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让亲,可不就不知道我嘴啥味儿。”季怀邈轻笑。
    阮林在他肩头蹭蹭,季怀邈拍着他的背说:“因为啊,怀表知道扣子在想什么。”
    说完,季怀邈自己先笑了,阮林捂着心口:“哎,真是,别逼我亲你啊。”
    季怀邈挑眉,瞅着阮林,大有一副已经准备好了的架势。
    这些事,季怀邈不是在这一瞬间急中生智想出的答案。他不追求当什么恋爱高手,他只是会经常回想一些事情,若有所思地看着阮林忙碌的背影。
    季怀邈除了写完一本接一本的飞行笔记本,每年他还会续写那份“恋爱报告”。想不明白的时候,他觉得那就先写下来,再好好分析。
    长长的报告上,记着一些事情,写了季怀邈的感想,是他惯常写报告的方法。写完之后,他还会给阮林看。
    阮林每次都看得直乐:“这事儿你还记得呢。哈哈,写得还挺深刻。首先要保持冷静态度,其次要正确分析问题,最后要和对方一起商量解决。”
    “不要把工作上的不良情绪带给伴侣。”阮林念着,“沟通是良药,嘴巴是用来说话的。”
    季怀邈双手撑在桌边,歪着头听阮林评价着。他并不是想求什么夸奖,只是想和阮林分享自己的想法,再听听阮林的意见。
    不过按照阮林的一贯态度,他哥说啥都对。看完之后,阮林往他哥怀里一拱,仰头说:“季怀邈,你怎么这么好呢。”
    季怀邈揉着阮林的后脑勺,低头亲他,轻声说:“是你太好了,扣子。”
    没有太过华丽的纪念,没有更多的繁文缛节,季怀邈和阮林一起走过四季。
    不忙时,他们牵着手在海边散步。如果遇见了蓝天街的熟人,他们也不会把手收回来,打了招呼,依然泰然自若地往前走。
    用季怀邈的话说,就是在乎的人和事,就那么多。其他的,不必管了。
    江枫喊季怀邈去打球,没想到直接把季怀邈打负伤了。
    他们正打着,刚考完试的中学生也想打。可球场只有一个,干脆来了场小型球赛。
    少年人手脚失了轻重,直接把季怀邈推出去两米远,小腿砸在水泥台上,骨折了。
    江枫把季怀邈送到人民医院,窦溪焦急地在门口接他们。阮林赶到,满脸都是汗,脸色比季怀邈的还白。
    季怀邈坐在轮椅上,阮林推着他跟着窦溪去拍片。季怀邈想安慰他,可现在的他有些虚弱,说啥都显得没力度。
    大夫给季怀邈的小腿骨头复位,动手前说:“很疼,你把着点。”
    阮林忙凑上去,把季怀邈抱住。
    超出他俩意料,季怀邈疼得叫出了声。他双手拧着阮林的胳膊,扭得阮林生疼。
    季怀邈的脸,瞬间就没有血色了。理智稍微回拢,季怀邈克制着只是重重地喘气。
    但这一阵一阵的声音,还是让阮林听得心都绞在一起,甚至想干呕。
    “不能打麻药吗?”大夫停下来之后,阮林没忍住,问了句。
    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说:“我们得通过病人的反应,调整力度和手法啊。”
    阮林摸着季怀邈的脸,抱在怀里,转头问了句:“大夫,您可得帮我们好好弄啊。我家这位是机长,手啊腿啊脚啊都是宝贝。”
    大夫一边开单子一边说:“放心吧,不严重,不会影响以后生活的。”
    回家之后,阮林扶着季怀邈躺在床上,一脸心疼地看着季怀邈。
    这会儿,季怀邈缓过劲了,他抚着阮林的脸,扯了个笑:“扣儿,我现在不疼了。”
    看了眼季怀邈裹着石膏的腿,阮林吸了口气,说:“这个月你啥都别干啊,好好养着。”
    季怀邈撑着坐了起来,抱住阮林的腰,吻了吻他的侧脸,说:“一个月不上班,我没收入了。阮老板,养我啊。”
    阮林拍拍季怀邈的脸说:“一年不开张,咱也养得起。”
    看着阮林,季怀邈笑了笑,在他耳旁说:“怀邈航空0607,白云巷管制,听你指挥。”
    “啥都别想,好好养病。”阮林正经地回答。
    没有甚高频率,在这一隅小天地里,他们在属于自己的频道里说着话。
    于是这一个月里,阮林把能推掉的家外活动都推了,白云巷也很少回,在家全心全意照顾季怀邈。
    季怀邈除了走道不顺畅,其他事还是能做的。飞行队队长甚至给他分配了给小飞讲课的工作,他向阮林讨教了备课的方法,每天都坐在书房里写写画画。
    以季怀邈现在的收入,一个月不上班,完全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但他就愿意装得可怜兮兮的,每天让阮林给他发红包。
    他也不出门,阮林问他是要网购吗?季怀邈摇头,说是充斗地主的金豆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