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内,司机小李立刻开车前往纽奥良医疗中心。
    经过医生的诊治,史兰又将他推往复健室进行复健,令她欣慰的是,今天每一个过程他都非常配合,令她几乎不敢相信他和几天前那个无情、刻薄、冷傲、心怀怨恨的人是同一个人。
    「瞧你满身大汗的,休息一会儿吧!」史兰不停的为他拭着汗,心中不禁佩服他那不屈不挠的毅力。
    从他额上不停地浮出的青筋,与脸部抽搐的肌肉,她可以想像在这复健台上走路有多疼,那个伤害他的人怎能忍心加害这个无论是事业、体能、外貌都处于日正当中的男人?那凶手应该会不得好死!
    「我现在能够理解刚遇见你那时,你为什么会那么愤世嫉俗了!」史兰的一句话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煞住了动作,眯起暗沉的瞳眸,凝向远方某一处定点。「你知道我的过去?」
    史兰叹了一口气,才道:「你会怪我吗?是我逼林管家告诉我的。你可以怪我,但请千万不要迁怒他……」
    展漠伦冷冷一笑,又开始做双腿步行的动作,咬着牙说:「我虽然双目失明,但也不会瞎得随便给人乱扣罪名,况且,我也无意继续隐瞒你,处于权贵家庭中就是有这项缺点—危机。」
    「所以,你更应该要好起来,斗垮他们。」史兰殷殷切切的道。
    「奇怪,你说的话怎么都和林管家一模一样,才没多久你就已经被他给同化了吗?」他扯开唇角,难得笑得那么轻松。
    她被他的笑容迷惑住,定在原地,双目紧锁在他那如刀刻的俊脸上,心中暗忖,如果他能行动,如果他的眼睛能够复明,此刻的他绝对不会站在她眼前,而是让许多人景仰的黄金单身贵族。
    上苍真是跟他开了一个超级大玩笑啊!
    「你的眼睛真的没救了吗?我总觉得它应该会好的。」史兰一时冲动又脱口而出,记得上回她也问过同样的话,却被他讥讽奚落得狗血淋头。
    这回她不知是哪来的胆子,竟然又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应该还有希望,当初那场爆炸把我的眼角膜毁损得非常严重,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等待一个符合自己的眼角膜。」
    又是一个意外!他竟能跟她侃侃而谈自己的眼睛?
    她的瞳眸猛地一亮,「这么说还有救啰,我就知道你一定还能重见光明的,让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史兰忘情地抓住他的手,这一触碰,令他心神微漾,把持不住地吻住了她!
    所幸这间复健室是采密闭式的,除了他俩并无外人在场,因此史兰便大方地接受了他的吻,也以深情眷恋的姿态回应他……
    展漠伦情不自禁地伸手解着她胸前的纽扣一颗、两颗,来到了第三颗时,史兰猛然抓住了他逾矩的手,「不可以在这里,这里是复健室,而且是大白天—」
    这里虽无外人,但那扇落地大窗映照进亮灼灼的阳光,怎么样都浪漫不到能让她忘了今夕是何夕的地步啊!
    他撤回了手,有些难为情的道:「很抱歉,在我眼里,无时无刻都是夜晚,所以—」
    史兰立刻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是我不好……对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她一时间竟无法适应彬彬有礼、成熟稳重的展漠伦。
    现在的他仿若又回到两年半前那个睿智冷静、风趣善谈的他。
    史兰发现自己深陷的心又更迷失了……
    「也好,陪我那么久,你也累了。」他勉强自己收敛起浮荡的心绪,一笑回应。
    在史兰的细心照顾,及展漠伦自身的努力和坚毅的决心支撑下,才不过数天光景,他已经可以丢开轮椅、拐杖,靠着自己的双腿慢慢步行。虽然仍有些艰涩,动作也不是非常顺畅,但对展漠伦和史兰而言,已是最大的激励了。
    「相信不用多久,你一定就可以像平常人那样走路,完全复元了。」由史兰微扬的语调中,可听出她比他还兴奋呢!
    「我真该谢谢你了,要不是这阵子有你在身边陪我,我一定无法进步神速。」
    他飒爽朗笑,彷佛已找回以往的意气风发。
    他身材魁梧、体格挺拔,由于常年爱上健身房运动,因此肌肉纠结硬实。虽然,这两年多来他因受伤而减少了部分的运动量,但身上仍是无半点赘肉。
    此刻,戴着墨镜的他给人一种神秘、森冷的错觉,让人完全无法想象他是一个失明者。
    「你不用把功劳都记在我头上,这完全是你自己努力不懈的结果,瞧你又为了练走而满身大汗了。」
    她体贴地从冰桶里捞出一条冰毛巾,轻轻为他拭去额、颈上的汗水,沁凉的毛巾可帮他消暑解热。
    「好了,别忙了,来吃点东西。」展漠伦拉着她的手,依熟悉的路径带领她到大杯树下旧已铺好的野餐巾上,享用张嫂为他们待别制做的三明治、椰果冻、沙拉酱。
    「你好厉害喔!兜圈子兜了半天,还能知道方向。」她钦佩的道。
    他扯并嘴甭,「这地方是这两年多来唯一的生活圈子,早就摸透了。」
    「我听说了一个好消息,医院已找到适合你的眼角膜,就等着你去医院复检,以便排定手术日期,明天我陪你去好不好?」
    史兰兴致勃勃的模样立刻被展漠伦的一声怒斥给逼退了,「不去!我说什么也不去动手术。」
    「为什么不去?能看见不是很好吗?到时候你又可以站在商界的战场上叱咤风云了。」她一脸不解地问,更为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意感到莫名不已。
    「反正我不去就是不去,你不要再逼我,要不然你就给我滚!」他突然煞住了口,等发觉自己说错话时,为时已晚。
    坦白说,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以前他天天祈祷自己能重见光明,天天幻想着能重回商业舞台卜,为何此刻他反而对「复明」二字产生一种惊悚与害怕呢?
    他是害怕若自己能看见后,就再也没有理由挽留她,而如果她离开了,那么,他的人生就当真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要我滚,滚就滚……我最讨厌你这种反复无常的个性了,我讨厌你——讨厌你——」史兰委屈极了,她哽住声,丢下手中的沙拉盘,打算离开。
    展漠伦的速度更快,他矫健地扑向她,索性用整个人的重量压住她,不让她离开。「兰兰,我错了……原谅我好吗?就当我刚刚说的话全是在放屁——」
    他心慌意乱,已不知如何解释自己那火爆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她,他绝不能让她走!
    「你好坏……你为什么要那么坏……」史兰再也憋不住,窝在他怀里号啕大哭!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他、多关心他、有多爱……爱他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该打,你打我、骂我吧!」他锁在墨镜后的双眼无焦距地凝视着她。
    现在他才知道视力有多重要,至少他能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如何,状况好吗?而不用像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只能瞎子摸象,胡乱猜测。
    「兰兰,我不许你哭了——」展漠伦倏地衔住她的小嘴,将她的呜咽哭泣声一并吞入腹中,舌尖娴熟大胆地钻进她口中恣意妄为,旷野地挑逗她,每一个喘息都夹带着撩人的火焰……
    他的吻愈烧愈狂野,着火的手更是肆无忌惮的侵入她的薄衫内,揉蹭她高耸柔蜜的乳房。
    「你怎么……」
    他霍然咬住她的舌,遏止她的抗议声,「嘘——让我爱你——」
    他只想借由掠夺她的手段中告诉自己,她是他的。
    史兰想推拒、想挣扎,但他的攻势是如此剽悍,手段是如此富有技巧,即使她心里警铃大作,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在她急促的喘息下,他捺了起她的上衣与胸罩,双手霸道地掌握住她圆润的饱满,紧接着狂肆地捧起它,唇舌迅速地占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