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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生事端
    方城的腿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之後, 總算能走幾步了。
    他和勞倫斯公司的負責人共同上臺致辭過後,拍賣會便正式開始了。
    第一個環節是交互拍賣。
    交互拍賣是勞倫斯拍賣會的一個特點,為來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家們提供一個平臺, 大家可以在這個環節出手自己的藏品, 也可以求購別人的收藏品, 只要雙方拍板, 就可以在拍賣會上直接成交。
    當然, 平臺還是要收取百分之十費用的。
    參與交互拍賣的客人都已經提前做好了備案, 依次帶着藏品到展臺上進行介紹和展示。
    能到游輪上來的收藏家們果然都深藏不露,拿出的拍品均價值不菲, 有幾個世紀前造型別致新穎的金手镯,歷經千年依然鋒利無比鑲嵌紅綠寶石的短劍,以及遠古神秘的彩繪雕塑。
    能上游輪的乘客本身也都不差錢, 所以絕大多數藏品很快就都被以高價拍了出去。
    到了本環節的最後一件藏品,辛夏看到走上展臺的人, 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方維行同樣雙手抱臂, 面色冷淡。
    那天被救上岸的男人如今看起來身體俨然已完全恢複了,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起來人模狗樣, 正面帶喜意地站在展臺上。
    身邊的助拍師盡職地将藏品的具體信息介紹給大家。
    “這件拍品是南越時期珍貴的的白玉犀角杯, 玉質上乘, 紋樣精美, 雕刻技藝高超, 起拍價3000美元。”
    “請出價!”
    辛夏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這件角形玉杯不僅僅有助拍師所說的那些優點, 杯身右下角似乎還有一圈隐隐約約,不太顯眼的紋飾, 看起來很不尋常,要不是囊中羞澀,她都想出手了。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幾分鐘過去,不僅遲遲沒人舉牌參與競拍,後排某處還不知為何産生了一些騷動。
    很快,她就知道了發生騷動的原因。
    一個穿着棕色皮草裙的歐美長相的女人義憤填膺地起身說着什麽,一邊說還一邊從身邊的精美木盒中拿出一樣東西舉起來給周圍的人看。
    竟然是一件與臺上的犀角杯別無二致的玉杯!
    可惜她說的不是英文,辛夏不太能聽得懂,但大概也能想象地出來,無非是斥責臺上男人拿仿造品來拍賣會撈錢。
    “她說的是德語,大概意思是,她的玉杯是六七年前在我國一個收藏大家手裏買的,已經經過官方鑒定了,确認是真品。”
    方維行湊到她耳邊小聲解釋道。
    辛夏點了點頭,暗道方維行不愧是接受精英教育的豪門少爺,技能樹點得很滿。
    至于他們兩人的藏品孰真孰假——
    辛夏聽着落水男人的玉杯從展臺上傳來的小呼嚕聲,又看了看那邊歐美女人手中死氣沉沉,毫無動靜的杯子。
    很明顯,這女人被那個所謂的大收藏家給诓騙了。
    但這個女人似乎出自于一個名門望族,且手裏的玉杯看起來确實比男人這邊的光澤更加瑩潤一點,人們心裏的天平自然就向她這邊傾斜了。
    臺上的男人——也就是劉通聽到人們的質疑,心裏也不由得開始打起了鼓。
    這件玉質犀角杯是他在舊貨市場偶然撿漏到手的,按照組織規定,在外淘來的藏品是可以收歸己有的,阿音此前幾次三番向他提出要購買他手中的玉杯,他都沒有答應,就想着能在拍賣會中把玉杯賣出個高價還掉賭債。
    至于前幾天在黑暗中被人推下水這件事,他幾乎已經斷定就是阿音那個賤女人幹的,但無奈本身債臺高築,還款迫在眉睫,他實在無心追究,只等着回去再和她算賬。
    但如果他手裏這個玉杯是假的,那豈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場笑話?他還不如當時賣給阿音坑她一筆錢呢!到時候債務還不上如果被有關部門的人盯上牽連到組織的話,恐怕二哥也不會放過他。
    他面帶懼意地往羅文的方向看了一眼,內心滿是絕望。
    後座的羅文卻似乎對場內發生的事都并不感興趣,不時看幾眼手上的腕表,神情嚴肅。
    這時,辛夏舉牌了,但她卻沒有喊助拍師報的起拍價3000,而是直接往低了報。
    “1000。”
    還沒等展臺上的劉通說話,後排一些收藏家就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果然是乳臭未幹的小女孩,假貨都認不出來。。”
    “真是個冤大頭!”
    “也不知道怎麽攀上的方家。”
    辛夏巋然不動,只看向展臺上的劉通。
    藏品出了這種事,正處于無人問津的尴尬境地,畢竟買來的價格就很低,連劉通自己都已經認定這個犀角杯是假貨了,只要有人出價,他也不管是不是比起拍價還低,急于把手裏的東西脫手,連忙點頭應道。
    “可以!可以!!”
    好歹折合一下也有七千塊錢左右的人民幣,怎麽說也是他賺了。
    等到辛夏簽好協議回到座位上之後,方維行突然附耳過來小聲道。
    “我大哥說,勞倫斯那邊好像出了什麽岔子,他行動不方便,我得去下面艙室看看,你。。”
    辛夏本想着自己的武力值也不行,就不過去添亂了,結果視線往後一轉,剛好看到羅文從位置上匆忙離開的背影。
    “我跟你一起去!”
    他離開拍賣會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指不定要搞出什麽幺蛾子。
    兩個人一路來到了底層艙室,剛轉過一個過道,迎面就碰上了剛才還在和方城一起上臺致辭的勞倫斯·埃爾斯。
    看到方維行之後,他的表情明顯變得僵硬了一些,咧開嘴笑了笑,盡量自然地問了句。
    “方二少,怎麽不去參加拍賣會,跑到這裏來了?”
    方維行也笑着回了句。
    “聽我哥說您這邊出了點麻煩,好歹是合作夥伴,我來看看有沒有我們能幫得上忙的。”
    方家負責藏品安全的護衛隊從其中一個艙室裏沖了出來,看到方維行之後連忙快步走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聽完之後,方維行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擡眼看向表情頹敗的埃爾斯,冷聲道。
    “這種事你還要瞞着我們方家,那看來我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所有的拍品都是方家負責的,由此産生的收益流水自然也都在方氏的控制之中,如果合作終止他們怕是一點好處都撈不到了,埃爾斯自然不會甘心。
    而且很明顯方家已經差不多把事情都查出來了,他為表誠意也只能将事情和盤托出。
    “我也沒想到查理這個蠢貨竟然會瞞着我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且要不是他今天早上想着即将返航到岸,想要給游輪底層各艙室做臨檢的話,說不定到地方了都不知道他這個蠢兒子幹出的好事!
    “他已經被我關起來了,那群人承諾給他的黃金也都在這兒。”
    說着他打開身邊放着的兩個尺寸巨大的木箱,裏面是被碼得整整齊齊的兩箱金條。
    年過半百還得給自己兒子擦屁股,埃爾斯也氣得不行,壓着火氣繼續說道。
    “但那夥人具體用我的船偷運了什麽東西,放在哪兒了他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已經吩咐船員把底層所有艙室全部仔仔細細檢查一遍,如果有消息的話一定第一時間和方氏共享!”
    雖然大家都清楚,即使真的偷運什麽東西了,也不太可能會放在游輪的公共艙室中,極有可能藏在自己的私人空間裏,但能登上游輪的乘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家世都很顯赫,如果随意進入房間搜查,不僅會得罪各國的權貴階層,拍賣會的力也會因此喪失。
    “所以連是誰跟他進行的交易,他也不知道嗎?”
    方維行問道。
    埃爾斯苦笑着回了一句。
    “盡管我也不相信他能幹出這種蠢事,但情況确實是這樣,據他所說,他只需要在游輪停靠時讓檢查行李的工作人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要查得太細,但具體是哪位客人他确實不知道。”
    勞倫斯游輪只在十六號時停靠過一次阿什迪那的口岸,大部分客人都下船活動過,所以根本沒法一一排除。
    聽到這,辛夏對整件事情的脈絡就很清楚了。
    有人和勞倫斯·查理做了個交易,在游輪中途靠岸時偷運一些東西上船,讓他幫忙掩護,不要聲張。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羅文派出去的人,而偷運的東西自然也就只能是走私的文物了。
    怪不得他這幾天一直沒有什麽動作,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沒把目标放在游輪的拍品上。
    剛才在拍賣宴會上急匆匆地離開,估計也是得到消息自己偷運貨物的事被人發現了,趕回去轉移東西。
    不過如果是文物的話,對她來說反而好找一些,從底層艙室一層層往上慢慢喊,總會有聽得見的文物回應她的。
    結果還沒等她開始,就聽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從不遠處一個艙室的斜下方傳了過來。
    【嗚哩哇啦叽裏咕嚕阿巴阿巴】
    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