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甚至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伤心,或许都有。于其在屋子里生闷气,还不如找周锐,至少还有个人听自己发泄。甩上门去找周锐。
    把事情的经过念叨了一遍给周锐听,但是,周锐好像并没有太多的震惊。“原来,这么多年,我去前线找他,他来南京找我,我们一起去广州,竟然,在他眼里都是我这个少爷在和他玩。”周锐不知道说什么,只有他知道乔楚生想要的是路垚平平安安的,现在看着路垚这样误会乔楚生,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是既然是乔楚生的计划,他没有戳破这个谎言的权利,只能听着路垚发泄着。“你这有酒吗?我想喝酒。”“不行,你才刚出院不久,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能喝酒。”“周锐,你是不是我兄弟?没事的,你就说有没有吧。”周锐不能任由刚出院的路垚喝酒,就骗他说没有。
    “早说不就得了,墨迹。”路垚丢下一句话出了门。“你要去哪?”“喝酒。”周锐实在不放心就跟了上去,但是路垚手长腿长的,又不想周锐跟着自己,很快就甩掉周锐留给他一个背影了。周锐赶上的时候,路垚已经坐在百乐门的柜台旁边喝酒了。本想跟上去,又想着要不让路垚自己一个人静一会更好,就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酒,保证路垚一直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等他喝的不省人事好找人直接扛回去。
    下午六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这货就坐在柜台喝酒发呆,周锐等的都快困了,终于,路垚把自己灌醉了,趴在了柜台上不省人事。周锐好不容易可以把他带回家了,刚要上前,乔楚生就冲进百乐门的大门,穿过熙攘的人群来到路垚身边。周锐看到乔楚生,心里想着果然没猜错,乔楚生虽然嘴上说着不会再管路垚了,但还是找人跟着他,他随时需要他随时出现。乔楚生帮他结了账并没有带他走,而是在东张西望,好像在找谁。周锐见状就走上前去了。“周先生,你来的正好,把他带回去吧,我,不方便。”周锐刚要上手扶他,路垚就开始折腾,把胳膊从周锐身上挣开,嘴里嘟囔着:“你别碰我,乔楚生,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面前的乔楚生听到路垚的醉话低下了头,又马上抬起头对周锐说:“周先生,把他带回去吧。拜托了。”周锐架起路垚刚要往外走,却被乔楚生再一次拦下:“周先生,拜托你看好他,别让他喝酒了。”“乔先生,何苦呢?”“我跟你说过了,他可能会闹一段时间,但长痛不如短痛,我,真的不值得。”“还是那句话,你们的事我无权干涉,我会照顾好他的,放心吧。”说完周锐就带着浑身酒臭的路垚回家了,当然,是周锐家。
    第二天中午,路垚才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周锐家的客房。宿醉的头疼让他皱了皱眉头,揉揉太阳穴,努力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在百乐门喝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大概是周锐把自己带回来的吧。
    是啊,除了周锐,自己在上海哪还有朋友亲人?自己和乔楚生分开了,没有关系了。走出卧室门,发现周锐正在客厅沙发研究合同。周锐看他醒了,就提醒他
    --“醒了?桌子上有水,喝杯水吧。”
    -- “昨天,你把我带回来的?” 路垚拿起杯子坐在沙发上。
    --“是,喝的像滩烂泥,除了我还能有谁管你。”
    --“周锐,我能搬来你家吗?我可以付你房租。”
    --“干嘛,你又不是没有地方住?”
    --“我最近,不想看见乔楚生。”路垚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摩挲着手里的杯子。
    --“行是行,但是房租就算了吧,作为你的代理人,我拿着你的工资,哪能找你要房租啊?客房空着也是空着。”
    路垚回白府收拾东西,正巧赶上乔楚生在家。路垚进门看到乔楚生并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卧室去收拾衣服了。乔楚生跟进去倚着门框,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要去哪啊?”“你管我?”“好啊,搬走正好,住在一起确实很尴尬。”路垚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低着头静了一会,抬头问乔楚生:“乔楚生,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还是那句话,有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这话问的乔楚生一愣,面对路垚的直视,他的眼神倒变得躲闪,他不敢直视路垚,他怕路垚炙热的眼神会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他怕那双眸子会让他失去理智把路垚留在自己身边。“没有。”定了定神之后还是给出了看似坚决的回答。“好,那是我自作多情了。”得到答案的路垚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