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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宮牆內,餘冬槿與遙雲一同,與周樾走在一處。
    身後,洪鳴和徒弟牽着抱兩個孩子,在後面還有一左一右兩個護衛,隔着一段距離跟着他們。
    周樾有些難受,“其實我也大約知曉,兩位先生定然也無法子。”他從歸位之初,再次見到他這位當初的舅舅,實際的父皇時,就從他帶入京中唐黎口中得知,父皇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而唐黎所能做的,不過只能是用上良藥,讓這位帝王清醒一些,讓他這最後一程走的不那麽狼狽而已。
    說起唐黎,餘冬槿還有點不好意思,想起這個,他不由瞪了眼遙雲。
    遙雲眼中染上笑意,捏了捏他指尖。
    餘冬槿臉一紅,轉移注意力,輕咳了一聲問:“唐大夫現在人呢?是入了太醫院嗎?”
    周樾搖頭,“沒有,唐大夫不日應該就會啓程,繼續游歷四方行醫。”他對此明顯是深感遺憾,“唐大夫的醫術已是不同凡響,但仍舊不肯放松下來享受名利,他是個好大夫。”
    餘冬槿聽他這麽說,倒是與有榮焉,只覺得他和遙雲當初沒有救錯人,天命也不負他們,送來的人多是好人。
    他點點頭,道:“行萬裏路才好治萬般人,唐大夫确實是個好大夫。”
    “說起來。”周樾看向餘冬槿與遙雲,“樾卻是沒有與唐大夫那般,将遇見兩位先生的事忘于腦後,這着實叫樾松了口氣。”
    餘冬槿眨眨眼,啊?忘于腦後?他擡眼看遙玉。
    遙雲:“也沒完全忘,他只是再不記得你我真正的模樣,好叫我們與他往後見面不識罷了。有幸經歷奇緣的人,大多都是如此。”至于周樾他們,他告訴周樾:“而你與陳将軍,你們是在外見過我與阿槿的,我又未對你們做什麽,你們自然不會忘記。”
    原來是這樣,餘冬槿點頭。
    周樾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如此便好,他是怎麽也不想莫名其妙失去一段記憶的,特別是他曾遇見過遙先生與餘郎君的事。
    那是讓他知曉這世上還有那等奇妙之事、不凡之人的記憶,他想一直記在心裏。
    一行人在翰林院遇見了被兩位王爺帶着探頭探腦的樂正老爺子。
    餘冬槿見狀,不免哭笑不得,拉着遙雲過去悄聲喊了句:“爺爺!”
    樂正一個激靈,朝身後看去,看見是他們這才松了口氣,但一見前頭看着他們言笑晏晏的周樾,又有點緊張,但也大方,行了個禮:“草民見過六皇子。”
    周樾忙過來将人扶起:“樂正先生免禮。”
    又與兩位皇叔打招呼:“三皇叔四皇叔。”
    周爾周散點頭,“殿下。”
    兩方彙合,兩位皇叔改道去了仁德殿見皇帝,周樾帶着遙雲與餘冬槿一家出宮,去了一早就給他們準備好的府邸。
    “爺爺,你怎麽在翰林院呀?”馬車上,餘冬槿好奇的問樂正。
    樂正有點不好意思,“天下讀書人,有誰不向往着翰林院這個地方呢?我讀書讀的晚,後來年紀大了也沒繼續考……唉,年輕時沒機會看見這地方,這會兒既然有機會,那自然是想去看看嘛!”他表情仍舊帶着幾分向往,一時間那張張連日被病痛折磨,顯得有幾分灰白憔悴的臉都多了幾分光彩。
    他聲音漸小,叨叨着說:“也不知常蕪那小子有沒有這個天賦,能不能一步步考上來,若是有那一天……”只希望孫兒和孫媳婦能把喜報給他燒過去,他自己是沒法親眼見到啦……
    餘冬槿沒察覺爺爺的心思,只想着,看來是時候好好培養常蕪了,爺爺年紀大了沒有精力,他和阿雲還得另外幫他尋找名師才行。
    夜晚,白日裏看着精神,沒有半點不對的無疾忽然發起了高熱。
    餘冬槿與遙雲正在說白日那一和尚一道士的事兒呢,遙雲就忽然深色一凜,帶着餘冬槿往倆孩子住的側房去。
    路上,正好撞見了匆匆忙忙趕來通知的婢女。
    府裏的下人都是周樾安排好的,不過餘冬槿與遙雲屋裏沒留人,但他們讓人守在了爺爺和孩子們屋裏。
    “郎君!大少爺忽得發起了熱,奴婢已經讓管家前去請大夫了!”圓臉婢女不愧是宮裏的人,雖然難掩焦急,但極會辦事,已經把事兒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不過其實有遙雲在,請不請大夫都行,但既然已經請了,那也無所謂。
    餘冬槿着急的不行,跑着進了倆孩子的房裏,遙雲拉都沒拉住。
    無病醒着,坐在一旁的小塌上,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床上哥哥。
    無疾臉頰籠着明顯不正常的緋紅,緊閉着眼睛,整個人靜悄悄的窩在被子裏,另外有個婢女在用帕子給他擦身。
    看見爹爹,小無病癟了嘴,一邊對餘冬槿伸手一邊喊:“爹爹!”
    餘冬槿一邊把他抱起來安慰,一邊去看無疾。
    遙雲就跟在他身後,此刻腳快一步,正在給孩子把脈。
    “怎麽樣?沒事吧?!”餘冬槿焦急問。
    遙雲細細将脈把過,搖頭,“沒什麽大事,但要盡快讓他退熱。”随後他抱了一串藥名,讓圓臉婢女去把藥抓了,又說了如何煎。
    圓臉婢女也沒有什麽疑問,聽話趕忙去了。
    給無疾擦身的活兒被遙雲接手了,一直忙活着的婢女守在了外頭。
    餘冬槿拍着懷裏昏昏欲睡的兒子的背,蹙着眉頭小聲問:“好端端的,怎麽會這樣?”
    遙雲:“是受了驚,吓掉了魂。這孩子恐怕做噩夢了。”
    餘冬槿心裏一緊,“是因為回到了京嗎?”
    遙雲點了頭,“雖然我封了他的記憶,但他潛意識中還記得那些傷痛,雖然看不清,但卻知道害怕與難過,他大概是夢到了那些事情。”他窩着小孩的手腕,“得給他收收魂。”
    餘冬槿心疼壞了,坐在床邊,單手抱着無病,另外伸出手來摸了摸無疾濕漉漉的鬓發,輕輕嘆了口氣,“收魂怎麽收呀?可要準備什麽?”
    聽着還挺玄幻的。不過他以前在現代時也聽過有神婆什麽的會應邀給掉了魂的孩子收驚叫魂,不過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也不知道要如何做。
    遙雲:“只需一碗水便行。”說着把屋內桌上的茶碗倒滿了茶水拿來,端着茶碗念念有詞。
    餘冬槿豎耳去聽,卻聽不清他念的是什麽,只覺得那似乎不是凡人的語言。
    不一會兒,遙雲将茶水一把倒在了床邊。
    餘冬槿便見,床上的無疾看着還真睡的安穩許多。
    管家叫來的大夫此時也入了府,很快就過來了。
    餘冬槿一看,發現來人居然是唐黎。
    看見他們,唐黎很明顯的一愣,随後眼中便帶上了幾分掩飾不住的迷茫,不過他手腳動作沒停,放下藥箱對兩人告了句罪,過來給孩子把脈。
    遙雲給開過藥的事兒婢女已經告知了他,他與遙雲細細問過藥方,點了頭,“沒錯,只是驚悸之後發了高熱,退熱即可。”
    他征求遙雲與餘冬槿的意見後,又開了一方小兒定神湯,拿給跟進來的管家下去抓了煎。
    兩副湯藥下去,小孩的高熱便退去了,只餘有微微的低熱,一直微微皺起的眉頭也放松下來了。
    這會兒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餘冬槿打了個哈欠,遙雲見了,連忙把人抱起,“走,你歇着去。”
    餘冬槿一驚,很不好意思,用氣音呼道:“你快放我下來!”
    這房裏可不止他們,不算兩個還在熟睡的孩子,唐黎在,兩位婢女也在,遙雲這樣攬着他的腰身把他抱在懷裏,也太叫他不好意思了!
    遙雲自然不會聽他的,對唐黎叮囑道:“辛苦唐大夫跑一趟,這裏有我,你先回去吧。”
    唐黎心裏還有着千般萬般的迷惑不解呢,但對這遙雲這張臉,莫名的又不敢多問,只得點了頭離開。
    餘冬槿發現遙雲半點沒有放下自己的意思,只得紅着一張臉掩耳盜鈴式的把頭埋在遙雲的肩頭,氣的直哼哼。
    遙雲眼中含着笑,拍了拍他的屁股,抱着他出了門。
    出了門到了無人的廊道裏,餘冬槿這才擡起頭來,“丢不丢人呀?你非這樣抱着我!”
    遙雲:“那不然要如何抱?這樣?”說着,他雙手一颠,換了個姿勢,換成了打橫的公主抱。
    餘冬槿吓了一跳,連忙把他的脖子抱住,“你!”
    遙雲:“你眼睛都紅了。這些天趕路,你本來就累,夜裏你還忍不住去擔憂爺爺的事,整夜的睡不好;現在到了京城,既然爺爺看着精神了許多,那你也該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餘冬槿聽了,心裏不由得酸酸暖暖的,但嘴上依舊很硬,嘀咕着說:“我沒事兒……”
    遙雲有些無奈,徑直帶他去休息。
    餘冬槿:“我還想問問你行缺和尚和李道長說的那些事兒呢……”
    遙雲:“有何好問的?縱然天地靈氣消弭的再快,你我也同樣可以長長久久,想那麽多做甚?”
    餘冬槿:“那有多快呀?往後不會再遇見這樣的修行之人找上門,找你幫忙吧?”
    遙雲想了想,“說不一定。別擔心,不管是正道還是邪道,若是你煩于應對,大不了咱們舉家住到洞府裏,不去理會他們就是了。”
    “有理。”想到往後在裂谷裏的生活,餘冬槿很是向往,“到時候我要種一大片的果樹、茶園、花田、菜園,然後春日裏采花炒茶,夏日裏吃冰看景,秋日裏摘果釀酒,冬日裏就天天睡大覺!”
    遙雲嘴角含笑,答應下來,“好。”
    然後餘冬槿一覺醒來,就真“住”進了一個“洞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