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增摇了摇头,“不行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你能保住这条腿就可以很厉害了。”
    柳仪温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听闻西域是个神秘的地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会不会有法子治疗你的伤。”
    魏伯增不像一开始那样对西域之事闭口不提,很乐意和柳仪温分享,干脆利落地道:“没有。”
    柳仪温的希望彻底熄灭了。
    而魏伯增继续道:“我小时候就是在西域长大的,我的师父是名巫医,所以我才会一些旁门左道的奇术。”
    什么人皮面具,化骨散,令人顷刻毙命的毒药,魏伯增都能信手拈来。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药可以让人改变脉象又不伤害身体的?”
    其实这些天,柳仪温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宋琲为了保命吃着师父研制的药丸,让身体变差,虽然不会伤了根本,但终究对身体有所损伤,需得后期好好调理,毕竟若有不慎,所造成的后果是不可逆的。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魏伯增好奇道,魏他并不知道宋琲假装生病之事。
    柳仪温面不改色,“药能救人亦能杀人,若是能隐藏岂不是更无敌了?”
    魏伯增仔细想了想,“确实有这种药,西域上一任皇帝的母亲,为了避免被人迫害,隐藏有孕之事,而服用了巫医研制的药物,改变了脉象躲了过去,我偶然去西域获得了此方,只是一直没有复刻出来,若是感兴趣,我把方子给你。”
    柳仪温大喜过望,很是感激,如果真的能够研制成功,说不定将来能够帮到宋琲。
    “嘶——”魏伯增捂着太阳穴,露出痛苦的表情。
    柳仪温连忙走了过去,担忧地询问着,“头又痛了吗?”
    “是啊,离你上次扎针都过了快两个月了。”魏伯增痛苦不堪,光说话都觉得脑袋一抽一抽地疼。
    柳仪温连忙去室内取出银针再次施针,魏伯增顿时清爽了许多。
    “我一直在学习金针之术,有朝一日定要彻底解决头风之症。”
    尽管宋琲没有刻意和他说朝堂上的事情,但总会有只言片语传至民间,大概拼凑起来就是他们在对万和如下手了,他的左膀右臂已经被斩除,只要将万和如彻底地拉下来,那么剩下的人就容易对付多了。
    柳仪温的行动不是很方便,不再出外勤了每日坐在医馆里为人看病,那些不方便过来的病人,就让南越尘的手下运送过来。
    其余闲暇的时候,他就在看医书,不断地实践与学习,已经将那本《金针录》全部消化掉了,就差有人愿意做他第一个试手的对象。
    但柳仪温对自己有些不自信,毕竟他从未尝试过如此此法,也不敢轻易展示。
    到九个多月的时候,宋琲陪同着柳庆来了。
    不过才半年未见,师父似乎又苍老了许多,看来宫中事物繁杂,凡事都要留个心眼子,真真令人心力交瘁。
    柳庆忍不住滚下泪来,好好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这几个月来,他已经消化了自家小徒弟是个小哥儿又怀了楚王殿下孩子的事实,只日日盼着哪天有相见的机会。
    “坐下,快坐下。”柳庆连忙拉着柳仪温坐下,上上下下地看着柳仪温的脸色,又号了号脉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地责备起来,可句句关心,字字心疼,“你这孩子真真是让人急死了,也是辛苦了。”
    “师父能来,我很高兴。”柳仪温眼角泛着泪花,紧紧地握着师父的,“师父能待到多久。”
    “待到你生产,我刚刚摸了摸脉象,日子快了。”柳庆面露担忧,又忍不住要责备,“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辛劳,该回家歇着才是,万一有个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而且就在医馆,要是有什么事情也来得及救治。”待在家里才不好呢,太无趣了,而且宝宝很乖,他现在还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总有那么多的说辞,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就是就是,你可一定要好好,看着他,他太不听话了。”馆主在一旁附和着,他想让柳仪温休息,但他偏偏不肯,天天挺着个大肚子在医馆走来走去,任谁看了都心惊肉跳的,这次来了个长辈,定能好好压制压制。
    当天下午柳庆就给柳仪温收拾好了东西,通通打包好回家,被勒令在家好好休息,他不敢说出一个“不”字来。
    柳仪温用金针在假人的穴道上模拟着,然后问一旁坐着的宋琲,“这次你又是什么理由过来的?”
    “我故意留了个把柄给万和如,父皇生气了,罚我禁足两个月,我都打点好了,没事的。”宋琲说得很是轻易,好像真的没什么事情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