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只有依靠睡眠才能不被黑夜吞噬,所以无法睡眠的人总会在黑暗里感到迷茫,兔子,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死亡。坠楼时重力加剧的速度会刺激人的神经,将感官扩大无数倍。恐惧感和疼痛感会成倍增加,我想要尝试那种感觉。”
    “像这样吗?”鞭子抽打在右肩上,沈临清怔了怔,那显然是完全不同的疼痛,细长的鞭子划过皮肤,短暂的疼痛更像是天边的烟火,迅速炸开,不见血,却留下窸窣的痛痒感。
    “我觉得会更痛。”
    “为什么?”
    “如果是从楼顶的距离跳下来,身体向下,头部会先落地吗?”
    “不一定,人在下坠时无法保持一个姿势,他有可能是胸部先着地。”
    鞭尾用力抽打在胸部,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用力一挣,拉扯着锁链发出声响。
    沈临清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叫,每当他置身高处的时候,来不及下坠就会被突如其来的鞭子抽中,在身体上不断扩散的疼痛一点点蔓延开,艳色编织成网,没有给他逃脱的机会。
    他忘记自己还戴着项圈,被拉扯住的锁链迫使身体无法直立,绷紧的脖颈更像是早已落入狼口的羔羊,只能在血肉模糊中苦苦挣扎。
    “继续,如果先坠落的是双腿呢。”
    “双腿……会断,啊!”
    那种稀碎的鞭打感好像是错觉,被鞭子抽到的地方好像真得断开,沈临清痛呼出声,游离得意识中短促的遐想因此断裂。
    他轻轻喘息着,鞭身带起的风好像把他送上万丈高楼,被鞭打过的地方好像连喘息都在作痛。
    被绑在身后的手因为挣扎勒出无数红印,他想要抓住什么,被锁链拉紧的项圈成了他下坠时唯一的联系。
    “兔子,还想要尝试一遍吗?”
    沈临清听出了白钰语气中的不满,他被拉回天台,脚下真实的地面并没有给他安全感,恍惚时未曾出现的铃铛声无比悦耳,像是在欢度他接下来要承受的惩罚。
    “唔啊!”鞭子亲吻着被脚分开的双腿内侧,沈临清的肩头被白钰按住,他用鞭子一圈圈绞紧沈临清的脖颈,看着人微微张开嘴呼吸。
    慢慢有了精神的性器擦过铃铛,清脆的铃铛声伴随着破碎的呼吸声,没有人就此停下,白钰用指甲玩弄着沈临清的乳头,看着人挣扎便绞紧长鞭。
    被压制的人无法站立,分开的双腿间性器愈发兴奋。
    白钰控制着鞭子上的力度,一只手玩弄着沈临清的性器,看着沈临清无法控制表情的脸,被泪水打湿的眼罩有些松动。
    沈临清几乎是被动着被他带上高潮,又不断控制着无法发泄。
    他无法抑制嘴角流下的液体,只能荒诞地被白钰引诱着求饶,发泄在对方手中。
    “兔子,我这里有比自杀更加快乐的东西,你感受到了吗?”
    第16章 16.幼时
    那确实是快乐,但沈临清宁愿不要第二次。他的肉体可以不要脸,但灵魂说他还没有麻木……
    沈临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他眼睛上还戴着眼罩。
    沈临清回想起昨天晚上白钰给自己手淫,自己还恬不知耻的泄了人家一手,脸颊就无比滚烫。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突然答应白钰玩游戏,人喝醉的时候可以飘,可以自杀,可以幻想自己早已飞出地球,可没死成人是会醒的。他的那张脸皮无论怎么厚也比不过酒后麻木的神经啊。
    沈临清一间绝望地抬手想要把眼罩摘下来,手腕却被人握住。白钰懒洋洋地问他,“睡醒了?”
    “……”沈临清心中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你没去上班?”
    “昨天睡得太晚了,早上起不来。”白钰抬手帮沈临清摘了眼罩,沈临清看着自己前身淡淡的还没有消退的红印,脸烫得几乎要烧开水。
    “害羞了?小兔子还想去楼顶感受一下吗?”
    “不了!”
    “真得?”
    沈临清欲哭无泪地看着白钰,“什么时候才能退?”
    “三天五天或者一周?你又不出去怕什么。”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甚至因为这个道理还可以成为自己不出去的理由,可沈临清还是接受不了。
    他看着白钰下床洗漱,自己躺在白钰的床上,脑子里荒谬和丢脸不停打架。他现在这叫什么?
    他跟白钰算是什么?
    他想要从白钰这里获得什么?
    他好不要脸啊……
    “沈临清,你今天不下地了吗?”
    “……下。”
    沈临清怀里抱着被子,他满床的找衣服,最后在床底下拽出来,也顾及不了有没有土就穿上。
    可衣服说是穿上,又感觉总有地方露着。沈临清疑神疑鬼,一路走一路扯衣服。哪里还有喝醉酒时不管不顾的糊涂样。
    白钰看着沈临清别扭着,哪怕回了笼子都不放心。
    他没有过多干涉,和同事又请了一天假。
    他和沈临清晚上一起出了门。
    蔡悦欣父母没有搬家,家里老二后来没有姐姐成绩好,去了职业中学,住宿,父母经常去看。
    家里的老人因为蔡悦欣自杀的事死活要住过来照顾孙子,如今孙子住校了,他们还赖在小区里和人打扑克。
    沈临清和白钰进去时打牌的人刚散,借着黑夜下的路灯,沈临清模模糊糊能大概分辨出打牌的人性别,却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谁是蔡家的老人了。
    那些在光下墙壁上颤动得影,带着暮年的颤微与固执,就这样融入黑夜,让人畏惧,让人担忧。
    哪怕只是这样目送着,也会心情复杂。
    白钰和住户借了钥匙上了天台,大概是后来怕再有人跳下去,天台四周安了栅栏。
    沈临清蹲在台子上的一处豁口往下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钰没有过去,他知道沈临清不会再做什么。
    对于死亡,如果人类没有缺乏该有的情感,大概都会报以无法轻易遗忘的惋惜。也正是因为那无法言语的惋惜,才让人无法放过自己。
    可是人做错事有所余地,买错东西可以退款,游戏失败可以重来,死亡却是断了的崖,无声无息的谷,生生横贯人生的左右,从此再无交集。
    白钰不知道真相,没有人知道这两个过世了的孩子死亡的真相,那残缺的台子就像是一个故事断开的章节,人们可以无限遐想,却不能真正填补。
    他只能相信人生非恶,不然曾经擦肩而过的万千求救,转瞬即逝的一个个节点,又是否成为鞭打一个人灵魂最有力的证据?
    人只能在自己有限的能力里感伤。
    “白钰。”沈临清站起身,远处天边的云遮住了月亮,又离开。天空的移动速度肉眼无法分辨,又与地面完全不同。
    “我很可惜这两个孩子,也很想我的朋友。如果我说我很怕死,你会不会觉得可笑?”沈临清说着,忍不住用手搓着自己冰冷的手臂。
    白钰摇摇头。
    沈临清笑了下,又或者没有,他只是低着头继续说,“我害怕身边的人死了,可我还活着,大家都慢慢忘记了他们,我却在梦里一次次恐慌他们变成鬼杀死我。白钰,你觉得我虚伪吗?”
    天台上几乎没有光亮,白钰走过去拉着沈临清,被紧握住的冰冷慢慢回暖。沈临清惶恐地看向四周,只有手被握得很紧。
    “人类这么黑是看不到的,沈临清,你这么小心是怕追求者在梦里追杀你吗?”
    “怎么可能。”沈临清笑了下,只是那笑容实在显得有点凄然。“我不知道咱们两个究竟算什么,但是如果我和你说我的那个发小,你肯定不会吃醋。”
    白钰在黑暗中摇头,他没有回答,沈临清也没有注意,只是和白钰下了楼,慢慢说。
    沈临清没和人这样面对面聊过一个人,那样有点像嚼舌根的事情总会显得自己有些品行恶劣。以至于这样突然没什么准备的提起来,他只感到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