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杏如晴天霹雳,扯着老何不让他走:“你说他跑了,跑了怎么会重伤入院?是不是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他跟那个黑丫头跑的,跑的时候还好好的!你凭什么怀疑我!”
    “夏白桃那个丫头怎么有本事把我儿子伤成这样?况且他走时还带着匕首……”
    “哼,带着匕首干什么?是来弄死我的对不对?”老何眼睛通红,反擒住沈杏的手腕,“帮你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警察查到我头上来了,你们就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你在说什么!我要杀人灭口,用得着给你这么多好处?”沈杏面红耳赤朝老何吼道。
    她确实心虚,但儿子出事的愤怒盖过了心虚和害怕。
    事情弄成这样,只有可能是儿子跟过来准备杀老何,结果被老何重伤,和同样被老何追杀的夏白桃一起逃走,途中被警察发现了。
    “我要杀你,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能让你对我儿子这样?他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几辈子牢都不够坐!”
    老何一把推开沈杏,心态彻底爆炸:“臭婆娘,大不了钱不要了,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宁时带着顾恒从黑暗中走出来,刚看了一场大戏,他拍下了所有的画面。
    顾恒对沈杏最后一点好感也烟消云散。
    他早就怀疑沈杏做过的那些事,只是不想面对妻离子散的结局,才放任她这么多年。
    他们身后,是警笛呼啸,顾恒一丝余地也没有留给她。
    沈杏惊骇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她看着丈夫冰冷的眼睛,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警察走上前来,给老何带上手铐,老何失心疯般咆哮:“一切都是她指使我干的!”
    几名警察对视一眼,走到沈杏跟前:“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沈杏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走到顾恒跟前:“我认罪,我自首,自首之前,请让我开一场记者会,亲自向外界说明情况。我保证,绝对不会拖累顾家的名声,把你摘得一干二净。”
    出了这种事,顾家肯定会正式给外界一个交代,不让丑闻在民众的猜测中发酵扩大。
    顾恒如今已经在宁时的帮助下,掌握了顾丛柚并非亲生子的证据,但是顾丛柚掌握大量股份和项目的控制权,他的手伸向公司的各个枝节,一时间无法立即做交割。
    顾恒原打算在处理完沈杏后,顺势爆出儿子的身世,在舆论压力下,慢慢处理掉这个挂名的儿子。
    但是既然沈杏请求让她自己对外界交代,看在多年夫妻情分,和他们后来所生的女儿份上,这点体面还是要给她的。
    顾丛柚的事,等到沈杏交代完,再做交割也可。
    顾恒轻轻点了点头。
    天一亮,记者媒体就蜂拥而至,将记者会场地围地水泄不通。
    沈杏整了整衣服走到聚光灯下,非常从容地说:“对于指使他人杀害夏姜,企图伤害夏白桃爷孙的事情,我供认不讳,极度悔恨,愿意接受司法裁决,并放弃上诉。”
    对于她坦白认错的态度,公众惊讶到极点。
    若不是犯罪事实清清楚楚摆在警察面前,一丝一毫无从抵赖,像顾家这样的豪门一定会想办法掩饰罪行,至少从宽处理的。
    现在这种情况,至少证明顾氏夫妻早就离了心。
    沈杏继续说道:“非常感谢顾恒一直以来对我的偏爱和袒护,他一直知道顾丛柚是我死去的前任的孩子,却愿意和我一起编织一个谎言,只为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这些年他从无怨言,将丛柚像亲生儿子一样培养,还保证他在任何时候,得到的待遇不会比亲生子差,他真的是一个仁善心软的好父亲,是他的爱感化了我,也让我每一天都在遭受良心的谴责。所以今天,我沈杏自首,并在公众面前坦白,忏悔,有这样一个好丈夫,我终生感激。”
    台下瞬间炸了,面对这一核弹级的自爆,记者抢破了脑袋举起话筒,纷纷冲着沈杏,提问声此起彼伏。
    顾恒在车里看着直播画面,自嘲地笑了笑。
    想不到这个女人走到最后,竟还在为儿子铺后路,知道没有了她,顾丛柚的身份一定保不住,这才利用舆论先一步自爆,把顾恒爱这个“儿子”的形象抬到高处。
    若是往后顾恒对顾丛柚赶尽杀绝,就是自毁人设。
    她还顺便剜了顾恒一刀,说他偏爱,袒护。
    无处不在诱导听众相信,顾恒早就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一直在用爱来感化她,是她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自首的。
    “顾总,有大量的股份转入了顾丛柚名下。”宁时端着电脑上车汇报。
    “沈杏的股份不是已经冻结了吗?她被列为嫌疑人,无法操纵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