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忽然,宋琲痛呼了一声,引得柳仪温丢下东西连忙去关切。
    摸了摸他的脉象,有些乱,还受了内伤,又去掀他的衣服,被白布缠绕的地方渗出了丝丝血迹,柳仪温的眼圈瞬间一红 ,又气又急,“这叫没事吗?!”
    “与他们周旋,难免有些小磕小碰的,真的没事。”宋琲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想要打着哈哈掩饰过去。
    然而柳仪温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板起了小脸儿,“宋琲,你若不和我说实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宋琲赶紧拉着柳仪温坐下,又摸了摸他的肚子,顺着毛,让他不要着急,仔细地解释着,“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让万和如放松警惕的,不受些刑他是不会相信的,你放心,刑罚司的人都有数,没有下死手,只是皮外伤,没有多严重的。”
    柳仪温拍开了宋琲讨好的手,冷冷道:“你骗我,你还受了内伤。”
    宋琲忽然觉得媳妇儿是个大夫也不是一件好事,什么都瞒不过他的法眼,不由得叹了一声气,“真的没有骗你,也确实受了内伤,只不过是在和万和如的人交手时受得。”
    说完又将手大大方方地伸了出来,“不信,你再把一把,已经在慢慢变好了,真的没那么严重,接下来还要有劳柳大夫调理了。”
    柳仪温不需要再探一次脉象,刚刚已经全部摸清了,确实受了内伤,但不是很严重,还有身上的那些伤口也得到了处理,他只是担忧宋琲的处境,“我要给你最苦最苦的药,一颗蜜饯都不给你。”
    “哎呀哎呀,柳大夫可真狠心呢。”
    宋琲硬要留下来,柳仪温也没办法把他赶走了,他的身体需要调理一番,由得全权负责,真的用的全是苦药,感觉都要把苦胆给吐出来了。
    喝完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液,嘴里全是苦味儿,嚷嚷着,“好苦啊,亲爱的柳大夫,阿温,赏我一口糖块吧,实在是苦得不行了……”他胡乱地叫着,连“媳妇儿”“夫人”这样的字眼都叫了出来。
    柳仪温耳尖一阵发红,偏偏对此充耳不闻。
    谁知道下一刻,宋琲就揽着他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苦味儿在嘴里翻滚,柳仪温瞬间皱起了眉头,一把推开了宋琲,怒道:“宋琲!”
    宋琲笑眯眯地舔了舔嘴角,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这样就甜啦。”
    气得宋琲又在药方里加了一些胆汁,苦死他算了,转念一想,可能遭殃的还是自己,于是又把胆汁换成了其他同等功效的药材。
    待在家里的日子,柳仪温与师父一同探讨医术,又给宋琲调理身子,也不算太过无趣,他还从师父那儿得知有一类小哥儿的孕痣并不明显,可能隐藏在哪里,可能太过浅淡让人不易发觉。
    宋琲将柳仪温脱光了,举着蜡烛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一颗浅淡的小红痣。
    “好了,别找了。”柳仪温用手堪堪遮住自己的身体,虽然和宋琲坦诚相待过,但在烛火的映照与热切目光的注视下,还是让人赧然。
    “不行,肯定有的。”宋琲依旧不死心,视线逐渐下移,落在了腹下三寸之地,于是俯下身,想要一探究竟。
    柳仪温意识到宋琲想要做什么,立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头发,最终没有让他得逞。
    几日后,柳仪温收药材的时候滑了一跤,直直地坐在了地上,起先并没有感觉到痛,他扶着墙站了起来,忽然察觉到有什么在流淌,腿.间顿时湿.濡了一片。
    宋琲听到这事儿的时候魂都要吓飞了,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小院,就差要起飞了,扑到了柳仪温的床上,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比阿温这个孕夫哭得还要梨花带雨。
    从怀这个孩子的时候,柳仪温就没有吃多大的苦楚,所以出生也很顺利,洪亮的哭声震得整间屋子都在颤抖。
    宋琲就看了孩子一眼就让奶娘抱走吃奶了,自己专心致志地守着自己的宝贝阿温。
    尽管孩子出生很快,但柳仪温还是很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上都被清理干净,清清爽爽的。
    一睁眼就看见抱着孩子在屋里转悠的宋琲,嘴里还轻声地念叨着,“诺诺不哭,不能吵着爹爹睡觉。”
    柳仪温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宋琲立刻走了过来,坐在床边,“阿温,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一股脑地问了自己很多话,但他都摇了摇头,够着脖子看他怀里的奶娃娃,轻声道:“我要看看孩子。”
    宋琲连忙把孩子抱得更近了一些,宝宝很乖,窝在怀里睡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