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贺沉洲不在身边,贺封又得了老爷子的愧疚和垂怜,温柚不得不警惕起来,当即决定哪怕她喜欢一个人住一间房,也必须得申请住宿了。
    趁着贺封还没有对她表露出兴趣。
    这天温柚吃过晚饭就找机会跟贺老爷子聊了一下住宿的事情,主动表露了想融入群体的意愿。
    贺老爷子也表示支持,欣然同意。
    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温柚回到房间,收拾完行李才开始看书。
    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半了。
    后知后觉有些口渴,她便下了楼,准备倒点水喝。
    今天不知为什么灯光格外微弱,佣人也都早早不见了踪影。
    温柚没多想。
    当她路过某个空房间时,却被一只拿着毛巾的手从背后捂住了嘴。
    挣扎间好似吸入了什么气体,她慢慢晕了过去,直到不省人事。
    /
    温柚再次醒来时,就察觉到自己被关入了一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周围空荡荡的,漂浮着无数飞舞的烟尘,似乎这个地方存在了多年且少有人来打扫过。仅剩的壁灯明明灭灭,飞蛾环绕,却驱散不了砖缝中渗出来的阴冷气息。
    温柚的手脚被拷上了冰冷的锁链,另一头则深深地嵌入发黑的墙壁之中,才没过多久就磨得她细嫩的皮肤出现了几道红印。
    她怎么也没想到贺封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真的敢将她转移到贺家老宅久未有人踏入的地下室里,把最危险的地方当成最安全的地方。
    “小丫头,两年前就是你告了状才让老爷子把我调走的吧?”
    温柚偏过头挣脱他捏着她下巴的手,被陌生人触碰的不适感让她有点反胃。
    见贺封把两年前他被调职的事情怪到她的头上,她强压住心绪,皱了皱眉,装成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迷茫。
    贺封收起了戏谑的表情,眼神突然变得十分阴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傻,你是不是觉得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在偷偷收集些什么?”
    诚然,他当时轻敌,想着谅她一个年仅十岁又寄人篱下的小孩子也不敢翻出什么风浪,便由着她搞小动作,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的敢把这件事捅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借题发挥将他赶到国外。等到他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作为男人的尊严,灰溜溜地回了家,公司哪里还有他的地位?全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瓜分得渣也不剩了。
    想到这里,看着女孩鲜妍姣好的脸庞,他阴恻恻地笑了笑:
    “现在你落入了我手里,不如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他抬起一只手留恋地摸了摸温柚娇嫩洁净的脸蛋:
    “说起来,你和又又长得真是像啊。忘了你叫什么,不如在你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就叫你又又,怎么样。”
    他呵呵笑着,蹲在原地自言自语。
    即便智商超群,但温柚终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看着面前仿佛在庆祝什么事情一般特意穿了一套正式的红西装,左手执着一根藤鞭神色癫狂的疯子,她忍不住牙关打颤起来。
    唯一能救她的贺沉洲远在外地,阮秋声自顾不暇,贺老爷子又知道她即将住在学校,到时候这疯子出去一说,没人知道她一个人被关在这里。
    求救无门便是如此。
    /
    贺沉洲在温柚生日的前一天特地坐飞机赶到了家里。
    老宅里却不见了她的人影。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去学校住了,或许周六日留宿在那里——佣人也不是很清楚。
    贺沉洲心头闪过一丝失落,只好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放到了她的房间里。
    女孩的房间干净整洁,窗帘是恬淡而雅致的青色,桌面,柜架,床头随处可见的书。
    贺沉洲帮她把掉落地面的笔捡起来,转头却发现一旁的行李箱并没有被带走。
    怎么回事?贺沉洲皱了皱眉。
    他去了阁楼,温柚也不在这里,只有阮秋声一个人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问一些简短的句子她也能回答了。
    贺沉洲问她温柚这两天有没有来过,却见母亲摇了摇头,转动了一下眼珠,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贺封。”
    贺沉洲眼神一凛:
    “他回来了?”
    阮秋声点了点头。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现心间,贺沉洲长腿一迈出了门,没发现阮秋声紧跟其后。
    他下楼再次揪住一个佣人:
    “贺封呢?”
    见贺沉洲连一声“爸”都不愿意称呼贺封,而是直呼其名,年轻佣人的肩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他好像去了车库。”
    车库里有地下室的入口。
    想到这一点,贺沉洲急忙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