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同在一张床上还能做什么?”贺狂淫秽地笑笑,跟著走了进来。
    “你不是人!”汪水薰吼道。
    “别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你问问她,我有没有强迫她?”贺狂一脚跨上床,温柔地把玩汪水薰的头发。
    这么说……汪水薰半眯起眼睛危险地瞪著阿音,“你是自愿的?”她也太贱了吧!
    “我……我是自愿的。”阿音不敢否认,也没有理由否认。
    “好。”她忍著气,腿一蹬就要站起来,却被眼明手快的贺狂拉住。“你还想干什么,要我恭喜你们吗?”她气自己太大意,居然就这么被骗来。
    “你在吃醋?”他咧大了嘴,雀跃万分。
    “你是疯子,还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被贺狂压得无法动弹的汪水薰,声色俱厉地骂道。
    “你到隔壁去。”贺狂对阿音笑著,“可别跑错地方了。”
    阿音领命匆忙逃开,碍于他的弦外之音,不敢有逃走的念头。
    “别碰我。”汪水薰大力推开他,爬到床的另一边。“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死心?”她已经烦透了他的纠缠,如果以贺狂的方式可以结束场永无止尽的闹剧,她会考虑。
    “蝴蝶,你越来越没有耐心了。”贺狂走到门边落了锁,就椅在门上,两人各据一角对峙著。“你这么想摆脱我,是为了蓝虎?”她不会以为她交了个名声显赫的男人,他就会畏惧了吧!
    “我爱他。”她双手环胸倚著墙,满脸浓情蜜意地吐露心声。她笃定的语气炸掉了室内少有的平静。
    “再说一遍?”贺狂的眼眸慢慢凝聚风暴。
    “说一百遍也是一样。我爱他,我爱蓝虎,我汪水薰爱蓝虎。”她清亮的声音不断地重复她的誓言。“我就是只爱他,听得够清楚了吗?”
    “即使我这么爱你、这么珍惜你,你还是跟了他?”贺狂算是认清她的真面目了,枉费他把她当女神在膜拜,连碰她都觉得亵渎了她,而她竟然辜负了他一片真心。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她冷笑。
    “你辜负了我,你怎么可以辜负我!”贺狂不再冷静,凶狠地大吼。
    “你到底想怎样?”她不甘示弱地咆哮。蓝虎恐怕救不到她了,她必须设法自救,汪水薰有了这层认知。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人高马大的贺狂,可是必要时她仍会放手一博。
    “这么急于谈条件?”贺狂呈现大吼后虚弱的现象。“你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跟我,一条是死路,你现在就得选择。”
    “要我跟你,你别想!”汪水薰跳起来冲向他,藉助冲力,腿一扬就要扫向他的头,然而贺狂只是轻轻一挡,她便狠撞向他。
    贺狂弯身蹲了下来,悲伤地看著她,“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何必明知故问。”她捂著肚子瞪他。
    瞬间。贺狂被怨恨笼罩全身,他扛起她将她丢上床,紧紧地压著她。“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他低头想亲她,汪水薰极力挣扎。
    “你杀了我啊!”她绝望地大吼。不──蓝虎,快来救我!
    “你宁死也不要我?!”他咬牙切齿地问著。
    “对。”她拳打脚踢,使尽吃奶的力气反抗他。
    贺狂不再任由她捶打,紧压著她双手,似同情似怜悯地看著她,“这样真的会很悲哀。”说完,他击出一拳,正中她的腹部,击昏了汪水薰,她就这么坠向茫茫未知的命运。
    蓝虎……昏倒前她绝望地在心底呐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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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Pinepro's Gate 扫辨:Camille 键入:IdleTears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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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水薰半夜就被噩梦惊醒了,她满头是汗,急急地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向右前方瞥望,希望能看到她想看的人。可是没有……蓝虎不在这里,他已经陪了她好些日子,她都已经习惯他嘲弄的脸庞在她被噩梦吓醒时,认真地拧著眉说她胆小,然后笑著将她抱进怀里吻她。
    今天她又作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他呢?他怎么没在这里?
    她没穿衣服?!汪水薰狠狠地倒抽一口气,想起自己身在何处,顿时恐惧慢慢地渗透她的心……她整个人都麻痹了,无法思考……
    “蝴蝶姊,再睡一会儿,你刚才太累了。”阿音颤抖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我发生了什么事?”汪水薰呆若木鸡、平板地问著。她不相信贺狂会这么对她,三年前他没有强暴她,三年后他也不会这么做。他一直把观赏她当乐趣不是吗?
    “你……你被狂哥……被狂哥……”阿音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真的强暴了我?”汪水薰以冰冷的声音问道。她不要中了他的计,贺狂意图扰乱她的生活,因此联合阿音欺骗她。
    阿音头垂得十分低,不敢直视他。“你确实是被他……被他睡了。”
    她……她被……被……被贺狂……泪水刺痛了汪水薰的眼睛,她不相信!
    “别想骗我!”汪水薰弹座起来,厉声斥责。她不要成为贺狂的女人,她不要啊!
    阿音像有难言之隐似地瞥她一眼,又怯怯地转回头,“你如果不信,可以看……看你的落……落红。”
    “转过去!”汪水薰不能控制那紧接著恐惧而来的寒冷,她的嘴唇发白,一待阿音转过身,便飞快地掀起棉被。看见那片印在雪白床单上的血渍,她整个人傻住了,无法控制浑身的颤抖,眼前刺目的红渍不断地扩大、再扩大……
    噢,她要疯了!老天爷为何待她如此残酷……
    “蝴蝶……蝴蝶姊,我……我送你回去。”等了好久没听到动静的阿音,回过头将衣服递给她。
    回去,她要回哪里去?汪水薰无意识地穿上衣服,她没有脸见蓝虎,没有脸见家人,更没有勇气活下去。她的头好痛,她受不了那排山倒海席卷而来的痛苦,她想……她想……死。
    “不──”她终于忍受不住放声大叫。“他为什么不乾脆杀了我!”被浓厚的悲伤冲激、掩埋的汪水薰因受刺激过度,双眼一闭,缓缓地昏倒在即时赶上的阿音怀里。
    “昏了吗?”一直站在门口观察动静的贺狂轻巧地走进来。
    “狂哥,现在呢?”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骗蝴蝶。就冲著蝴蝶曾经替她仗义执言的份上,阿音为昏迷的蝴蝶抱不平,她的脾气这么倔,怎会受得了这种打击?
    “送她回去。”贺狂仰头大笑,转身走了出去,“我要等著看她逼死自己。”他不会亲手杀了他心爱的蝴蝶,也下不了手;可是他要她死。
    ***水薰消失三天了。蓝虎心中既内疚又自责,完全乱了方寸,他简直快要发疯了。贺狂那家伙到底把水薰抓到哪里去了?
    “汪水薰回家了。”红狐冲进来时顺便把一份地图丢给他。“图上标示三角形处就是目前贺狂栖身的地方。”
    蓝虎没有时间道谢,抓了地图就飞向停车场,开出他的蓝色跑车,直奔汪家。
    蓝虎心中不好受,此刻的汪家也是笼罩著一片愁云惨雾。
    “妈,姊姊是不是疯了?”汪水嫣望著坐在床上不言不语,眼神空洞、涣散的汪水薰,她苍白、平静无波的容颜,失去了平常的气焰和倔强来衬映,犹如槁木死灰。
    “水嫣,别乱说话,你姊姊只是需要休息,她太累了。”方妍搂著无知觉的女儿,泪眼婆娑,心中充满了悔很。她可怜的水薰,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好面子,水薰就不用经历这些可怕的事情了。
    “小妍,你去休息,我来照顾水薰。”坐在一旁的汪易城掬著老泪,拍拍老婆的肩。
    “让我尽一份力量。”
    “不──”方妍贴著女儿的脸哭喊,“才三天而已,弥补不了我失去她的六年。我要守著她,求你让我看著她,我怕她一转眼就不见了。她是我的乖女儿,我好爱、好爱的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