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如果你去责问何老太爷,反而会凸显女儿很没用。」这是她的顾忌。
    「这……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是——」为了把软浓送上后座,她可是下了不少工夫,换句话说,她绝不能失败。
    「妈,放心吧。从小到大,我有哪一件事让你失望过?」她一直很努力也很认真的做好父母亲所交代的每一件事;不过要成为何枕谧的妻子这件事,对她来说是极严酷的挑战,可她有自信能够通过测试,更会让父母以她这个女儿为荣。
    贺母安心的笑了。
    「没错。浓儿,你绝不能教妈失望。」她的女儿既乖巧又听话,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美人胚子,这何家大少哪有可能不爱上他们家的宝贝女儿。不过为了预防万一,她还是打个电话跟何老太爷说一声好了。
    震耳欲聋的快感曲风,没让坐在吧台最末端的美艳女郎放下手中的调酒滑进舞池中央。她难得的远离人群,独处一隅。
    酒保忍不住打破沉默,好奇地问:「怎么了,小姐?」
    美艳女郎置若罔闻。
    「别怪我多嘴,你有烦恼是吧?」
    她终于有了点反应。
    被瞪了一眼的酒保一点都不在意,反倒哈哈大笑,「小姐,你不会在想念那位漂亮得不得了的老兄吧!」
    美艳女郎猛抬眼,艳红的朱唇因极度不悦而抿成一直线。
    「原谅我,我不该提到他的。」酒保举手做投降状。
    「哼,他还有来过吗?」她扯动唇角,冷冷地问。
    「没有。」酒保回答得飞快。
    美艳女郎啜了口酒,表情似乎没那么紧绷。如此说来,她应当放心才是,但不知怎么回事,她还是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结束。
    「小姐,小姐……」
    「干嘛?」沉思中的她再度瞪向他。
    就见酒保逸出诡谲的笑,倾身对她猛眨眼,「你刚才问的那个人,来了耶!」
    他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竟然选在同一个时间出现。
    女郎没回头,却差点忍不住将酒杯扔在酒保那张笑得欠揍的大饼脸上,「你通知他来的?」她咬牙低咆。
    若非如此,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没有、没有。」酒保急忙否认。
    「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耍我。」女郎再次从齿缝间迸出警告。
    「我真的没有啦。」酒保再三强调自己的清白。
    重重哼出气,女郎抓起酒杯,仰首就是一大口。
    「酒不是像你这样喝的。」别有深意的尔雅笑声让女郎微眯的眼瞳瞬间激射出一簇灿亮的火苗。
    「你管得着吗?」她压低嗓音,恨恨地道。
    「你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防罂羽坐上吧椅,歛眼斜睇她紧绷的侧颜,薄唇漾出嘲弄的笑。
    哼!净会扯一些废话!
    「你满爱生气的哟?」
    「要你管。」她忍不住回嘴。
    「呵,你骂人的声音真好听。」
    该死的!他是故意惹她生气,想揪出她的狐狸尾巴是吗?哼,门儿都没有。
    「咦——陪我喝一杯再走也不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她光裸纤细的藕臂就落入他手中,让她卡在吧椅间,一动也动不了。
    「放手!」她恶狠狠地瞪视他。
    一直挂在他唇间的笑,突然有了细微的变化,「你知道自己在发烧吗?」一阵热度自他掌心慢慢传来,防罂羽蹙紧眉头。
    「干你屁事!」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都无法如愿。
    可恶,他的手劲何时变这么大?不!肯定是她的体力因身体的高热而流失,否则她没有理由甩不掉他。
    「留点体力应付接下来的事吧!」他笑笑,说得意有所指。
    「你!」他想干嘛?
    「别紧张,我没想对你做什么。不过,我怕你病了没人照顾,到时候流落街头可就难看了,所以我决定自告奋勇,邀请小姐到我那里休息。」
    「你以为你是谁!」感激?他瞎了眼吗?
    「我是谁,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心跳差点失序,但是女郎的表情硬是生冷得很,「你是恶名昭彰的杀人犯,还是看到女人就想扑过去的变态狂,我干嘛要知道你是谁?」
    他一笑,不费吹灰之力地拽下她,并在她欲挣扎前,在她耳畔低声吐息,「你想不想亲身体验一下,我究竟是杀人犯还是变态狂?」满意地瞧见她瞪大一双杏眼后,他意有所指地道:「小姐,前面的路还挺长的,记住,别一时失控栽了个大跟头,那可是会很难看的。」
    第三章
    她真的好想将那张美到没天良的脸孔揍到稀巴烂,但是,直到她被押到属于他个人的领域,被迫躺在他的大床上时,她才霍然明白,她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这一路上,她不是没机会下手,可每次她想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时,他不经意投射过来的目光,就足以让她丧失全身的力气。
    诡谲的是,他的眼里并没有耍狠与冷冽,有的只是谜样的浅浅笑意。
    而她,就像中了蛊,刹那间动弹不得。
    绝艳的脸蛋忽而一甩。不,不是这样的!
    她没有动手是因为她真的很不舒服,她相信再有下一次,她决计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这只是普通的感冒药,吃不死人的。」
    燥热的小脸因防罂羽嘲弄的言语而更加火烫。她下巴微仰,神情不驯又傲慢地瞪着他。
    「我不介意你留在这里陪我。」这是他的私人寓所,当他想图个清静时便会回到这里,她若是没意见,他会很乐意留下她。
    陪他!哼,亏他说得出口。「你到底想怎么样?」吞下它,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老实讲,她觉得自己真背,好不容易找个藉口出门,发高烧也就罢了,居然还撞见他。
    哼,真需要他出现时,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没想怎样呀!」他一脸无辜,将手中的药丸凑近她。
    看样子,她不吃他是不会放她走;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他会不会认出她。
    俗谚说,夜路走多了有可能遇鬼,而这只「鬼」就是防罂羽,她不得不防。
    「你怕什么?」他笑容可掬地问。
    女郎狠狠地瞪他一眼。哼,明知故问。
    「怕我真的变成变态狂吗?放心,本人无此嗜好,不过即使有,我也会提早几分钟通知您的。」真要揭穿她,无论她醒着或睡着,对他来说都没啥分别。
    他在激她。
    啧,他也太小看她了。不过,他远比她想像中还要难应付。
    女郎心一横,一把抓起他掌心的白色药丸,再抢来放在床头的白开水一口吞下,「这样可以了吧?」冷声说完,她欲下床。
    「咦,急什么?」他不着痕迹的挡住她想下床的身势。
    「想解决去找别的女人。」他不会以为她是风尘女子吧!
    「啧啧,你的嘴还真利。」被她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动了念头,不过,就不知道她的味道尝起来如何,是清甜,还是狂热。
    呵呵,他真想亲自体验看看。
    「信不信你再罗唆一句,我就让你知道我不只是嘴利而已。」必要时,她会连刀子都亮出来。
    「哦,我好怕!」防罂羽煞有其事的拍拍胸口。
    「你!」可恶,他竟然把她的威胁当放屁。
    「别气别气,气多了对身体可不太好。」他好言相劝。
    女郎再也不想多扯一句废话,她翻过身,打算从另一头下床时,竟感到一阵的晕眩。
    她急忙稳住微晃的身子,同一时间,她亦警戒地盯住防罂羽,慎防他趁她一个不留神露出狰狞的本性。
    「看吧!」防罂羽摇摇头,对她的不听话感到莫可奈何。
    然而,看在女郎眼底却是……她再也隐忍不住,昂首往门外走去。
    「我这里可是拦不到车,你确定要用走的回去?」防罂羽懒懒地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