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在医院,接触外界的机会少得可怜,你算是他第一个同龄朋友,他很……看重你,所以我自然好奇,想认识一下你,也多谢你一直照顾幼幼。”
    程宜以为李牧首会惊讶、会慌张、甚至讨好……但李牧首都是没有,表情始终淡淡的,眼底的情绪连她想看清都要琢磨会。
    服务员将咖啡放到桌上。
    在服务员放咖啡的间隙,李牧首垂眼,片刻也忽然懂了程宜要见他是为什么。
    “没有,他也很照顾我。”
    “我们家有五个孩子,幼幼排行第四,虽然不是老幺,但从小体弱人又乖是所以是家里最疼的,你说他会照顾人我是不信的,他不是会照顾人的。”
    “不过也幸好他会投胎一出生便锦衣玉食、前后拥趸着长大,当然会不会照顾人也会所谓。”
    程宜说这话时语气坦然又宽纵,和李牧首从程幼描述中所知道的对他宠溺得过分的三姐可以说一般无二。
    “照顾分很多种,也不只是衣食住行的照顾才算,在爱里长大的人像是天然就有爱人的能力,和他在一起说是我照顾他,其实更多时候是他照顾我、包容我。”李牧首没有动面前的咖啡,抬眸看着她轻声道。
    程宜笑了笑没有立刻开口,片刻道“程幼像是玻璃罩里长大的小树苗,天真澄澈,不如你成熟持重,不只是幼幼怕是很多同龄人都远不如你。”
    “程宜姐太夸张了。”
    “不、不,是我相信我的眼力,更相信你,相信你以后必然会大有作为。”
    李牧首直视程宜从她眼里看到欣赏,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欣赏,像商人对名贵的瓷器待价而沽,眼底深处是漫不经心,因为瓷器很多,他也并非无可替代。
    第122章 番外 现代4
    程宜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脸上仍带着轻浅的笑,看着他轻蹙眉心道“忽然想起来,你和我大哥性子有些像,他寡言沉稳,不知道幼幼有没有和你说起过他?”
    “没有”李牧首如实答。
    “不怪他没有和你提,可能确实也不好说。我大哥性子很稳而且也很有担当,从小被当作家族继承人培养,只是后来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父亲一怒之下撤了他公司所有职务,也和他断绝了关系,现在五六年了也没有和家里联系,前几年自己开了一个什么娱乐公司,最近还和他那个男朋友分了。不知道是出轨还是利益,总之分得很难看。”
    “我不敢想如果是幼幼该怎么办,你说呢?”
    ……
    程宜走后,李牧首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独自坐了好久,离开时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他从未喝过这么贵的咖啡,也从未喝过这么苦的咖啡。
    程宜很体面,没有像恶俗的电视里演的那样,把支票仍他脸上让他离他弟弟远点,不要不知天高地厚肖想不该肖想的人。
    宿舍门打开,房间依旧没有人,冰箱里有上次庄卫寒给的酒,李牧首随手打开,空荡昏暗的屋子里,溢满酒气。
    *
    “你怎么趴在这里?”
    程幼打开灯,被趴在桌上的李牧首吓了一跳。
    “喝酒了?心情不好?”程幼把酒杯放到一旁轻声问。
    “嗯”李牧首垂着眼帘,从喉咙底发出一声轻嗯算是回应,只是不知道是回答喝酒了,还是心情不好,亦或者两者都有。
    “那去床上躺着吧,我给你煮醒酒汤。”说着程幼扶着他胳膊往床边走。
    李牧首仰面躺在床上,冷白的脸颊浮着醉酒的红晕,两条长到没边的腿搭在床边踩着地,眉心紧缩看着像很难受的样子。
    程幼抿了抿唇,弯腰用手背贴着他滚烫的脸颊。
    李牧首掀起眼帘,黑沉沉的眼底像有什么在翻滚,如将倾的海水,昏暗深沉,目光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如猛兽欲脱笼而逃,偏他临下的姿态又让人有种能把他被为所欲为的错觉。
    程幼不知所措地转过目光,正想把手收回,一直沉默的李牧首忽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
    静谧的黑暗中耳边粗重的呼吸声无限扩大,带着果酒的独特的香味和李牧首身上冷冽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将他包裹其中,如同恶魔用欲望把他束缚囚禁,程幼心咚咚地跳,情不自禁放慢了呼吸。
    李牧首一只手禁锢着他腰,一手在黑暗中寻他的嘴唇。
    衣服摩挲的声音在两人交织呼吸声中显得格外暧昧,程幼手半扶半撑身下人宽挺的肩膀,一种不敢动,却在李牧首刻意抚弄他后腰的动作突然乱了呼吸。
    “你、我给你煮醒酒汤……”程幼反应过来,慌乱地蹭着李牧首腰腹要起身。
    李牧首控在他腰后的手下移,掐着他腿根突然天旋地转将人完全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