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只有惶恐。
    他有太多不明真心的记忆,每一样都本应该有更美好的结果,可偏偏每一样都在如今显得如此不堪。
    现在的他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同性恋,父母无论是否怀疑,是否不安,他都不会试图让对方妥协。
    他不是个勇敢得人,不是个见得了光的人。
    模糊的记忆里他好像和白钰说过喜欢他,那时候的心情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可能会像早恋的学生那样,回忆起带着一点酸涩。
    可是那已经是他不要脸面下仅有得一点勇气了啊。
    就像他这个孱弱的灵魂,哪怕被变卖,都只有细若游丝的那一点点。
    孱弱而可笑。
    可那却是他的全部。
    听说学校今年又招了几个新老师,学历不低,但是讲课有点不忍卒读。
    沈临清听着自己班里学生吐槽新来的老师上课自己解不来题骂人家出题人什么玩意,就这么草草过了,最后一张卷二十四的选择就讲了四个。
    沈临清有些忍不住,笑了。
    这样的老师进来也不知道是谁在渡劫,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了,毕竟没有人喜欢被免费换课,不用还的。
    新来的老师教历史,开始办公室没有空位置,新老师特地托人来和沈临清要联系方式,顺带问他能不能帮忙代课。
    沈临清忙着创造价值同意了,结果一下多了两节课,加上自己的课程差点楼梯没爬上来。
    等到办公室腾了位置,新老师坐定,沈临清刚接得枸杞红枣茶漏了半杯,他看着坐在位置上,煞有介事在课本上勾画的白钰,差点以为自己又犯病了。
    “我听说你辞职了,为什么跑来当老师?”
    不想办公室里老师嚼舌根,中午下班沈临清才跟着白钰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
    “为了不要混吃等死。”白钰轻松地说着,手里还转着一根笔。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当老师?”
    沈临清有点得饶人处不饶人,他心跳得飞快,当然知道自己想听什么。
    他就像个吸食毒品成瘾的瘾君子,就算小心翼翼地遮掩也已经遮掩不住。
    白钰用指甲把笔弹飞,水笔在空中打着转,重新回到他手上。
    “因为啊,我听人说学校有个老师超级变态,抓着学生一个一个考背诵,还特别凶,吓得学生在历史课上补罚写。”
    “……我没有。”沈临清别过脸道。
    “嗯~我也没说是你嘛。”白钰愉快地说着,选了家麻辣烫店进去了。
    感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江轻语同志,沈临清这一趟回家之旅显然是吓得不轻。虽然人病得不重,但心里包袱一点不轻,如果没有连哄带骗,大概真得会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就这样想不开自杀了。
    但其实沈临清确实是记不清人,江轻语来了沈临清甚至把他误以为成自己的姐姐,哭得很难看。
    江轻语那张不值钱的嘴终究还是闭严实了,靠着自己曾经的治病经验给沈临清开了药。
    于是花了几个月的功夫终于是把人情绪稳定住。
    只要不和沈临清提他的初恋姐姐和那个家,沈临清好得不得了,一天可以连着上六节课,白钰知道他还有心结,那种近乎还阳的动力才更加要命。
    所以白钰干脆过来做沈临清的同事,顺带带歪沈临清的学生。
    “哎,沈临清,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动物叫蛮蛮?”
    看着沈临清怒气冲冲地回办公室,白钰打趣问道。
    沈临清先是警惕地看了遍办公室,确定没有其他老师后板着脸看着白钰,“什么蛮蛮菩萨的?你在给我学生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就给我滚出去。”
    “蛮蛮,就是山海经里那个,半只鸡,两只才能拼一只完整的,才能飞那个。”
    “我不关心他们能不能飞,你知不知道明天就要考试了,我要进全年级前三。”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考。”
    白钰脸上突然没了笑。沈临清有些猝不及防,“我……”
    “学生具有独特性,在于他们与成人有着绝对的不同。沈临清,可以考进全年级前三的人是你,不是你的学生,你就算让他们学死背死他们也一样脑子空空,就为了那点分数你再过午夜不睡觉就从我家滚出去。”
    “……”沈临清没有丝毫怒意,只是惶恐地看着白钰,他换去笼子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夜夜失眠从没想过会让白钰发现。
    “我……”
    同事们没有给沈临清解释的机会,几个人聊着天从外面进来。
    沈临清也跟着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然后埋着头想了很久才给白钰发了一条信息,“我错了。”
    第27章 27.眺望
    沈临清没有巧舌如簧,更没有八面玲珑心,在情趣上更是个实打实的雏。
    白钰房间里的东西都上着锁,沈临清只能去成人用品店里买。
    他特意打车去了家离学校十万八千里的店,趁着晚上白钰洗澡的功夫自己摆弄,然后疼得眼泪汪汪地趴在白钰房间里等人。
    白钰推门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赤裸着身体,轻轻颤抖的兔子。
    不知道沈临清是不是真得喜欢兔子,但他的眼光确实不错,夹在发间的卡子是咖色毛茸茸的垂耳兔耳。
    手腕脚腕上也搭配了同色的配环,中间银色的细链没有什么重量,但是可以限制佩戴者的自由。
    沈临清选了一条白色的项圈,垂挂下来的铃铛随着他羞耻地垂下头而发出悦耳的声响。
    白钰走过去,捏着沈临清垂下的兔耳朵玩,走近了他才发现沈临清是半跪着的,后面还含着一只毛茸茸的兔尾巴。
    白钰脸上渐渐有了笑意,他问道,“你这是赔罪?”
    “是。”沈临清老实回答,“但我依然坚持反对你的观点。”
    白钰继续玩弄着那只耳朵,有意抵着头的手让沈临清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抬头看看白钰的表情,好在白钰没有沉默太久。
    “既然是赔罪,那我们就事论事,先不说其他。傻兔子,你把自己妆点的这么可爱,准备怎么玩?”
    “我不知道。”沈临清回答的理直气壮,他有些后悔装上那个该死的尾巴。长期跪坐得腿明显发麻,身体的重量压迫着肛塞往里开拓。
    “不知道啊……那就难办了。”白钰松开兔耳,看着沈临清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怪异。
    沈临清下意识想要用手触摸身后,双手却被锁链约束。
    后面发涨的感觉有增无减,他再愚蠢也知道自己买了个扩张用的东西,只是想不明白遥控器什么时候落到了白钰手里。
    被开拓着的身体微痛,沈临清猛地回神却撞进白钰墨一般的眸子里,那眸中并没有什么,只有他赤身裸体,如他们第一次见到那样。
    “你……”
    “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打扮自己吗?不是揣测我会喜欢的那种。”
    “我不知道。”沈临清被白钰的目光看得脸颊滚烫。“我以为只有欧洲人才会崇尚裸体美。”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房间里也没有镜子吗?”
    白钰没有给沈临清思考的时间,他把人抱起来推开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里刚刚洗澡产生的热气还没有完全散去,白钰将沈临清抵在水池前,逼迫他将肛塞慢慢吐出来。
    没有润滑过的身体实在干涩,被力量推拉着用异物扩张的感觉有些微妙。
    白钰捏着沈临清得下巴强制让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湿润的眼早已寻不到一丝一毫的锐利。
    倒真如一只吃草的兔子,被用力贯穿,身体被冲撞着摇摇欲坠。
    他忙乱伸出的手被锁链绞索在一起按在镜子上,当得一声,却不及喘息声那样响亮。
    沈临清来不及闭眼,自己在薄雾中被模糊了的影已经深深烙入脑海中,随着他浮浮沉沉的身体一起,被永远限制在这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