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有话问你你打算拿小宝怎么办?经过君无上的提醒并且也是担心严玉尚的好气色真是什么回光返照的所以伍薏儿一句话也不啰唆地直接切入正题。
    真巧我让爹找你来也是想跟你提这问题。她的主动提起让严玉尚微微一笑。
    我先说好虽然他跟大娘姓孙但再怎么说他可也是你的孩子你可别跟我说不认他、不养他的浑话。像是没看见一旁脸色铁青的严晁梁伍薏儿语带威胁地说道。
    我要认那孩子。严玉尚嘴里回答她的问题但一双眼却是直直看着老父。
    不行!那孩子──严晁梁断然拒绝。
    那孩子怎么样?那孩子是你儿子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孙子这还有什么问题吗?让严晁梁轻视的语气给惹毛了伍薏儿不给面子地直接顶回去。
    看她像只捍卫小鸡的小母鸡般君无上看得想笑一点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他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去阻止虽说这是他严家的家务事但再怎么说严晁梁处理的方式确实是欠缺一份厚道。
    虽然交由薏儿处理她的方式及语气会稍嫌太直了些但直又如何只要她想要做、觉得开心那他就愿意把这个伸张正义的差事放手让她去做尤其看她脸上的苍白因为气愤而添上血色那份专属她一人的生气活力又慢慢地恢复他更是乐意把事情交由她处理。
    但是顾忌着君无上即使有一肚子挑剔抱怨的话严晁梁也没办法说出口。
    但是什么?想起孙婉儿的惨死大娘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痛及甫出世便无娘疼爱的小宝伍薏儿的火气上窜语气显得有些冲。
    爹严玉尚语带恳求地看着父亲。我不要求您接纳那孩子孩儿也没想过要把孩子带回来──
    你说什么?要不是她的身体状况不许可没力气做太大的反应伍薏儿这时候已经跳起来了。
    薏儿稍安勿躁。看出严玉尚还有话要说君无上按捺住她的火气。
    严玉尚投给他一个无限感激的眼神接着道:孩儿累了没办法再跟爹争辩身分阶级重要抑或真情至爱重要即便在孩儿的心中早已认定唯有婉儿跟我那无缘见面的孩子才是生命中的唯一。
    顿了下严玉尚的目光定在前方但他仿佛视而不见地不知道焦距在哪脸上挂着的是一副幸福的浅笑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继续说道:孩儿知道爹没法儿接受那个孩子那个我跟婉儿挚爱、但却让爹以血统问题排斥的骨。但无妨孩儿并不想勉强爹那孩子就让他继续留在原处吧由他的外婆教养我能放心而且相信平凡的生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福气只是孩儿请求爹就算没法儿承认看在他终究是孩儿所出的分上请爹供给那孩子不虞匮乏的物资直至他知世事、有谋生能力之时这是孩儿最后也是唯一的请求还望爹能成全。
    你为什么念念不忘那个庶出的孩子呢?等你好了爹再帮你挑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届时你要有几个孩子就有几个孩子。听到这事只要用钱就能解决严晁梁的态度有些软化但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两声。
    爹这个孩子是独一无二的。带着淡淡的笑严玉尚摇头。
    为了这话题两父子不知吵过了几回严晁梁也不想在儿子刚有点起色的当儿跟他争辩了。
    爹就请您答应孩儿吧!不用多只要足够让那孩子过寻常人家一般生活的钱财即可这是孩儿最后也是唯一的请求了请爹照顾那个孩子
    迟疑了下严晁梁终于点了点头。
    爹您答应了?答应照顾我的孩儿了?欣喜的光采流露在严玉尚久病的脸上。
    虽然有点不甘愿但严晁梁确实地又点了下头作下了承诺。
    不为什么看在能让病了这么久的独子露出这么高兴神情的分上就算那孩子是别人的他也愿意供养一辈子。
    瞧你想要办的事这下子都解决了。看戏看到这儿算是告一个段落君无上附在伍薏儿的耳边悄声地说着。
    嗯!真好!她笑的心情跟着这结局大好。
    结果完全照她所想要的方式发展。
    早在一开始她便不希望小宝被接进中都府里来除了担心他让势利眼的中都大人欺凌外她也担心孙大娘没了孩子陪伴会。
    这下可好什么问题都没了!
    不多打扰严少爷的病才刚有点起色还需要多休息我们先告辞了。嘴上说着好听话事实上他顾虑的是伍薏儿的身体抱起暗自开心的她君无上就要走人了。
    等等可以请你们等等吗?那个被视为该休息的人──严玉尚突然喊道。
    你还有什么事吗?伍薏儿纳闷地看着倚在床头的严玉尚。
    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可否请你说些孩子的事让我听听?严玉尚突然开口要求这才是他坚持要让人请她过来的原因她是他知道接触过那孩子的人。
    嗄?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要求伍薏儿傻眼了。
    这事儿等你好了我再让人带孩子来让你看看不就得了。严晁梁真是搞不过这个儿子不想麻烦到君无上的他连忙斥道。
    来不及──那就来不及了。严玉尚落寞地笑笑。
    不会的啦等你好了也可以去看看孩子!看不得那种失意的表情伍薏儿安慰他。
    我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一些关于那孩子的事我我知道我不是个负责任的爹我从没亲眼见过那孩子一眼也没有也从没尽过一天做爹的职责可是我真的很爱他他是我跟婉儿的宝贝
    别这样我告诉你就是了你别这么激动。看他那么激动伍薏儿的同情心瞬时被激发出来扯扯君无上她用商量的表情无辜地看着他。
    我知道了妳想说就说吧!抱着她坐下君无上表现出最高的配合度。
    就这样他们留下。见他们留下而不好意思先走的严晁梁也留下即使他的心里觉得无趣至极。
    所有人都留在严玉尚的房里然后孙小宝才刚发展的短短人生经历便被拿来当话题所有的糗事、窘状、惹人喜欢的憨样没有半点遗漏。
    看他的样子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好像都很不错嘛!
    这是出卖完小宝后伍薏儿踏出严玉尚房门所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不说他回光返照啦?他糗她。
    那只是一时的联想。一时的联想做不得准的。被糗的她嘿嘿直笑连忙想转移话题。不过我真的不懂了
    知道她的意图但他没拆穿。
    怎么了?君无上顺着她的话问一方面为了要顾全她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眼尖地发现跟在他们后面出来的严晁梁已到了门边要再继续这个话题的话被人发现他们拿这等生死大事来说嘴尤其是对一个久病不愈、才刚出现点转机的病人来说怎么说都是过意不去的。
    就是──
    一声尖叫打断了她的话在她开口指挥前抱着她的君无上已默契十足地自动往声音来源奔去。
    风一般的速度让他们两个旋即又回到严玉尚的房中。
    而这时严玉尚的床边有个浑身发抖的小女仆跌坐在地上一只手指着床完全说不出话来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般。
    在他们两个赶到这个小女仆的身边时由门边踅回来的严晁梁慢了一步才跟着赶到然后他们同时看着躺在、睡容安详的严玉尚。
    没事你嚷嚷什么?虚惊一场顾不得君无上在场饱受惊吓的严晁梁不客气地朝坐在地上发抖的侍女斥喝了一声。
    少爷他少爷他小女仆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般一句话都说不全。
    少爷他怎么了?还是没好气严晁梁怒视了女仆一眼。幸好他睡得沈没让你给吵醒要不我唯你是问!
    不对不对劲。君无上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
    他们前脚刚走按理说严玉尚也才刚睡去怎可能一下子便睡得这么沈连侍女发出的吵死人的尖叫也叫不醒?
    什么东西不对劲?看他探着严玉尚的脉搏然后挑眉的表情伍薏儿好奇地连声问道。
    君无上看着她然后看看等在一边的严晁梁没说话。
    没耐理会他的故弄玄虚伍薏儿索自己来也伸手探了下严玉尚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