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得下东西吗?”
    季琛没说话,眼底的情绪沉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眼眶紧跟着红了。
    如果猜测是真的,他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得癌症了?”季琛嘴唇哆嗦着,宁肯相信自已生了病,也不敢往其他方面想。
    而管家刚进来就听见这句话,吓得立马转身出去给沈以诚打电话。
    季琛并不知道这个插曲,他一遍遍重复:“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眼中的泪水大颗砸下,顺着下巴滑落。
    路与大学主攻西医方向,并不能通过把脉的方式轻易下定判断。
    “你先别激动。”他尝试安抚季琛的情绪,“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具体还要去医院做检查。”
    季琛嘴唇动了动,眸光呆滞,不知道在问谁:“那如果是真的呢?”
    路与叹了口气,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沈以诚匆匆赶回家,出了一脑门儿汗。
    正好撞上从房间出来的路与,拽着人的胳膊,眼中布满红血丝,哑声问道:“不管花多少钱,都必须治好他。”
    “什么玩意儿?”路与一头雾水。
    沈以诚弓着腰,是一种乞求的姿态,后怕与担忧揉杂在一起撞击他的神经,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才赶到家里。
    他红着眼:“求你。”
    路与心想自已真是出息了,有朝一日竟然能听到沈总求他,但他只淡淡哼了声,讥讽道:“沈总钱多没地儿花的话,倒不如去医院挂个脑科急诊治治脑子。”
    身为enigma对自已信息素没有一点认知,丝毫不知道对于omega会造成多大伤害。
    【…………】
    【不得已删除一段剧情,给读者们磕头/哭】
    第99章 沈季(11)
    “沈艾宸,乌龟为什么在床上?”
    粉妆玉琢的小孩儿安安静静瞪着眼睛看他,抿唇垂眸,长睫簌簌直抖,委屈的神色和五年前那人一模一样。
    沈以诚心脏痛了下,一肚子气散了个干净,说话声音也不自觉放轻。
    “我下班前把房间收拾干净,听见了吗?”他蹲下来扯了扯儿子的脸蛋儿。
    沈艾宸气呼呼地哼了声,拍开他的手,用手语说:“知道了。”
    说是上班,沈以诚刚到公司,不学无术的陈青山便牵着新欢omega来找他唠嗑。
    “晚上有时间吗?”他揽着omega软软的腰,一副被吸干精气的疲废模样。
    但人收拾得干净,倒也看不出邋遢。
    沈以诚知道他什么尿性,五年硬是跟家里对着干,联姻对象换了七八个,全被他放了鸽子。
    沈以诚头也不抬,问:“你哥知道吗?”
    陈青山嗤了声,“当然不知道,不然又该抓着我去相亲了。”
    他说着还不忘与坐他腿上的omega调情,直到把人逗得害羞了,才撑着下巴道:“给句准信儿呗。”
    沈以诚拒绝:“不去,卷卷在家等着。”
    陈青山长叹一声,颇有些感慨,“谁能想到第一个有孩子的人竟然是你?”
    沈以诚笑笑,其中夹杂着多少苦涩也只有他自已知道。
    五年前季琛离开的那天,小孩儿还在医院,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上飞机前,他下意识拽住季琛的胳膊,嗓子发紧,眼眶布满血丝,不甘心地问:“季琛,你就这么恨我?”
    而季琛只是冷冷推开他的手,连孩子都没看一眼,就上了飞往m国的飞机。
    从此,与这个城市的所有联系一刀两断。
    处理完工作,已经快到十二点。
    驱车赶到家里,沈以诚先去沈艾宸房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还亮着台灯。
    沈艾宸穿着蓝色睡衣、怀里抱着他的乌龟,缩成小小一团等他回来。
    沈以诚敲了敲门,小孩儿循声望去的同时打了一个哈欠。
    他眼睛跟季琛一模一样,面无表情瞪着人的时候不像在生气,而像撒娇,眼眶很快蓄满泪水。
    沈艾宸比着手语,委屈地不行,“你不守信用。”
    “对不起,今天在加班。”沈以诚走过去坐在床边解释。
    看乌龟碍眼,直接掐着脖子扔到了箱子里。
    沈艾宸不听,被子也蹬开,两条小短腿在床上扑腾,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沈以诚眼疾手快捞起被子把他裹住,这个天气发烧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动。”沈以诚只觉得自已脑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加班的疲累让他整个人有些烦躁,说出的话自然带上了戾色。
    怀里的小不点儿没了动静,沈以诚心想真是完蛋,不会哭了吧。
    结果还没等他开始动作,沈艾宸拽着他的手张嘴就啃上去,给亲爹留下一个爱的齿痕。
    沈以诚皱眉“嘶”了一声,看着虎口处的牙印,冷冷道:“沈艾宸,闹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