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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意外,当时也不能怪我,你说是吧谁能想到老师忽然就发现我们了。”
    幼儿园学期末的活动花里胡哨,又是亲自合作绘画,又是两人三腿跑步……
    周成凉才跟小姑娘玩完投球拿了NO。1,下一part就疲得瘫椅子里。
    俞印帮女孩把颜料调好,头也不抬道: “第二次呢”
    周成凉吃冰淇淋的手顿住了。
    第二次……
    说来惭愧,第二次没拿到小红花完完全全就是他的错。
    ……
    大班快毕业的时候,周成凉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高冷了。
    虽不比后来的热情,但至少会主动找俞印一起玩了。
    学期末最后一次户外活动,他就主动凑到了俞印身边,把俞印从老师手里截胡带走。
    最后的户外活动作业是需要孩子们两两组队。在校园里搜集花草树叶,搜集十种以上可以得到小红花。
    俞印讨喜,老师把他单独拎出来当“小助手”,聊得正欢,压根没想到有学生胆子那么大,居然敢来抢人。
    听起来很荒谬,但等她反应过来是周成凉,倒也比较合理,摆摆手让他俩自己玩去了。
    其实四五六岁的小孩子能对植物了解到哪里去
    就是找个借口让他们出去玩,再找十来个花朵叶子,回来就能得到老师的夸奖,全程轻松愉快治愈,完全没有任何危险。
    然而不巧。
    老师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学生群体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化全部安全为危险的变量。
    严谨点来说,勉强算两个。
    “这个我们有了。”周成凉拿出自己手里的树叶,跟俞印刚捡起来的那朵花作比对, “同品种。”
    “真的哎。”俞印说, “但我这个是花,你那个是叶子,难道不可以算两种吗”
    “老师没说。”周成凉严谨道, “保险起见,换一个吧。”
    俞印听话极了,丢掉手里的,苦恼道: “可是还少一个,找不到了怎么办”
    “找得到。”周成凉牵着他手,往空无一人的隐秘角落走, “池塘有。”
    时值夏季,小池塘的荷花荷叶开得非常旺盛。
    周成凉眼里只有完成任务,没考虑别的,抬手就要摘花。
    俞印连忙伸手制止: “周成凉你忘了吗老师开学就说过不允许摘池塘里的荷花和叶子!”
    “嗯”周成凉收回手,摸了摸下巴, “捡的不算摘吧”
    俞印不解: “怎么捡”
    十分钟后。
    周成凉把运动裤卷到大腿根,短袖衣摆扎进腰带,大摇大摆走在围着小池塘的石头上。
    他的目标是池塘中央几朵被挤掉在水面上的荷花。
    池子很浅,小孩子掉下去也淹不死,否则幼儿园也不能搞这种景观,只是当时老师们为了不让孩子胡闹,故意骗他们池水很深。
    俞印趴在石头边,看得心惊胆战: “哥哥,你慢点!”
    “放心。”周成凉帅的一批,甚至没有张开双臂保持平衡,走得坦坦荡荡,如履平地, “毫无难度。”
    俞印依旧放心不下。
    赵蘅悠从小就告诉他,做人做事话不能说的太满,容易遭雷劈。
    周成凉那句话说出来,他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但周成凉居然真的平安归来了。
    他端着荷花的手,比托塔的李天王还稳。
    “我就说毫无难度吧。”周成凉弯腰摸了摸他头发,把衣摆抽出来,轻松往下一跳——
    池子边儿的一朵荷花被他衣摆牵动,花骨朵掉了。
    周成凉: “……”
    俞印: “……”
    两小孩面面相觑,有点无措。
    俞印咬着手指头纠结地想:这要是被老师发现了,会不会训斥周成凉
    周成凉则不开心地思考:既然早晚要断我刚刚干什么还要往中间跑一趟早不断晚不断,偏偏现在断,岂不是显得我刚刚一通操作很无用功
    就在俞印下定决心要帮周成凉背锅的时候,周成凉蹲了下来,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根柔软的枝条,捆住花骨朵。
    “你等我给它扎上。”周成凉小脸绷得严肃, “我爷爷的腿断了都能长好,花没有人高级,给它捆起来,过段时间就能变好了。”
    “真的吗”俞印松了口气, “可以捆好吗”
    “可以的。”周成凉说, “你往旁边过去一点……对,站在那个小石头上,帮我扶着花。”
    俞印乖乖往上站。
    才踏上一只脚,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声: “俞印!周成凉!你们在干什么!”
    “!”
    俞印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在周成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摔进了池子里。
    ……
    “多亏了你,”俞印戳旁边人的胳膊, “我第一次看我妈笑得那么灿烂。”
    那天得到消息的赵蘅悠匆匆赶来接他们,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一直在用一种姿势奇怪的刁钻角度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