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月点头:“知道了,谢谢公子。”
    安顿好他,兰楚尧便离去,遮月放松下来,动动筋骨洗漱回房。
    大概过了一个月,兰楚尧都快要忘记遮月的时候,他第一次来了这个院子。
    到的时候,遮月一派闲散地在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没发现他。兰楚尧走近,瞧见对方正闭眼抓冬枣吃,面前吐了一堆核。
    他嚼完一个后极其随便地吐到地上,下巴扬得高高的,微眯着眼,这般从容自得的姿态,哪里还有那晚胆小的痕迹。
    兰楚尧似笑非笑,咳嗽出声。
    遮月吓了一跳,他腾得从椅子上起来,看见兰楚尧瞬间就低下头,谨小慎微:“兰公子,您来了。”
    兰楚尧绕到椅子前坐下,顺手拿了个枣,评价道:“最近日子过得不错。”
    “拖您的福。”遮月偷偷看了他一眼,没看出生气的迹象。
    “行了。”兰楚尧没有戏弄他的意思,“不必在我面前装,也用不着刻意讨好我,你平日什么样就表现出什么样,去拿琴吧。”
    遮月灰溜溜拿琴出来,照着记忆给他弹了一曲。
    被兰楚尧拆穿后,他果然多了丝真实,具体表现在兰楚尧说他弹得难听时,他翻了个白眼。
    兰楚尧眯眼:“胆子大了不少啊。”
    遮月以为他要翻脸,脸色一白,作势要跪下。
    兰楚尧拦住:“就这样,挺好的。”
    遮月脸色变来变去,弹完曲也不干什么,一副期待他走的模样。
    兰楚尧这次只给了他一点点钱,因为下次来的时候间隔很短:“我过两天来看你跳舞,希望能表现好一点。”
    遮月把钱随手摆着一边:“知道了。”
    事实上遮月舞跳得并不好,他琴弹得好,就是不知道兰楚尧为什么觉得不好听。
    两日后,兰楚尧真的来了。
    他不是清醒着来的,好像结束了什么应酬,喝得醉醺醺的,酒意上脸,脑袋昏沉,不过步伐还是稳的。
    遮月把他扶上床,他显然对兰楚尧来的逐渐勤快的频率感到不满,动作并不温柔。
    兰楚尧眼神迷蒙,颐指气使命令遮月:“给我跳舞,你还没跳舞。”
    番外此心照我见月明
    遮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我可不想给一个醉鬼跳舞,不跳,要跳你自己跳。”
    兰楚尧被冒犯:“不听我的命令,大胆。”
    遮月眯起眼,他出门从院子里捧了团雪花,回来后二话不说全塞进兰楚尧的衣服里。冻得他直打哆嗦。
    人老实后就不说话了,遮月看了他两眼,去熬醒酒汤。
    回来时,兰楚尧已经睡着了,他四肢蜷缩起来,被子就在一旁也不知道盖。融化的雪珠湿答答贴在胸口,温度没有降下去,皮肤还发着红,温度有升高的势头。
    这样下去,明天得发烧。
    遮月打了个呵欠,好心把主卧让给他,自己回了客房。
    次日,兰楚尧扶着沉甸甸的额头醒来,他呼吸湿热,浑身都是热汗。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兰楚尧拾起昨天一点记忆。
    喝了个酒而已,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起身,兰楚尧去客房找遮月,不守着他,估计是在一旁偷闲。
    兰楚尧面无表情推开客房门,果不其然,那人正呼呼大睡,对响起的动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把人拽起来:“看看现在都几时了,你平时都这么睡?”
    遮月被吵醒,眼睛怔忪,深处划过一丝冷意,兰楚尧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
    他打了个呵欠,翻身继续睡:“我给你熬了醒酒汤,你要是还不舒服就喝一点。”
    瞧这副不把他放眼里的姿态,兰楚尧气笑:“当本公子的钱好赚是吧,我来一回,你就这么招待我?”
    生冷的语气赶跑遮月的睡意,怕兰楚尧真生气赶他走,遮月下了床,不情不愿:“公子有什么吩咐?”
    兰楚尧一顿,也不说有什么事吧,就是他现在难受着,对方却这么舒坦,他心里不高兴。
    “我饿了,去街上买菜,做饭给我吃。”
    遮月为难道:“公子我不会做饭啊。”
    兰楚尧与他大眼瞪小眼,属实没想到:“那你这几天吃的是什么?”
    “用你给的钱去街上买的。”遮月声如细蚊,看起来有些畏缩。
    兰楚尧有些烦闷:“那你去给我买份饭。”
    许是看出他心情不好,遮月不往枪口上撞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去。”
    等了下半个时辰,遮月提着饭盒回来。昨夜下来雪,他出去后身上粘了冷霜,透着寒意。
    兰楚尧拿过饭盒,把饭菜摆开,他发现遮月买了两份,装作不知道,不招呼遮月,独自一人享用。
    遮月一早起来就去买饭,现在连个热乎食都吃不到。他站着忍了忍,犹豫问:“公子你一个人吃不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