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可想而知的呛咳声在她被人一把拉上岸之后,剧烈的响起。
    她紧紧地攀在他身上,再也不敢随意放手。等她呼吸稍微顺畅后,她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羞得不敢抬眼。
    好丢人!她竟会在那么浅的浴池内差点灭顶。
    「玩够了,为夫是否可以开始了?」
    慕容涓涓的下颚被往上抬起,被迫迎上他那张邪魅的俊庞,被迫坐在他的双腿上,与他面对面。
    「相公,慕容涓涓自己来就可以……不,应该是涓涓要服侍相公沐浴才是。」
    这次,慕容涓涓不敢妄动半分,却因内心忐忑慌乱而语无伦次。
    「喔?既然娘子都这么说,那就有劳了。」东方将邪狭眸一瞇,邪唇一勾,慵懒地将双肘横放在池巖上,在水面下的修长双腿,更是大咧咧地舒展摊平,就等着他的娘子服侍。
    就算有一丝后悔方纔的大话,慕容涓涓仍是硬着头皮,开始褪去他一件件湿透的衣裳,尤其是在脱去他下身衣物时,她的小脸已整个涨红起来,双手亦抖得每每碰触到他。
    当东方将邪一丝不挂,慕容涓涓突然慌了手脚,羞窘的双眸频频闪躲,就是不敢正视他属于男性结实的身躯。
    「怎么啦娘子,为夫还在等着呢!」东方将邪懒懒地提醒她。
    「是……相公。」拿过一条沾湿的白巾,慕容涓涓索性微半合起眼,娇羞地从他的胸膛开始擦拭起。
    「娘子似乎不怎么喜欢服侍为夫,是吗?」半晌,东方将邪忽然微偏着头,随口轻问。
    「没有呀!」慕容涓涓眨着眼,紧张地回道。
    相公终于肯回凤苑来,她高兴都来不及,哪还会有什么不喜欢之意。
    「那么,就是东方家的膳食不合娘子的口味?」
    「没有,没有!」慕容涓涓急忙否认。
    「既然都没有,那娘子的手劲为何如此轻,活像东方家亏待你似的。」东方将邪登时冷睇了眼慕容涓涓。
    「是……是涓涓的错,请相公原谅。」慕容涓涓立即加重力道,使劲地搓揉他厚实的肩背。
    都怪她太过笨拙,惹得夫君一回来就生气。
    但过不了一会儿,慕容涓涓就满头大汗,分不清是蒸气太热,还是力气用尽,总之,用力过多的结果,使她已逐渐显露出疲惫。
    「绣儿说,你晚膳根本没吃。」突然间,他又淡淡地逸出话。他进屋时,刚巧碰见绣儿把一盘盘没动过的饭菜收走。
    「涓涓吃不下。」双手不敢停顿,慕容涓涓脸上浮现出喜悦之色。
    她毕竟还是有分到相公一点点的关心。
    就为了东方将邪这句随口问及的话,慕容涓涓顿时又有了力气,朱唇更是不经意地漾起一朵浅浅的娇笑。
    「以后若不想吃,就叫下人别做,免得浪费食粮。」东方将邪突然侧身扣住她的手,声音低冷地说。脸色突地乍青,慕容涓涓彷彿一下子从云端坠落至黑暗谷底,就连原本温热的身子也瞬间转寒、发冷。
    是她多虑了。
    「是,涓涓知道。」
    硬是从唇缝逼出一丝声音来,她浑身僵硬地移到他身后,然后开始清洗他的背脊,慢慢的、专心的……
    第四章
    「娘子,我的背都快被你搓出一层皮来了。」
    东方将邪蓦地偏过头,笑意盈盈地斜睨一眼面色苍白的慕容涓涓。
    当她的视线从他的邪唇往上接触到那双犀利的黑眸时,她的心立即被他不带感情的眸子震了下,令她忍不住浑身战栗。
    不知不觉,她的双手愈擦愈用力,终于让东方将邪低吼一声,猝然回身,并擒住只消他一使力就会折断的纤细柔荑。
    「相公!」意识仍处于迷惘、纷乱中的她,被他转身的动作给勾回心神,她眼神飘忽地看着他,又看向自己被擒住的双手,她虚软无力地叫道。
    「娘子如果不情愿,那为夫自个儿洗就好,不必借故发洩。」抢过她手中的白巾,东方将邪冷笑一声,旋即松开她的手,转身背对她迳自清洗起来。
    借故发洩?没有呀!她只是愣了一下、想了一下、痛了一下而已。
    唯恐误会加深,她急切地起身滑至他面前,焦急地欲拿回白巾,「相公,我绝无此意,你要相信涓涓,涓涓真的很喜欢服侍相公的。」忘了礼教、矜持,她再次不自觉地透露出发自内心对他最纯挚的感情。
    东方将邪的眼专注于她胸前,无视她口中不断念念有词,且亟欲要从他手中夺回白巾的举动。
    慕容涓涓浑然不知自己娇美的胴体已完全展露在夫君面前,她一心一意只想伺候他,让他晓得在凤苑内,还有个妻子每天等待他回来。所以,她根本不晓得此刻的东方将邪到底有多么危险狂肆。
    尤其,当她执意要拿回他高举的白巾,不经意地摩挲到他敏感的身子时,他赫然抱起受到惊吓的她,急急窜出水面,精壮与柔美的赤裸身躯一贴合,竟是这般地契合。
    「相公,我们还没有……」慕容涓涓抱紧他的颈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东方将邪步伐沉稳地走到内房,将她放倒在床榻上,接着毫不犹豫地欺压而上。
    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她的唇舌就被他狂猛地含住。东方将邪没料到这副纤弱雪嫩的身子竟有如此大的能力令他在刹那间失控。哼,既然她已是他的妻,他当然就有权享用,只要不去想这里头竟包藏一颗祸心就得了。
    没有因不着寸缕而感觉到冰凉,慕容涓涓反倒觉得整个人热烘烘的,温驯地让他的炙掌拂过她每一寸的肌肤,抚慰她几天来的失落与不安。
    在相缠许久后——仍有稍许疲惫的慕容涓涓,静静地枕在他的肩窝处,留恋着此刻属于夫妻间亲暱的时分。但,这片刻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
    东方将邪起身想下床,慕容涓涓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他的大掌,十分依恋能熨烫她冰心的灼热身躯。
    被握住手的瞬间,东方将邪有片刻的错愕,但在下一刻,他便噙着邪气的微笑,缓缓地回头低视她。
    他这一眼,让慕容涓涓颓然地缩回手,轻声地问道:「都已经这么晚了,相公要去哪里?」这时,她突然忆起如冰所说的那名岳小姐。莫非相公要去找岳小姐?
    「怎么,开始查起为夫的行踪了?」他语带嘲弄地轻笑。
    「涓涓不敢。涓涓只是关心夫君而已,没别的意思。」她瞠大一双美眸,随即又垂下头,哑声地说。「是吗?」东方将邪撇着唇哼笑。
    啧啧啧!还在装,难道她不知自己已露出一截的狐狸尾巴?不想再瞧见她有如遭人遗弃的虚假模样,东方将邪将衣物随意套上后,便要迈步离去。
    「相公,您等天亮再去岳家好吗?」生怕又是另一个寂寞的五天,慕容涓涓在情急之下,竟说出此项要求。
    但她的话才说完,便感觉自己下颚传来一阵疼痛,她愕然地发现他不知何时来到她的面前,以两指紧紧捏住她的下颚。
    「是谁跟你说我要去岳家的?」俊邪的面庞绽出一抹很浅的笑意,但他的口吻,却冷得教人不寒而栗。
    「是……」
    「说呀,」他的脸更加贴近她。
    「是我问如冰的。」难道是她料错,相公根本没要去岳家?
    如冰?啧,原来他这个小表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东方将邪眉一挑,缓缓松开手,看着她有如画了胭脂的红嫩两颊,狡笑地说:「如冰还跟你提过什么?」
    「她还说,相公跟岳家老爷很好……」慕容涓涓绞着胸前的丝褥,嗫嚅地说道。
    「嗯!然后呢?」如冰当然不会只提到岳老爷。
    他显然还在等她的话,但是,她能讲吗?
    「然后还说,说相公同……同岳家小姐很好。」慕容涓涓其实很想知道他是否如同表妹所说,对岳小姐真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