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含吮住她的指头,温热地舔舐挑弄,弄得她指尖又酥又麻。她的脸热了,唇舌莫名干热,她性感地抿唇。
    她正坐在他的身上,软柔的臀部压在他敏感的小腹上。他可以感觉到身上血脉的窜动,那股男人的焦躁与亢奋如此清晰。
    即便她没有扭腰摆臀,没有嘤咛喘促,只是无害而纯真地瞅着他,就足以让他像一个他妈的变态了。
    「妳说妳爱我,是吗?」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身子因为过度的紧绷而不舒服。
    他勾看着她,只见她的脸上突然胀红了一片,他深深地笑了。
    老天,他是怎么看穿她的?她抿紧了嘴,心跳如擂鼓,忽地感到不知所措,脑里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逃。才想逃,就被手长脚长的他翻身压住。
    「啊……」她惊诧地低呼,心跳一快,觉得自己的头又重又晕,用力地甩了甩头。
    他勾起笑,手指来回在她柔软的唇瓣游移。「说妳爱我。」他是个执拗、霸道而自信的男人。对于索求爱意他是任性的。非得要从她口中再度听到那句话,他才肯收手罢休。
    她紧张得说不出话,呼吸急促,暖热的气息呵吐在他的手指上。
    他扬起笑,俯身接近她。他们眉眼相对,近在咫尺。她胸前的起伏加剧,倒抽了一口气,满满吸入的,却是他阳刚的气息。
    他们是这样的贴近,她的脸热烫起来。阒静的夜,他们只听到彼此低喘,那声音暧昧而诱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待什么,她心跳得好快,几乎要把胸腔挤爆。她是如此虚软晕迷,无力逃跑。
    也许是酒精,也许是爱情,两样都让她脑筋空白,身子瘫成了水。她的胃里,翻搅着她不知道的紧张。
    「呃!」她睁大眼睛,突然打了个酒嗝。
    那可爱的模样,逗得他低低笑出。
    她呆呆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他在她的眼前不断地模糊,两个、三个、好几个他……她眉头一皱,咚地歪了头,闭上了眼睛。
    不会吧?!他足足愣了三秒钟之后,才回神。
    老天,她竟然在这紧要关头,醉了过去,这实在太打击他的自尊了!他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
    良久,他低叹一声,勾了一抹苦笑。
    他摸了摸她可爱的双颊,想着──也好,虽然沮丧、虽然失望,可是他也安心了一些。如果他们之间做了什么,而她早上起来却一点也不记得,那不是很可惜吗?
    他的手指轻点她的红唇,再按在自己的唇上,他逸出了一抹自信的笑。
    下次,他要来真的了。
    ☆ ☆ ☆
    第二天,何玉暄醒来,愉快地伸了个懒腰。
    「起来了呀。」莫安浪帮她拉开窗帘。
    「谢谢。」谢字出口后,何玉暄才尖叫。「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安浪笑笑地说:「这是我家啊。」他很恶劣地往床上一坐。
    「那我怎么会在你家呢?」何玉暄吓得往后一弹。
    「昨晚妳醉了。」莫安浪耸耸肩,一副「事情就这样喽」的神情。
    「天呀!」何玉暄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衣服。
    好陌生的运动服,那一定不是她自己换的。难道说……呜呜呜,如果照电视剧的情节来演,这时候她应该要开始哭了,然后他等一会儿就会搂着她,说他会照顾她的,然后开了一张支票过来。
    「我不要支票。」她说得快哭了。
    他忍不住大笑。还好他够聪明,不然她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话,他一定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笑什么啦?」她含着泪光,狠狠地瞪他。
    「不要支票,那妳接受现金吗?」他忍不住想逗她。
    这天杀的男人!她恨他。她随手抓起枕头,用力往他身上砸了过去。
    「喂,骗妳的啦。」他挡下那个枕头。
    「骗我的?」她皱起眉头。
    「妳穿成这样,哪个男人会想要脱掉啊?」他说的不尽然是对的,因为昨天即使她穿成这样,他还是有着强烈的欲望。
    「是吗?」她警戒地看着他,一手抓着运动服的领口。
    「那运动服是妳自己换的,我没动手。」
    「真的吗?」她蓦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真的。」他点头。
    她抓着头,努力地回想昨天晚上的情况。听他这么说,她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再说,真的发生什么的话,她应该会下体疼痛,全身酸麻之类的吧?可是她好像不痛不痒,还睡得挺好的样子。
    她看着他,认真地说:「如果你做过,我还什么都不记得,那你是不是太不够勇猛了?」
    「够了喔。」她还真懂得怎么打击男人,他怀疑她这么说,是为了报复他之前逗弄她的仇。
    她嘿嘿地一笑。看他那样子,应该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补充说道:「昨天晚上,我说借妳一件衣服一百块,妳本来不肯换的……」
    「啊,对对对。」她连声地说。果然一提到钱,没等到他说完,她就已经想起来了。
    他白了她一眼,调侃道:「还有妳放心,我不会想帮妳换衣服,因为我没办法想象,脱了妳的衣服之后,看到的是菜市场买的,那种一百块一件的内衣裤。」
    一百块?!她猛地摇头。「不用那么贵,三十块就有了。」她笃定地说,每个字丢出去都掷地有声。
    他先愣了半晌,然后笑到不支倒地。天啊,她真是超出他的想象。爱钱、可爱,然后诚实到了一个完全不行的地步。
    在他放纵的笑声中,她的脸颊烫了起来,热到她觉得自己要冒烟融化了。喔!天啊、神啊、佛啊、上帝啊,这真是太丢脸了!
    她竟然让他知道她穿的是三十块的内衣,呜呜呜……
    这真是太绝了!莫安浪庆幸,他们昨天并没有进行到宽衣解带的地步。他忍不住问:「那个内衣裤是阿嬷型的吗?」
    「乱讲,也有丁字裤,二十块就有了。」何玉暄知道,如果还想要莫安浪喜欢自己,这时候就应该要住嘴了,可是她实在不能忍受他对LBT(路边摊)的误解。为了「以正视听」,她一定要说清楚,讲明白。
    最后她还忍不住加了一句:「买七件可以算两百。」
    「七件两百?」他呆了一下下,才反应过来。「喔,有道理。」他挤了个笑,希望这个笑看起来会真诚一点。
    她尴尬地红了脸,再拿另一个枕头丢向他。「你变态,你色情狂,你问什么问啦!」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这个错他认。
    她抿嘴看着他。好了,他认错了,她还能怎么样,只能红着脸地与他对看。呜,真是太悲惨了,她再也没有形象了。
    她避开他带笑的眼眸,哀怨万分地说:「我要回家。」
    「现在不早了,妳可能要先去上班。」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上班?!」她霍地睁大眼睛看他。难道这表示她必须在脸都丢尽的情况下,再跟他相处一天,为什么她昨天晚上不醉死算了。
    「铃铃铃!」他的手机响起。
    她好奇地抬头,听他讲电话。
    「喂。」他等了好几秒,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喂。」他又再催促一声,还是没反应,正打算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有声音响起──
    『总经理,我是陈莉。』
    「陈莉?!」莫安浪皱起眉头,陈莉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没一会儿就听到陈莉的低泣声。「妳怎么了?有什么事妳慢慢说,不要哭啊。」他几乎不曾见陈莉哭过,一听见她的哭泣声,他忍不住紧张。
    『我……昨天……坐出租车的时候……丢了合约……我找了一个晚上都找不到……』
    「丢了合约?」莫安浪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以陈莉的个性,不应该发生这种错误的。
    「喔喔。」在一旁听见莫安浪回话的何玉暄惊讶得低呼,事情这么大,难怪陈莉会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