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盂又给她煮了碗鸡蛋挂面,白天她一直都没胃口,央拉嘎姆怎么劝她都吃不下。
也不知道是程青盂厨艺好,还是她熬了一天真的饿了,最后竟把这碗面吃得干干净净的。
程青盂洗碗,她就守在旁边看着。
男人只穿了件白色的背心,胳膊和小臂的肌肉结实又流畅,肩宽和腰臀的比例非常和谐,光看就知道有劲儿,让人特别有安全感。
“看什么?”程青盂察觉到她炙热眼神。
“看你。”她带着欣赏的目光。
程青盂拧了拧洗碗布上积的水,手背激起条条青筋,没什么情绪地问,“我有什么好看的?”
“身材不错。”她吹了声流氓哨。
程青盂挂洗碗布的动作一顿,看都不看她一眼,夸得很敷衍,“你也不错。”
太没诚意,万遥不高兴了。
她又慢悠悠地补了句,“你这个岁数,还能保持成这样,确实还挺不容易的。”
“也是,哪能跟你比。”程青盂咬了咬牙。
他转身就要出厨房门,万遥担心真伤了他的自尊心,小猫似的几步跟了过去,从后虚虚环上他的腰。
程青盂楞在原地没动了,看了眼她手背上的擦伤,也能感觉到小姑娘的脸紧紧贴在他后背,冰凉凉的。
“擦药。”他说。
“嗯。”她说。
“你不放开我怎么给你找药?”他偏过头看她一眼。
“就这么找。”她不肯放手。
程青盂拿她没办法,只好扶着她的小臂转过身,特地避开那道伤,单手揽上她的腰,轻轻松松将人打横抱起。
万遥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
程青盂抱着她往卧室那边走,万遥目光锁定在他的薄唇上,凑过去,速度极快地亲了他一下。
程青盂反应平平,将人搂进了卧室,再往床沿上一放,就去柜子里找药了。
万遥的视线全程跟着他转,他的脸,他的眼,一切都美好得有些失真,甚至连药酒涂到她伤口上都没有反应。
“又在想什么?”程青盂捏了捏她的脸颊。
“没什么。”万遥摇摇头。
程青盂又拿着棉签给她的手背擦药,听着她百感交集地说了一句,“真好啊。”
他没去问她为什么发出这种感叹,只埋着脑袋专心致志处理伤口,因为在他心底有着跟她同样的想法。
——真好啊。
万遥皮肤白,那一道道伤令人触目惊心,程青盂都忍不住呼出凉气。他一一帮她处理上药,抹完脚腕那一处后,最后将棉签扔进了垃圾桶。
“以后别这么冒失了。”他叮嘱一句。
“嗯。”她回道。
“一定。”他半蹲在她面前,“记得。”
“嗯,一定。”她保证。
程青盂也轻轻“嗯”了一声,慢慢站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行了,早点休息。”
万遥见他要往外走,赶紧扯住他手臂,“你去哪儿?”
“我睡沙发。”他看着她。
“这样啊。”万遥放开他的手,“白高兴一场了。”
程青盂见她委屈巴巴的,不免觉得搞笑,“你想怎么高兴?”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我怎么觉得你知道呢?”她笑得并不含蓄。
程青盂笑着敲敲她的额头,“赶紧睡吧,有事叫我。”
万遥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真不一起睡啊?”
程青盂几乎没有留恋,走到门口默默带上门。
“晚安,遥遥。”
他的声音和关门声一同落下。
第63章 男女朋友
一夜无梦。
万遥再醒过来的时候, 昨晚那场雨已经停了,又是一个大晴天。日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了进来,落在木底板上、墙上、衣柜上, 星星点点的尘在半空中转圈儿。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看见程青盂人影。
透过玻璃窗,能看见后面那几座青油油的山头,牦牛和羊群低着头吃草, 像极了雪饼上的糖粒。
她昨天换下的衣物挂在晾衣绳上, 衣摆和裤脚还在断断续续的滴水,内裤胸罩还有袜子也晾在洗衣台旁。
万遥一眼看去就红了脸。
他怎么什么都帮她洗啊……
万遥吸了两口气平复心情,最后才钻进卫生间洗漱, 洗手台上摆着条叠得整齐的新毛巾,玻璃杯杯缘上躺着把没拆封的白色牙刷,一看就是某人特地为她准备的。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细致服务, 一边哼歌一边刷牙洗漱。
程青盂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点回来的,穿得一如既往的休闲,薄衬衫外套微微卷起袖边, 循着哗啦啦的水声径直来到卫生间。
万遥捧着毛巾擦脸,那些伤口依旧让她疼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