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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太慫
    看着謝疏肯定的點點頭,徐懷硯驚到說不出話,努力消化了好半天才接受這個現實:“那你怎麽不說啊,這又是筆友又是網友的,現實卻一句話沒有跟我搭過,謝老板,你真是,慫得讓我心服口服。”
    “嗯,确實很慫。”謝疏供認不諱:“本來打算高考結束就去找你,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高二開學,你就走了。”
    以為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跑不掉,想着那就循序漸進一步步慢慢來,誰知道離別來得那麽突然,高三開學就聽到他轉學走了的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當頭一棒。
    那個時候,他問了一圈才問到徐懷硯家的住址,趕過去卻發現早就人去樓空,大門也被上了一把重重的鎖。
    忍着快要崩潰的心情把周圍幾戶人家都問了一遍,才知道原來徐懷硯他們一家在暑假下半段就搬走了,至于搬去了哪裏,不得而知。
    謝疏沒有徐懷硯的電話,能夠跟他聯系上的也只有游戲,可是不管在游戲上挂着守多久,那個名為SH的ID再也沒有亮起過。
    他跑去他之前呆的班一個個的問,才知道徐懷硯一直就沒有加過班群,兩年的同學,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徐懷硯的聯系方式。
    那個時候,他真的以為就這麽完了。
    報考Q大并不是一個偶然,只是因為之前兩個人做筆友那段日子,徐懷硯曾經跟他提過一嘴,說覺得這個學校綠化很漂亮。
    本來只是循着他的痕跡舍不得忘,沒想到卻能在Q大再次遇見。
    所以才會在得知徐懷硯同樣在Q大,并且跟他還是同一個專業,同一個班級時立刻放棄交換學生的資格趕回來。
    思及此,謝疏內心被紛紛雜雜的心緒充斥得滿滿當當,對懷裏這個一舉一動都牽動着他情緒的人又愛又氣,忍不住在他下唇咬了一口,聽到他一聲吸氣又很快放開,安撫地舔舐被他咬過的地方。
    雖說他們兩個本壘都上了,可是唯二兩次親密都是在徐懷硯腦袋不清醒的狀态下發生,像這樣兩人都無比清醒的情況下這麽親密還是頭一回。
    謝疏适應良好,徐懷硯沒他這麽心理強大,臉紅成一顆大番茄,想躲吧又怕他亂想,不躲,他覺得自己快要因為心率過快猝死了。
    “我,我明明是跟你說過的……”徐懷硯抵着他的肩膀小聲試圖辯解。
    謝疏兩只指頭輕輕落在他臉頰,夾着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用熟悉的筆跡寫着一排小字:
    再見啦,暑假快樂。
    “你說的是這個?”
    謝疏一甩手将小紙條扔在一邊,又忍不住咬了他一口:“為什麽不說清楚,我以為你的再見說的只是那個假期。”
    因為當時只是個筆友而已啊,說那麽清楚幹嘛,還要解釋過來解釋過去的,多麻煩?
    徐懷硯這樣想,但是并不敢這樣說。
    “好吧,是我的錯,我道歉,不過也不全是我的錯啊,你想要是那個時候你能遵守江湖道義跑我面前叫我一聲爸爸,說不定事情就不是這樣了。”
    謝疏反問他:“是不是叫了你,你就不會轉學離開?”
    “也許呢。”他說:“你知道的,男孩子嘛,對哥啊爸爸啊這種高一輩的稱呼總是蜜汁執着,你叫了,我們就是兄弟,那你不就提前好幾年成功邁出第一步了嗎?”
    确定是兄弟,不是父子?
    謝疏被他一通歪理說得又好氣又好笑:“你是在教我怎麽追高中時候的小徐嗎?”
    “你覺得是就是吧,反正時間也不可能倒流。”
    謝疏贊同地嗯了一聲:“确實,不過就算回不去了,現在試試也不算太晚,畢竟是我欠你的,救命恩人的要求多少應該滿足一下。”
    “嗯?”徐懷硯睨着他,不确定道:“你真要叫我爸爸?”
    謝疏扶着他的後腦勺将他即将出口的疑問悉數堵回去,吻得溫柔又霸道。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徐懷硯切身體驗到什麽叫做想逃逃不掉,想多躲不開,痛并快樂着的感受。
    跟嘴上溫柔叫着“徐爸爸”的語氣不同,謝疏沖得又兇又狠,直把眼淚婆娑的徐懷硯釘死在身下,只要他露出半點想要逃的跡象,就會立刻被謝疏掐着腰拉回來,更大力的磨掉他想要躲閃的意志,到最後只能失力地摟着他的脖子,嗚咽着說軟話,讓他輕一些。
    事情被很好地瞞了下來沒有聲張,除了他們幾個,還有蘭樂家裏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徐小霸王被一直當親弟弟的在照顧的人非法囚禁過。
    新的一周,徐懷硯還是照常上課,蘭樂請了一周的家回了趟家裏,再來的時候黑眼圈簡直快要掉到嘴角,神色恹恹,不知道幾個晚上沒好好睡覺了。
    徐懷硯一踏進教室就看見他趴在角落睡成一團,猶豫了一下,轉頭沖謝疏指了指最前排示意讓他自己坐,自己則是跑到蘭樂身邊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勇氣坐在他旁邊,而是在他背後一排的空位上坐下。
    他有點怕蘭樂會怪他。
    其實也不是怪,畢竟蘭樂自己也說了蘭欽早就是個成年人,應該為自己做下的事負責,但是說歸說,道理大家都明白,等這事兒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知道有多難辦了。
    蘭樂睡了一節課,徐懷硯就坐在他後面一聲不吭發了一整節課的呆,直到下課,課代表發作業高聲念到他的名字,才把這位“睡美人”從沉睡中喚醒。
    擡頭,轉身,四目相對。
    徐懷硯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這種尴尬的氣氛竟然會在出現在他和蘭樂之間。
    世事無常在這一刻提現得淋漓盡致。
    徐懷硯沉默地跟他對視了五秒鐘,特別幹巴巴地扯出一個笑容:“那個,我上周幫你給老師說了,這個作業你不交也沒事,不會……”
    話還沒說完,蘭樂便揉着眼睛站起來從過道繞到他旁邊坐下。
    看着還在愣神的徐懷硯,照他腦袋上就是一巴掌:“你幹嘛,才一周不見而已,就跟我這麽生分了啊?”
    還是熟悉的力道,一點沒變。
    要換以前,徐懷硯早劈頭蓋臉拍回去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蘭樂這一巴掌愣是沒把他拍回神,還是拉直了嘴角不說話。
    蘭樂又往他手臂戳了兩下:“你是失憶了還是怎麽的,連我都認不得了?不對啊,我來上課一路上也沒聽說你有發生什麽……”
    他話依舊多得要命,話匣子一打開就很難關上,絮絮叨叨的什麽都能扯上一點。
    一會兒抱怨家裏人啰嗦又難搞,弄得他整整一個星期都沒能好好睡覺,一會兒怪他絕情這麽久了居然一個電話一條信息都沒甩給他,是不是不把他當兄弟了,一會兒說在家也挺好不用早起上課累死累活趕讨厭的觀後感,一會兒煩躁那個李簡凡居然也上他們家賴了一個星期死活不走非要等他一起回校……
    徐懷硯就啞巴似的聽着,一直到上課鈴聲響了,耳邊嗡嗡的比比叨叨才停下。
    蘭樂開始只顧着自己吐槽得開心,安靜下來才發現就他一個在說個不停,正想譴責徐懷硯為什麽不搭腔放他一個人尴尬,一擡頭對上那雙不知什麽時候泛起微紅的雙眼,要說的話就全被卡在了嗓子眼。
    “我就說說,沒真怪你……”
    “我又沒——”
    徐懷硯一開口,發現喉嚨打結了,聲音也帶着鼻酸的沙啞,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那個破毛病又犯了,連忙使勁咳了一聲偏過腦袋遮住眼睛:“操!!”
    真丢人。
    他忙着低頭調整情緒,蘭樂就定定瞅着他,笑容一點也沒淡,反而有越來越燦爛的意思。
    “是不是太想兄弟我了?早說呗,你一個電話,我鐵定就回來了,其實我在家也呆得無聊,要不是我爸說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讓我多陪陪,我老早回來了。”
    腦袋頂被呼嚕了一把,徐懷硯剛憋回去的淚意又湧上來,吓得他趕緊捏住鼻子瞪大眼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要當衆哭出來。
    “你好煩!能不能先別說話!”
    靠!!什麽臭毛病啊,破眼睛能不能讓他好好說話了,老是關鍵時候掉鏈子,顯得他跟個小姑娘一個樣!
    蘭樂傻呵呵地笑,就不閉嘴:“娘耶,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跟你絕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