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我占主导地位吗?
    不应该是我心巍然不动,他早就方寸大乱,煎熬难忍吗?
    为什么,这都过去了五天,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倒是我,像是被掏空了心,抽走了魂魄,神不守舍。
    徐行懊恼的用凉水冲洗一下脸,在心里第无数次骂了句:渣男。
    他目前这副将“被人甩了”写在脑门上的状态,实在不适合站在讲台上授课。
    于是,极其敬业的他,有史以来头一次请假。还请的长假,一周。
    徐行洗完脸,心情恹恹的窝在沙发里,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控制不住的想一个人,想到快发疯。
    难道,是自己太操之过急了?把人给吓跑了?
    徐行开始反思。但很快又摇摇头,否定刚才的想法。
    那么好的机会,恰恰就摆在跟前,不及时下手,才是傻子。
    可是……
    徐行不自觉的揉揉还在酸痛的腰。好像“输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现在的他啊。
    得了便宜的那位,却突然就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了。从那以后,连个微信消息都没给发过。
    拔什么无情来着?呸!渣男。
    徐行将死寂沉沉的手机扔掉,莫大的酸楚从心底开始蔓延。
    或许,真的是不喜欢吧。
    或许,换个人,他态度就不一样了吧。
    第182章 悬崖勒马
    徐行想到这里,心情更加糟糕。
    纷乱的思绪,不禁又飘回到五天前。
    何红良被射中心脏,救护车到达时,人已经不行了。
    这是抓捕行动中,最遗憾,也是最令人痛惜的伤亡。
    作为亲外甥侯元政,比其他人要悲痛的多。
    尤其是,得知舅舅因为移植心脏,和许瑾有牵扯的关系,人都死了,还要接受审查,迟迟不肯给予烈士的功勋。
    侯元政心里窝着火气无处发泄,再加上经历感情的挫败,更是郁闷难平。
    那天,他参加完舅舅的葬礼。可能出于习惯,开着车不知不觉中,就浑浑噩噩来到徐行的家门口。
    他停下车,才恍然醒悟。小北已经接到警局,不需要他每天前来保护。
    但,既然都到了,便想着把前些日子放在徐行家里的私人物品,顺路带回去。
    徐行打开门,看到几日没见,憔悴萎靡的侯元政。他原本上弯的唇角,瞬间就被心疼压下去。
    “节哀。”徐行梗在咽喉里的“你瘦了”,最终吐出口,变成干巴巴的宽慰。
    等一切都收拾完,侯元政准备离开时,徐行已经准备好酒菜,诚意挽留他:
    “我陪你喝几杯吧。”
    “不打扰徐教授了。”侯元政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哪料徐行很会抓人的心思:“你这段时间照顾我,辛苦了。权当,给我一次感谢的机会。”
    徐行的轮椅就堵在门口,温暖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行吧。”侯元政犹豫片刻,最终不忍薄了他的好意,留下来。
    俗话说,一醉解千愁。
    侯元政压抑许久的苦闷,在一杯接着一杯入喉的白酒红酒中,仿佛得到了救赎。
    他不知自己喝了多少,也不记得同徐行敞开心扉,倾诉了怎么样的烦恼。
    徐行见差不多,再喝下去,就该伤身体。便起身离开轮椅,不再伪装自己已经恢复行动能力。
    他想把不省人事的侯元政扶到床上休息,却跌跌撞撞,没走几步,两人摔倒在客厅里。
    因为刚恢复没多久,平衡力多少有些差。再加上,侯元政的体格不弱,根本扶不住。
    幸好,徐行不喜欢冰冷,客厅里都铺了松软的地毯。地毯下面,暖气很足。
    罢了。就在地上凑合着睡吧。
    徐行拖不动侯元政,干脆到卧室里把被子抱出来,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然后,徐行也躺在了旁边。
    起初,他没想要做什么。
    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侧,感受他的呼吸和心跳,便心满意足。
    像最近这段时间,每天半夜醒来,偷偷摸摸的侧身面向候元政,静静的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那样。
    不敢僭越,也不敢生出非分旖念。
    只是静静看看,连想伸手摸一摸脸的欲望,都被他遏制在心底。
    可,侯元政的侧颜太好看了。尤其是喝醉酒,脸色微红。眉眼不再像平日里长刺那般的尖利,舒展柔和了许多。
    徐行的心里荡起一阵阵的涟漪,耳根开始发烫。他不再满足于想要摸摸脸,突然有了凑上去,亲吻一下的冲动。
    哪怕,只是碰碰脸颊呢。
    君子不能乘人之危。徐行掐着自己的手指。美色当前,硬是忍住了。
    柳下惠意志坚定,清风高洁。奈何睡着的人却不安分,趁醉酒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