的任影帝,也没办法不承认,刚刚他吃醋了。
    任渊保持冷静地说:“我不喜欢吃酸的。”
    喻安挑了下眉,收回了糖果:“那好吧。”
    是吗?真的不喜欢吃酸的吗?
    系统在脑海中哼哼哈哈:【他醋了他醋了!】
    车子很快发动,平缓地行驶在路上。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往后掠过去,喻安瞥到任渊那边。任渊的神情与刚刚不同,深黑的眉眼闭着,像是浑身都紧绷着,周身气场低气压且冷冽,不容靠近。
    喻安沉默了一瞬,从盒子里又拿出一颗糖果,剥开闪亮亮的糖纸,将水果糖塞进了嘴里。
    “任老师。”
    一声轻得像是猫叫的声音让任渊回神,额头的冷汗冰冷,他抬起锋利的眉眼,就闻到陡然靠近的果香味。
    含着淡淡柠檬味的甜辗转着钻进口腔,温润的触感贴在他唇上,靠近的身体柔软温热,手臂紧贴着他的手臂。
    仿佛从黑暗的长廊走出,凉爽的风扑面而来,他看见了光亮,被拉出了黑暗。
    锋利的眼中隐隐含着危险,像是有什么情绪被勾了出来,任渊咬着喻安的舌尖,把那颗糖夺了过来。
    喻安扭着上半身,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他刚想要坐回去,后颈就被扣住揉了揉,酥麻的感觉顺着脊背攀升。
    他指尖动了动,又被任渊的手指压住。
    助理愣了,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低下头,脸上的表情复杂,又带着一丝“嗑到了”的笑意,虽然他并没有很想笑啦。
    但是,想到刚刚看见的那一幕,自家老板被美人亲到,危险地眯起眼,又不能拿对方怎么办的样子。
    是在谈吧?是在谈吧?
    这谁能不嗑?!
    短短十几秒,喻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舌尖也有些发麻,最后是他掐了下任渊的喉结,才艰涩坐回到原位。
    嘴里的甜味像是都被汲取走了,只有麻麻的感觉。
    任渊沉眸看着美人眼边透着薄红,透着无端春色,嘴里的柠檬味糖果在缓缓融化,变得越来越甜,酸味几乎没有了。
    味道很好。
    喻安唇角翘起冷笑,挑衅,又像是勾人地了一眼任渊,无声张口:“这是另外的价钱。”
    没有多余的休息,很快他们就要进行下一场拍摄,但也是难度最大的一场拍摄,是苏青水和白也的床戏。
    这部电影即便在国内上映也会极大阉割,更多程度可能是不会上映,而是送去国外各大电影节评审。
    所以床戏的部分会真实拍出来,尽管剧本上只写到他们贴在一起,缠绵地吻着,并不需要他们真的去做什么,但依然算是很大的尺度了。
    更何况,在现场拍摄的时候,是要比剧本上冰冷的文字真实得多得多。
    喻安手里握着剧本,弯唇勾起一个动人的笑:“任老师,紧张吗?”
    任渊指尖顿了顿,但还是维持着平静:“还好。”
    喻安正想再说了两句,就听到闻谦的声音,冷冷淡淡:“准备好了吗?”
    就好像没有那晚的表白,闻导又恢复了性冷淡样子,喻安对上任渊的眼睛,勾唇说;“好了。”
    布置好灯光和收音后,片场内大部分的人都被清了出去,小旅馆内的环境绝对安静。
    喻安还是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只不过短袖的领口被刻意扯大了,露出细白漂亮的锁骨,整个人显得更纤瘦。
    腰细腿长,却因为演技而刻意多了一份少年气。
    这次是闻谦亲自打板:“《千禧》,第60场4镜1次。”
    旅馆的小房间内,昏黄的电灯在头顶摇晃,像是在传递某种不明情愫,他们彼此都没有提起的那些暧昧。
    气氛却有一些僵硬。
    白也坐在木椅子上,盯着被自己打翻的那个玻璃杯出神,洒落的水滴滴答答流到地上。他揉了揉眼眶,自己没有哭。
    苏青水还是蹲了下来,双手捧起少年的手心,垂眸看着红了的一片,哑声说:“有没有受伤?疼不疼?”
    “你可不可以不要问我疼不疼?”
    白也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哭腔:“苏青水,我要你抱我。”他任由自己跌落进男人怀里,不顾一切地吻住微凉的薄唇,将自己送上。
    苏青水的手克制不住地颤了颤,将怀里的白也抱紧,回应了这个吻,舌尖强势地挤开柔软的唇瓣侵入进去,汲取着口腔内的津液。隐忍许久的阴暗念头破土而出,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手中握着的那截细腰柔软,细嫩,在他碰到肋骨处的时候,怀抱着他脖颈的白也像是小动物一样呜咽两声,与他贴在一起,不自觉地想要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