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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小公主
    本來以為徐懷硯這麽好面子的人,肯定得反駁他,沒想他話說出去半天都沒聽到徐懷硯有要怼他的意思,捏着鼻梁低着頭,讓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蘭樂彎着眼角推他:“別啊兄弟,你這麽多愁善感誰受得了?咱倆什麽交情,我跟誰絕交也不會跟你絕交啊。”
    “哦。”徐懷硯到現在才囫囵咽下蘭樂塞過來的定心丸,眼淚是憋回去了,眼眶還是紅彤彤的跟沒睡醒一樣,血絲都清晰可見。
    蘭樂趴在桌上問他:“你不說點啥?”
    徐懷硯想了想,搖頭:“詞窮了,不知道該說什麽,還是你繼續逼叨叨吧。”
    “我是逼逼機嗎?”
    “你不是嗎?”
    “當然不是。”蘭樂說:“我以為你看得出來我是在安慰你,現在你好了,那趁着瞌睡蟲還沒飛走,我要繼續睡覺了。”
    徐懷硯兩眼一瞪,毫無氣勢:“安慰個鬼?誰需要了?”
    “你自己反思一下,徐小公主。”
    “你還大小姐呢。”
    徐懷硯嘟嘟囔囔的表達不滿,臉上卻已經是多雲轉晴,心頭那塊懸了好久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
    當初跑到蘭樂家借住初衷就是為了躲謝疏,這會兒豺狼已經變成男朋友,被吃幹抹淨的小白兔也不用躲了,準備收拾收拾麻溜滾回去,順便把毛球也接回家。
    蘭樂對此不置可否,問他:“那今晚來我家喝點酒怎麽樣?”
    “散夥飯?”
    “……小公主您可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徐懷硯嘿嘿一笑,特別自然把書遞給伸手過來的謝疏,然後手插進他暖和的衣兜,一雙比他略略大了一圈的手很自然将他的包裹在手心,用自己的溫暖讓他慢慢暖和起來。
    “行啊,那我先回去一趟,下午就過去。”
    蘭樂:“叫上韓斯啓?”
    徐懷硯動作一頓。
    他是準備要好好感謝韓斯啓,但是完全沒想過要把韓斯啓跟蘭樂聚在一塊兒,雖然韓斯啓幫了他沒錯,但是酒桌上要怎麽說呢?
    是要他說感謝你舉報了蘭欽救我出苦海,還是要蘭樂說幸好你機智撞破一切,成功把我弟弟這個禍害送進警察局?
    怎麽想都是個修羅場現場。
    就算蘭樂夠義氣夠哥們,可是這樣也太欺負人了,簡直跟往他心口捅刀子還要人笑着接受沒兩樣。
    “就不了吧。”徐懷硯跟他打哈哈:“你拆了自個家就直說,別想讓我背鍋。”
    “你已經渾到連恩人都能下手去揍的地步了?”蘭樂手肘撐在他肩膀,一手插在外套兜兜:“叫上他吧,一起來,我們不出去,就在家裏,讓我家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健康幹淨還有機,怎麽樣?”
    徐懷硯看着他的眼睛,裏面笑意盈盈,沒有一絲一毫勉強。
    這樣看來,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事啊。
    他想,一切都沒有什麽變化,誰也沒有變,真的太好了。
    “行,那我等下就給他打電話。”
    “聽說他最近忙着陪女朋友複習,還不一定有時間出來。”
    “放心吧!”徐懷硯很有自信:“小徐出馬,就沒有揪不出來的人!”
    說是回家,其實回的還是謝疏的家,理由很正當,因為謝疏家離學校更近,他也不用那麽“舟車勞頓”的趕回去。
    在玄幻換鞋的時候,徐懷硯靈光一閃:“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謝疏在後面盡職盡責幫他把鞋子放回鞋架,接過他随手脫下的厚外套挂好。
    “開學那會兒,你到底是不是故意舉報我的?”
    “什麽?”
    “就查寝那事,你是不是故意的?”
    謝疏有些詫異:“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徐懷硯抄着手看他:“因為我發現你這個心思不大單純,算我看走眼。”
    謝疏笑着攬住他的肩膀往裏走:“挺好,還知道翻舊賬了。不錯,我那個時候的确是故意舉報你的。”
    “那你還把自己也搭進去,苦肉計?就為了糊弄我?”
    “要是不這樣,你不就一眼看出來我故意的了?”
    “……靠!你這個人太陰險!”
    “陰險不至于,書面語言,你可以稱之為為了愛情不擇手段。”謝疏低頭在他耳邊響亮地親了一下:“好不容易才要求學校把我調到跟你一個宿舍,結果你卻說你不要住校,你說你是不是沒良心?”
    “原來你要求的?”徐懷硯抓住一個重點,恍然:“那我原本的室友呢?”
    “都調到樓上了。”
    “都?”
    謝疏比劃了一下:“三個。”
    徐懷硯後知後覺咂咂嘴:“原來我也是有室友的人啊……你果然對我觊觎已久,你這個流氓!”
    觊觎已久這個詞謝疏就很喜歡。
    嗯,為了你千裏迢迢從Y國回來,可不就是觊觎已久麽?
    兩個人在家裏客廳磨磨蹭蹭到下午,期間徐懷硯給韓斯啓打了個電話,邀請他下午去蘭樂家吃飯,韓斯啓果然毫不猶豫拒絕。
    “我忙着陪仙仙,沒空,滾蛋。”
    “恩人,連個報答的機會都不給我?”
    韓斯啓那邊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看樣子還真沒撒謊。
    “你要臉?報恩去別人家,借花獻佛這種厚臉皮的事情果然只有才能幹得出來。”
    “去不去嘛?幹脆點。”
    “不去!”
    “韓爸爸,你再說一遍,去不去!”
    “……我去你他媽是真的不要臉。”韓斯啓罵了一句,隐約還能聽見旁邊有女生刻意放低的笑聲。
    徐懷硯也樂了,往後一仰躺上謝疏的腿:“我這叫知恩圖報,去嘛~”
    韓斯啓被他娘裏娘氣的聲音惡心得一個寒戰:“去就去,記好了,你韓爸爸不吃香菜。”
    “好噠,等你喲~”
    韓斯啓很幹脆地挂掉了這個過于惡心人的電話。
    徐懷硯嘚瑟地把手機扔到一邊,一擡眼就看見謝疏低頭盯着他,目光複雜。
    伸手捏了下他的臉:“幹嘛?”
    “這個輩分是不是有問題?”
    “什麽輩分?”
    “徐爸爸。”
    徐懷硯下意識哎了一聲,看見他微微挑起的眉梢,才反應過來:“這你就不懂了,有時候對孫子叫一聲爸爸,也是愛的表現!”
    “算了吧,我暫時還不想要這麽大的兒子。”
    謝疏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樣子又戳中了徐懷硯的萌點,難得主動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往下一拉,在他鼻尖落下一個膩膩歪歪的親吻。
    那句話說得真不錯,當你覺得一個人好看,那你可能對他有了好感,可當你覺得可愛了,而且是怎麽看怎麽可愛,那就說明,你完了。
    謝疏滿意地接下這個吻,将他抱起來面對面坐在自己身上,這個姿勢親密暧昧,且十分的少兒不宜,讓徐懷硯不自覺就想起了之前好幾次也是這個姿勢,在床上被他摁着肩膀往下坐……
    謝疏好笑地抱住這個使勁往他頸窩鑽試圖藏起自己緋紅臉頰的人,擡手曲起指節輕輕碰了碰他豔紅欲滴的耳垂,感嘆道:“看來我們親熱的次數還是太貧乏了。”
    小倉鼠甕聲甕氣:“大白天的,別發騷。”
    謝疏就發:“都坦誠相見許多次,該嘗試的姿勢都嘗試了,怎麽還這麽害羞?”
    “你才害羞!”徐懷硯嘴硬。
    “我?”謝疏掐着他的腰,惡劣地頂了頂:“這樣?”
    謝疏施施然一笑:“還是說你已經可以坐上來自己動了?”
    徐懷硯忍無可忍地一巴掌推開他從他腿上跳下去:“分手吧臭流氓,老子要退貨!”
    爬上床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精神飽滿爬起來準備出門時,謝疏就靠在門口吧臺看着他。
    “要不要多穿一件?”
    “又不會在大街上瞎逛。”
    “要不要穿那雙白色的,會暖和些。”
    “不,太厚了不舒服。”
    “要不要帶個圍巾,出門——”
    “謝老板你好啰嗦啊!”徐懷硯穿好鞋子習慣性跺了兩下,無奈地看着他:“還有什麽想說的一起說,不然我就走了。”
    謝疏:“真的不要我送你嗎?”
    “這是第三次了,不,要。”徐懷硯戳着他的肩膀,義正言辭:“別老想粘着我,這是我們
    竹馬和竹馬還有竹馬之間的親密交流會,家屬暫時不允許參加,乖乖在家等我,下次再帶你出去。”
    家屬這個詞成功取悅了謝疏:“我只送你到門口,不進去。”
    “都到門口了我還能把你趕回來?”徐懷硯一副你的小心思瞞不過我的得意樣兒:“我自己過去,再見!”
    說完抓起鑰匙拉開門一溜煙跑了,謝疏看着他兔子一樣竄出門的背影一陣失笑。
    好不容易才騙到手,怎麽可能不想粘着,他都巴不得把自己變成一個人形挂件,最好能二十四小時粘在他身上扯都扯不開。
    可惜小粉絲好像不缺挂件,啧。
    徐懷硯到得特別巧,跟韓斯啓在蘭樂家門口碰個正着。
    不等對方擺出嫌棄的表情,徐懷硯就特別主動熱情地湊上去哥倆好地攬住他的肩膀,不顧他被鬼摟了似的掙紮,半拉半拽地把人拖了進去。
    “我還以為你要帶女朋友呢,居然一個人來了。”
    韓斯啓推他的動作瞬間停下,轉過頭驚訝地看着他。
    “我靠,可以帶家屬?那你他媽不早說!”
    “不可以。”徐懷硯咧嘴賤兮兮地沖他笑:“我就随口說說。”
    韓斯啓照着他的手臂使勁拍了一下:“你是真的狗!”
    “彼此彼此,我看你也不太像人。”
    倆人吵吵鬧鬧進了家門,一陣飯菜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一聞着就讓人垂涎三尺。
    蘭樂癱在沙發上打游戲正打得起勁,快死了嚎得比誰都大聲,死了又要罵罵咧咧的哔哔半天。
    “你們約好了一起來的?”蘭樂抽空仰着頭看了他們一眼,又迅速将目光轉回手機上:“我都做好挨個催的準備了,居然這麽準時,真稀罕喲。”
    韓斯啓不服氣:“我從來不遲到的好吧?別往我身上亂貼标簽。”
    “淡定小韓。”徐懷硯拍拍他的後腦勺,恬不知恥道:“他說的是我。”
    “又沒誇你,你在驕傲個什麽勁啊。”韓斯啓真是服了徐懷硯:“還有,能不能對長輩尊重一點,叫爸爸!”
    “孫子!”
    “給老子爬!”
    客廳裏茶幾早就被特意清理過,東西都被擺到了別的地方,阿姨做好飯便将菜都端到了客廳,将就一群不喜歡上桌子的大男孩兒。
    徐懷硯很好的把韓斯啓不吃香菜的指令傳達給了蘭樂,一桌子香噴噴的大魚大肉魚蝦蟹,愣是挑不出一根香菜葉。
    韓斯啓掃了一眼,滿意地一屁股坐在羊毛地毯上:“這還差不多,勉強算你們孝順。”
    “想喝什麽?果酒還是雞尾酒?”
    韓斯啓:“就沒有啤的?”
    蘭樂從櫃子裏抱出一箱子花花綠綠的雞尾酒,朝徐懷硯擡了下下巴:“大哥,将就一下那位三杯倒行不行?”
    “三杯倒?誰,你?”韓斯啓驚詫地看着徐懷硯,末了哈哈笑了三聲,指着他:“你個彩筆。”
    徐懷硯淡定地剝蝦:“今天放你,允許你猖狂一下。”
    韓斯啓歪着腦袋認真看了他半晌,果然沒見他有還嘴的跡象,啧啧兩聲:“跟你和平相處的感覺真是太他媽奇怪了,甚至有點影響胃口。”
    “……你女朋友知道你有受虐傾向嗎?”
    蘭樂開了三瓶每人面前放一瓶,徐懷硯正想悶一口,被蘭樂捂着瓶口無情攔下。
    “你喝後半場,先把菜給我解決一下,我明天可不想吃剩菜。”
    徐懷硯今天異常好說話,放下酒瓶子又開始剝蝦,然後在他們兩個碰杯時也舉着蝦湊熱鬧:“兩位都是大爺,吃好喝好。”
    蘭樂家保姆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做的菜味道比外頭一點不差,加上三個人都是空着肚子來的,前半場愣是埋頭苦吃沒說幾句話,風殘雲卷解決了大半,才勉強擱下筷子中場休息。
    “你們居然還真是叫我過來吃飯的!”韓斯啓打了個響亮的飽嗝,的語氣帶着濃濃的不可置信:“尤其是你,徐幺兒,我都已經做好跟你大戰三百回合的準備了,沒想到你今天吃錯了藥。”
    “提醒一下,你再這麽挑釁,我可能會控制不住我的拳頭。”
    徐懷硯就着蟹黃,喝下今天第一口酒。
    沒想螃蟹配雞尾酒,居然蜜汁和諧。
    蘭樂擱下筷子,對徐懷硯道:“還你個東西,等着。”
    說着站起身回了趟房間,再出來時手裏捏了只小盒子吧唧往茶幾上一放:“喏。”
    徐懷硯一眼認出來是他遇上蘭欽那天買的對戒。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